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碎裂一個青花瓷瓶,這鬼物身上就會多出一個人頭,增加一部分能量。若是之前沒有細細觀察王棟樑家中的瓷瓶形狀和紋理,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大海撈針,待遇到最後這鬼物可就難得對付了。”
張陳看着面前這個長着身上掛着三個腦袋,全身穿刺着碎瓷片的男性鬼物,實力大概剛好步入高級鬼物不久。
令張陳感覺到奇怪的是,不知爲何,這隻鬼物看向自己的眼中流露着極大的恨意,就如同殺親仇人一般。
“啪嘰!”男子將兩隻手指插入右胸上那王棟樑頭顱的雙眼中,將這個腦袋從其胸口內部硬生生拔了出來,而後扔向張陳所在的位置。
脫離了男子身體的頭顱看上去極度不穩定,青筋暴起,臉上皮膚臌脹起一坨坨大大的水泡,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一樣。
但是頭顱飛行到張陳面前卻被某種力量給束縛住,無法向前移動。並且有一層無形的能力層包裹在頭顱周圍,將其向內部擠壓。本是要爆炸的腦袋,結果被擠成了一團手掌大小的肉球掉落在地。
整個過程中,張陳都是雙手插在腰間,雙目波瀾不驚地盯着走廊上的男子。
那男子自己的手段被對方十分輕易的破除後,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從其身上開始剝離出大量的瓷片,每個瓷片上都有鬼氣纏繞,銳利程度可非一般的利器可比。在男子的控制下,瓷片猶如手槍子彈一般。飛速向着張陳的身體射來。
一個沒有皮膚,由紅色血肉鑄成的小人在碎片射出的瞬間出現在張陳的肩膀上。小人單手一揮,一道厚實血牆直接將整個走廊通道死死封住,那些帶有鬼氣的瓷片射入濃稠的血牆後,全全被靜置在其中。
小人正是血靈小涅
隨後,鮮紅血牆帶着裡面的瓷片一同消散。在血牆瓦解的瞬間,一抹血光飛至那滿臉驚訝的男子面前,血靈如火柴般小巧的手指落在了其眉心正中。
一時間,男子身體內的血肉開始向眉心處涌動,被全全吸入進小涅的身體內。
“嘀嗒。”返回張陳右胸的小涅。將消化所得的血能釋放給張陳。一滴精血在其體內形成。
“簡單搞定,除了得到這特殊物品之外,還補充了一滴精血。最晚九滴精血全部用光,這一滴精血至關重要。”
張陳走向走廊盡頭。將那有缺口的花瓶捧在手中。周圍的場景瞬間變化。張陳也是回到了之前自己消失的房屋大廳之中。同時一道聲音傳來。
“光頭隊成員張陳完成第四關卡前序任務——青花瓷器,獲得特殊物品:有瑕疵的青花瓷器。”
張陳也不由聳了聳肩膀,鬆了一口氣。
“這支線任務的陷阱也真夠多的。要是稍不注意,可就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從最開始步入這房間開始,其實就已經進入到那瓶內空間。那王棟樑所指的缺口花瓶是這一切的主體所在,瑕疵不可修復,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然而,那時候讓我尋找與缺口契合的碎片,一步步將我拉入進誤區。提示中所謂的修復其實就像是第三關卡說是因爲萬玥的加入而難度增大一樣,修復的並不是這瓷瓶而是這瓷瓶空間,修復好了後,空間性增強。”
“而最後讓我在兩個花瓶前做抉擇,一般人會認爲完好的瓷瓶是正確選擇,但是又太過於簡單了,情急之下大有可能選擇有缺口的瓷瓶。然而那婦女所說的話語也是陷阱,所選擇的瓷瓶歸她所有,而並非選擇的人所有。一旦將正確的瓷瓶給予婦女,那結局可能就是什麼也得不到。”
“所以要選一個錯誤的給她,那麼才能夠將真正的瓷瓶拿到手。”
張陳將瓷瓶裝入口袋中後,看了看時間,恰好是7:00。
“那空間中的兩夫婦應該不是本人,但是這棟房子本身就已經被那瓷器瓶所同化,兩夫婦帶着兒子是否真的走出去了,我也拿不準。”
當張陳從這房子出來,回到大街上時,嘴角微微翹起。因爲目光所至,這街道前方不遠處的包子鋪門面正大開着,王棟樑正在打理着熱火朝天的包子鋪,而肢體還不是很靈活的妻子便坐在一旁收錢。
“張大師,快來做。”那王棟樑看着張陳的身影到來,立馬不顧身前這買包子的客人,向着張陳熱切地打招呼。
“你房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以後還是長點記性,奇怪的東西不要再去碰了。快去招呼客人吧,我還有事得先離開。”
