“日！”
“小心點！”
喬恩和名叫艾琳的警員下意識朝着旁邊一跳，避開槍口。
“別緊張。”霍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安慰道：“我還沒給它們上子彈呢。”
然後輕咳了幾聲，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撿起兩把轉輪手槍，背朝着兩人開始給手槍上子彈，嘴裡好像還哼着什麼曲子。
喬恩和艾琳面面相覷，心裡同時閃過一個念頭。
媽的，現在推出還來的及嗎？我不該膨脹的。
卓亞市的警局果然有問題！
...
裝好子彈後，霍齊將它們塞入槍套，輕輕拍了拍然後意氣風發道：“我們出發吧。”
然後又突然想了什麼，一拍腦袋：“噢~差點忘記那個了。”
然後又摸出了一個給大型犬用的嘴套以及繩索等東西。
喬恩問：“你確定它會帶着你過去嗎？”
“放心！這種犬食量大的很，現在估計已經飢腸轆轆了。”
艾琳也沒有反對。
給黑狗帶上嘴套以及項圈這份工作落到了喬恩身上，艾琳似乎想要上來幫忙，但是被霍齊以這種事情由紳士來做就行了給擋住了。
見鬼！我可不想當什麼紳士！喬恩心想。
這隻狗可能是真的餓了，也有可能是昨天被揍怕了，居然沒有反抗。
兩分鐘後，喬恩一拍手掌，說：“弄好了。”
“不愧是我優秀的助手。”霍齊從喬恩手中接過繩索，一馬當先走了出去。
被放出來的黑狗看着喬恩嗚咽了一聲，然後朝着安妮家的院子走去。
“寶貝！不是那裡！”霍齊拽着繩子，開始和它角力，“快帶我去你找到食物的地方。”
飢腸轆轆的大黑狗顯然沒有這麼容易溝通，在發現自己的行動被限制後便轉身朝着霍齊發出威脅的聲音，看來還沒有徹底臣服。
霍齊被嚇了一跳，他以前可被這傢伙追過好幾回了，直到他叫來喬恩給他站臺後黑狗才安靜了下來。
發現自己無法回去討食後便轉身朝着另一個有食物的地方走去。
“這就對了！”
在路上的時候，喬恩想了什麼，說：“其實我感覺給它的四肢綁上會滴落顏料的罐子會更加容易找到。”
霍齊臉一黑，心想你怎麼不早說！然後辯解道：“這樣比較安全。”
好吧，你開心就好。
...
“果然是在工廠區嗎？”看着黑狗一路前進的方向，霍齊喃喃自語。
“你有線索了？”
說話的人是艾琳，這也是她從自我介紹後說過的第一句話。
霍齊回答：“我查閱過一些資料，認爲最有可能就是這裡了，工廠區下方的下水道錯綜複雜，而且空間夠大，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有極大的可能選擇那裡。”
艾琳反問：“這種結論很容易就能得出來，但直到現在那名兇手依舊沒有被找到！這是對人民安全的極度不負責！”
霍齊苦笑，快步跟上已經開始小跑的黑狗，解釋道：“結論是很同意得到沒錯，但派誰下去找呢？裡面太危險了！”
“危險？”艾琳有些不理解。
“艾琳女士你說剛被調來卓亞市不久，應該還不清楚這裡的情況。”霍齊思索了幾秒鐘，然後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卓亞市本身就是依託於東邊的工廠區而建立的，雖然近年來重心已經開始便宜，但是當初作爲重點建設項目的下水道工程可是發生過了工人在裡面迷路然後死去的先例，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下面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任何危險的生物你都有可能在裡面見到，貿然派人下去尋找可能會造成極大的傷亡，而且地面上都是工廠，每天排放的廢水足以沖刷走所有的線索！”
“這些廢水最終的地點會到達哪裡？”艾琳問。
“海洋。”
怎麼又開始專業起來了？喬恩感覺自己都無法給霍齊一個準確的定位了。
談話間，三人已經進入了工廠區。
工廠區位於河流的下游，污染非常嚴重，無論是河流還是天空，都是烏濛濛的。
擡頭望去，林立的工廠正鼓足馬力朝着天空排放黑色的污染氣體，這些氣體沉降下來後把整個工廠區的建築都染上了一層黑色。
街道兩邊滿是惡臭的還沒來得及排走的污水，有些疏水孔還被雜物堵住了。
“簡直是兩個世界。”喬恩下意識說道，艾琳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有霍齊一臉淡然。
“這是必然的結果。”他這樣說道：“而且有很多人需要這樣的工作，他們需要養家餬口，但是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只能選擇來到工廠工作，一天干活十六個小時，工廠的主人們一刻都不想讓蒸汽機停下，因爲這樣做的話他們會少賺許多蘇爾，市政廳在政策上也鼓勵他們這麼做，他們希望獲得更多的稅收，而工廠主們只需要付給工人們一點可憐的薪水，我記得幾年前的薪水是八蘇爾。”
日，別說了！我突然感覺馬修老闆挺有良心的了，喬恩揉了揉鼻子，他很不適應這邊的空氣。
然後問：“你對這些很熟悉？”
“我曾經也有一家工廠。”霍齊聳了聳肩，“不過早就已經出售掉了。”
“爲什麼？開工廠賺到的錢難道沒有比你開事務所的收入高嗎？”
“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財產，而他們死於蒸汽機的爆炸事故。”
“抱歉。”
“沒事...”霍齊毫不介意，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從小就討厭這些東西。”
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只剩下從街道兩邊不時傳來的咳嗽聲。
這些應該是這裡工人們的家屬，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也對，還有力氣的人應該都進入工廠工作了。
他們看向喬恩三人的目光帶着一絲好奇，也有些嫉妒。
霍齊被這些人看的渾身不自在，回頭問道：“你們有得罪過這裡的人嗎？”
“我覺得是你身上衣服的關係。”喬恩給出了一個答案。
爲了應付今天的工作，喬恩特地穿了一套破舊的衣服，以免被弄髒了洗不乾淨，艾琳同樣也是。
也就只有霍齊毫無自覺穿着一身高檔的呢子大衣，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一看就知道生活十分優厚。
“......”某自稱優秀的偵探絞盡腦汁，想要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