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小雞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觸碰了自己的尾羽,驚詫地反身就想凍結,卻見一個只有一根指關節長的袖珍小狼正衝它奮力足做着噤聲的動作。
是鐮卻耶?
它怎麼分出這個小一個分身?
小雞又驚又氣,可身爲聰明的異獸,當然要懂得配合同伴。
於是小雞趕緊重新盯住無頭的怪人,像炸毛一樣豎起渾身的羽毛,將偷偷爬到它耳邊的鐮卻分身掩藏起來。
“小秋,你仔細聽我說,”鐮卻的語氣有些急促,“那傢伙根本不是人!他明明有足夠的力量直接將我擊散,卻故意借我的黑霧裝作自爆,伺機鑽進海牛體內,在裡面到處亂竄,還留下了一些像‘蟲卵’一樣的東西,數量之多,我根本沒法一一破壞,而且那些蟲卵的孵化速度奇快無比,等它們出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有蟲子在本鳥的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地到處產卵,是可忍孰不可忍?
並不是假裝,這一次小雞是真的炸了毛,看無頭人的目光愈發地不善起來。
“別啊,我這麼千辛萬苦地偷偷溜過來就是爲了掩人耳目,你別輕舉妄動!”鐮卻連忙阻止,“我看過了,那些蟲卵表面覆蓋了一層冰抗的靈氣,恐怕就是爲了防止出生前最脆弱的時候被冰封,既然對方早有防備,我們就不能這時候出手。你注意蓄力,聽到我的訊號立刻動手,直接盡全力把海牛整個封凍起來!沒有第二次機會!”
“啾!”小雞堅決地清鳴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了。
成敗在此一舉!
“小秋好精神哦!”熊依舊保護着兩隻昏迷的海獸,向小雞投去羨慕的目光,“我也好想打壞人,可是和赤說好了……唔,赤的情況又怎麼樣了呢?她的計劃聽上去那麼玄乎,真的沒問題嗎?居然說要帶着四聖會全員一起做夢……”
甩甩頭,摒除迷惘,熊也堅定了眼神:“哎呀呀,赤說能行就一定能行!我們也要加油打敗敵人才好!大家衝啊,打碎那個沒頭的壞蛋!”
……
“怎麼了荷?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見荷臉色煞白,古急忙上前扶住她,擔憂地問。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斥撓頭不已,“夜,這裡就你懂點醫術,你快替她把把脈吧!”
沉默寡言的女孩點點頭,靠近荷困難地說道:“荷……我……”
夜的家人被下山的金毛虎王吃掉了,親眼目睹家人死亡的她受了極大刺激,說話變得十分艱難,且對老虎十分恐懼,因此孩子們十分注意,絕不在她面前提半個“虎”字。
“我、我沒事,”荷躲開夜的手,低頭道,“只是、只是想到鱗和斥都可能去裡的外面,我很害怕……”
荷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說了謊,可出口的謊言卻又真的害她陷入更加驚惶的境地。
自小就聽說外界充斥着可怕的怪物,決不能去,自己可是十分清楚這一點的,如果不阻止斥和鱗,她們因此死在外頭,那未能勸阻她們的自己豈不真的就是一個冷酷的人了嗎?
不想,不想變成那樣的人。
荷的身體微微顫抖。
正在此時,一個力氣不大卻溫暖的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古堅決的聲音傳來:“別怕,我纔不會讓他們去冒險呢,我會阻止他們的!”
“喂!你幹嘛義正言辭的,就像我做了錯事一樣!”斥不滿地叫道。
古猛地回過頭,對斥橫眉冷豎:“你本來就做錯了,長者們都說過了,外面到處都是妖魔,出去的沒有一個人能回來,那是不可以去的地方!”
“長者們還說過裡的人只要有堅定的夢想,就一定能實現呢!”斥辯解道。
古當即駁斥:“那是流傳在民間的俗話罷了,我可不記得哪位長者這麼說過!”
“哎呀,長者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不覺得自己像個笨蛋一樣嗎?”斥桀驁不馴地昂着頭,“依我看長者們不過是沒本事離開裡而已!而且他們還想方設法地把那些有能力的人禁錮在身邊,根本就是一羣壞老頭!難道你也想學他們,把我們也禁錮在你身邊?”
“我纔沒有那個意思!而且你竟敢非議長者!?”古氣得一把揪住斥的衣襟,雙眼幾欲噴火,“長者就是這個世界秩序,長者的話,就是我們應該遵循的‘天道’,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話,不許再說!”
“哈?長者長者的,我都聽吐了好嗎!”斥也反手扯住古的衣領,“要把長者的話當‘天道’那是你的自由,這種在裡發生混亂之際閉門躲藏、對百姓的哀求置若罔聞的無能長者的話,我是絕不會信的,一個字也不會!”
眼看兩人都瞪紅了眼睛快要打起來了,鱗連忙上前阻止,憑藉着更大的力氣將她們拉開,訓道:“都給我停手!窩裡鬥很有意思嗎?”
掙脫鱗的手,古理了理衣服,憤怒的看向鱗:“鱗,你真的要不顧長者的警告去外面?”
“我還沒有想過那種事,”鬆開斥,鱗望向天空,“我只想變得很強,不,至強,像龍一樣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中!”
“就裡這麼小的天空?”斥撇撇嘴,“越是仰望天空,我就越覺得,其實我們和坐井觀天的青蛙也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我們的井口更大一點罷了!”
“斥,你說話也稍微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行不行?用那麼惡劣的口氣中傷對方,你以爲那麼做就能起到‘點醒’的效果嗎?說不定反而在別人的心裡劃出了一道造成了無可癒合的傷痕!”鱗蹙眉道。
斥聞言微微一愣,心中突然有一道妙曼的人影飄過,只可惜影子出現只是瞬間,她什麼也沒看清就消失而去。
怎麼回事?難道我以前做過這種事?
斥絞盡腦汁回想,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搞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愧疚,總覺得該給誰道個歉。
見斥老實低下了頭,鱗只當她在反省,放緩神情看向夜:“那……夜呢?你的夢想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