“大師,我這還沒表示什麼……”張陳見這老實的包子大叔硬要答謝自己,無奈之下用精神控制將自己的記憶在其大腦中抹去,同時抹去的還有胖老闆的妻子記憶。
待着胖老闆回過神,看着身前背離這自己遠去的張陳,一時間摸不着頭腦,在客人的叫嚷之下,又開始了辛勤的工作。
張陳回到旅店後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穿着一件淡薄睡衣站在過道上的萬玥,確切的說應該是鶴田芳子。單薄的睡衣之下,透着十五歲少女精緻的身體輪廓清晰可見。
“芳子小姐,這大冬天的你穿這點不冷嗎?”張陳駐足了半響後,有些尷尬地問道。
“溫度對我來說沒什麼,我是在等你回來,留在你身上的記號前段時間被切斷了,你大清早出去幹什麼了?”芳子的聲音裡充滿了質問的語氣。
“遇到一點小事情,你去把衣服換成正常的冬裝吧。不然會被認爲不正常的。換好衣服後,我會將今天上午的事情告訴大家的,我們是夥伴,請你相信我吧。”張陳並沒有因爲芳子異樣的脾氣而生氣,因爲經歷過她的內心幻境,深知這個女孩子從出生到死亡都被太多的人傷害過,包括自己最相信的人。
鶴田芳子深邃的雙眼與張陳真誠的雙眼對視後,踏出兩步將身體貼近在張陳身前,兩人之間的間距不超過一釐米。
鶴田芳子擡起她纖細的柔嫩小手從張陳的耳邊掠過,動作十分優雅,隨後其手指呈蘭花指狀,將張陳後腦上的一根頭髮不疼不癢地拔了下來,雙指一揉,那根黑髮便被碾成了粉末。
櫻桃一般的小嘴貼在張陳的耳旁輕輕說道:“我對我的行爲表示歉意。”聲音極其嬌柔,不禁讓張陳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恰好這個時候,蟲螢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白髮之下兩顆圓圓的大眼珠目不轉睛地看着張陳和芳子兩人貼在一起,甚至芳子嘴脣還貼在張陳耳邊。
“啊!”一聲尖叫聲從蟲螢嘴裡傳出,迅速關上門返回自己臥室。
留下張陳十分無奈地看着面前的芳子,而對方臉上卻是露出一副像是‘不管我的事’的表情。
“好了,你先去換衣服吧。”
芳子返回寢室後,張陳萬分無奈地來到蟲螢門前,擡起手指但又猶豫了半餉遲遲沒有敲打下去。
“我…我不會告訴藝芷姐的。”誰知道這時,蟲螢一句話從門背後傳出,讓張陳更是差一點氣得吐血出來,而遲遲停在門前的手指也落在了門上。
打開門的蟲螢,圓圓的臉蛋顯得紅通通的。張陳一口氣,將這一事發經過脫口而出,沒有絲毫停頓,而蟲螢聽後自然是明白了自己對張陳的誤會,反而變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張陳他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勾引他。”這時,換好衣服的芳子從房門走出時對着兩人說道。張陳便是更加無語了,弄得自己還真是像是罪人一樣。
“張陳,今早發生什麼事了嗎?”普虎的聲音從隔壁的房間傳出,剛好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我正準備集合大家說的,早上無意之間觸發了一個第四關卡的前序任務,大家一起過來商討一下吧。”張陳藉此機會將衆人帶到了普虎寢室。
與普虎一行人簡單講明瞭一下自己今天上午的經歷。
“就是這個青花瓷瓶嗎?其中的確有空間殘餘的痕跡,不過已經被完全破壞,和普通的瓷器沒有什麼兩樣。”普虎將張陳所獲的青花瓷瓶拿在手中端詳了一陣說道。
“芳子,你跟着那隻高級鬼物的時候有見過這東西,或是相似的東西嗎?”張陳問道。
“沒見過。”芳子搖了搖腦袋。
“那一隻剃着光頭,全身扎滿碎瓷片的三十多歲男性高級鬼物有見過嗎?”
張陳本以爲這芳子和都江市裡的鬼物都有所接觸,像這種高級鬼物數量也不多,但是芳子卻是搖了搖腦袋,並且說道
“你所描述的鬼物,應該不是那小丑帶進都江市的鬼物,沒有一個符合你說描述的特徵。”
“那看來,那光頭鬼物難道是這都江市中土生土長的嗎?說不定……”
“說不定和‘望人樓’有關,按照張陳你的描述,那人穿着的服飾以及這個仿品的年代,極有可能和‘望人樓’掛鉤。”普虎的猜測與同張陳思索的一模一樣。
“這東西先保存好,如果第四關卡在都江市中心的話,那麼其他隊伍的第四關卡極有可能也在那裡,而這個瓷瓶說不定能夠讓我們掌控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