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的飛行姿態沒有持續太久，兩人就再次回到地面，不過也和那個失控者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
如果那個灰色虛影正如喬恩所想的那樣只是在保護失控者安全的話，那麼在那個失控者失去雙手基本上無法追上來的情況下，他們暫時是安全了。
但顯然危機還沒有徹底解除，因爲兩人已經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悉悉索索的響聲。
對視一眼後，兩人趁着還沒有被鼠羣包圍，趕緊找到了一個出入口回到了地表上。
直到徹底安全後，喬恩才鬆了口氣，心想八十蘇爾的薪水果然不是這麼容易拿的。
“艾琳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喬恩看着臉色蒼白，趁着喬恩不注意又點燃了一根菸，有一口沒一口抽着的艾琳。
注意到喬恩看過來後，艾琳直接將燃了一半的煙丟在地面上用腳踩滅，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東西，或許是擁有第二類特質收容物的傢伙，不過也不一定。”
第二類，也就是異人體嗎？
倒是很合理的推斷，但喬恩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真是能力者的話爲什麼沒有選擇收割走他們兩人的性命？比起這個，喬恩更覺得她像是個服從命令的工具。
“順便一提，和我訂下誓約的是第三類特質的收容物。”艾琳詳裝不經意說道。
“......”
你現在說這個完全沒用啊大姐！喬恩心想。
長長地舒了口氣，艾琳說：“現在事態已經變得越來越麻煩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眼下的情況兩人確實是不合適再進入下水道了，實在是太危險。
於是這兩個在別人眼裡穿着奇怪緊身衣的傢伙在離開工廠區後招了一輛出租馬車後便回到了艾琳的住處。
換回了原來的衣服後，喬恩忍不住問：“你說會不會是教會的人在保護那個失控者？”
這個想法一直存在於他的腦中，只不過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現在明顯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按照艾琳的說法她小臂上受的傷明顯不是那個灰色虛影造成的，而是一個奇怪的男子，而她又在現場找到了失控者的一隻斷手。
同樣的攻擊手段，很有可能失控者的手掌就是被他斬斷的。
要是失控者屬於入侵者的話，那麼那個男子根本沒必要攻擊艾琳。
不嚴謹推測一下的話，很容易就得出失控者原本就藏身於教會的結論。
而且喬恩也對那個主教充滿了警惕，所以絲毫不介意朝他身上潑髒水。
艾琳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就算是有這回事我們也不能在明面上說出來。”
好吧，這下喬恩懂了。
看來艾琳本身就知道教會有問題，只不過這種事情只能在心裡想想。
以烈陽教會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來看，有些事情必須要慎重考慮。
“那該怎麼辦？”
艾琳皺着眉頭思考了幾秒鐘，搖搖頭說：“除非霍齊主動控制鼠羣自殺，不然的話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但這個方法顯然是不可能的，眼下幾乎所有能夠阻止這件事爆發的路都被堵死了，唯一剩下的辦法就只有...
“我們可以找到霍齊遺棄的那個收容物，然後使用它。”喬恩想出了一個在艾琳眼中並不靠譜的想法。
果然，艾琳驚道：“你瘋了嗎？你會變得和剛纔那個怪物一樣的！”
變成和剛纔那個失控者一樣的怪物？喬恩當然不願意！
但他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也就是之前他通過監視沃裡特的時候，教會主教手上那熟悉的銀色能量。
或許這就是不訂下誓約就能夠使用收容物的方法。
但這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喬恩血液中已經沒有那種銀色的物質了，現在他唯一知道的來源就只有教會兜售的贖罪券上蘊含的一丁點能量。
這可能需要花上一大筆錢，而且有可能引起教會的警覺。
而且最關鍵的是，那個收容物現在在哪？教會是不是也在尋找這個東西？不然的話他們收留失控者的行爲無法解釋。
喬恩越想越頭疼，同時在心底不斷咒罵霍齊這個坑貨。
收容物光從外表上看可沒有任何特殊性，有可能你在路邊看到的一顆生鏽的鐵釘都有可能是收容物，只不過這種可能性小到幾乎不存在而已。
而喬恩頭疼的表情在艾琳眼中卻被替換成了爲了拯救卓亞市下定決心犧牲自己的痛苦，這讓她看向喬恩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不少，輕輕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用這樣做的，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而且我們就連霍齊遺棄掉收容物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也不清楚。”
“那傢伙就是個瘋子！”
“嗯，那傢伙就是個瘋子。”
然後整個房間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除了艾琳在嗒嗒嗒敲打着按鍵發送電報以外就沒有任何聲響了。
半晌之後，艾琳從椅子上站起，收好了電報機。
“關於卓亞市的詳細情況我都已經彙報上去了，相信組織裡很快就有對策出來。”
但說實話，就連艾琳自己都覺得這番話安慰性質居高。
而喬恩則是一直在思考霍齊的收容物現在到底會在誰的手中，首先教會是不可能的，如果教會已經得到了收容物根本不需要保護那個失控者。
而且喬恩也不認爲教會再得到那個收容物後還會任由那些鼠羣氾濫，這樣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兜售贖罪券不就是想要從信徒們身上剪羊毛嗎？要是羊都死光了還怎麼剪羊毛？
所以喬恩認爲教會如果得到那個收容物的話至少也不會是最差的情況，相反很有可能他們會藉着這個收容物來一場作秀，消滅掉鼠羣后說不定還能吸引到一大批的信徒。
“會不會霍齊還留着一些線索在事務所中？”喬恩突然這樣說道。
雖然這樣的猜測很不可思議，但也是眼下最有可能的線索了。
艾琳卻搖了搖頭，說：“事務所中能藏東西的位置我都找過了，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個結果讓喬恩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