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絮和尤深說完了話,在一邊一邊吃飯,一邊幫夏絮夾菜的歐星辰開口:“尤深,你這兩天放假,有什麼安排嗎?”
尤深想了想,看了看夏絮,又看了看夏東明:“安排是肯定有的,就看你有什麼事情了,說不定可以爲你的事情讓路。”
夏東明繼續開口:“我有一個學弟,我想讓你去幫幫他。”
“學弟?”尤深皺眉:“東明,你怎麼總是那麼喜歡多管閒事啊?”
夏東明斜眼看了眼尤深:“還想不想打我們家夏絮的主意?”
尤深投降了:“好吧,我知道了。你讓他儘管來找我。”
“這還差不多。”夏東明開口,繼續給夏絮夾菜。
夏絮一邊吃東西一邊想,老哥的學弟?誰啊?歐星辰嗎?也不一定吧,老哥的學弟可多着呢,而且自己還知道,老哥的人緣特別的好,有人求他幫忙,很正常,如果是歐星辰,老哥剛纔爲什麼不說那個學弟的名字就是歐星辰呢?
“哥,給我夾那個寬粉,”看夏東明一直給自己夾雞肉,夏絮趕忙提醒夏東明。
夏東明看看油膩膩的寬粉吸收了不少雞油,最終還是給夏絮夾了過去,放在了她的勺子裡。
這家店有一個招牌菜‘大骨頭’,就是骨頭上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瘦肉和脆骨,每塊骨頭上面都還帶着骨髓,用吸管就能把裡面的骨髓吸出來。尤深臨吃完,竟然不由分說的直接讓店員又重新做了一份給夏絮打包帶回去,讓夏絮帶回去吃。
“吃什麼補什麼。”尤深很認真的開口。
“可是……我沒傷到骨頭啊……”夏絮輕聲提醒,萬分無奈。
“那骨頭上也有肉。”尤深繼續開口。
“……”夏絮看了眼自己的老哥,你給我找的這個人,好不走尋常路啊。
從一開始見面到吃完飯,夏絮一直以爲,尤深就是個看見女孩就會臉紅緊張,心智未成熟的男人,然而,直到飯吃完了,夏絮才知道,自己又看走了眼,尤深他不愧是老哥給自己選的人,在一些事情上,他絕對是個爺們。
因爲臨離開,尤深竟然對夏東明說:“下次我約小夏出來吃飯你就不要跟着了。”
而且這話,居然是當着夏絮的面,直接跟夏東明說的。夏絮沒細想尤深話裡的意思,但是,夏絮卻聽出了這話裡的過河拆橋的意思,這媒還沒成呢,你就轟媒人了,這河還沒過呢,你就拆橋了啊。
夏東明看着尤深,意味深長的一笑:“你以爲,我說了不同意,夏絮會跟你私下見面?”
尤深一驚,看了看夏絮纔開口:“你們兩個可都是獨立的個體啊。小夏,你不會真的那麼聽你哥哥的話吧?”
夏絮一笑,很給夏東明面子的開口說了四個字:“長兄如父。”
聽到夏絮話音裡的肯定意味,夏東明溫和一笑,尤深立馬撇嘴了:“那你也不能一直當電燈泡啊。”
夏東明點
頭,扶着夏絮起身,提起桌子上打包好的大骨頭:“好,下次我不跟着了。”
尤深高興的比劃了一個yes的手勢,然後送夏絮和夏東明回到了車站位置,看着他們坐車離開。
車都行駛一段距離了,尤深纔想起另外一件事:“哎?小夏,你手機號還沒給我呢!!小夏,東明!”
車門緊閉,夏絮看着一直追着車跑的尤深擺擺手,一副拜拜再見的意思,然後還擡頭看夏東明:“尤深好客氣,居然還跟着公交車跑,送我們一程,這個橋段,我只在電視上看過,不過人家都是送火車,他送的是公交車。”
夏東明樂了,尤深爲什麼會追公交車,夏東明大體能猜出來,這傢伙,肯定是看上小夏,只顧着聊天吃飯,卻忘了正式跟小夏要手機號了。
這小子過河就想拆橋,才第一次見面就不讓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跟着了,簡直太需要打壓了,手機在兜裡響了幾下,夏東明連看都沒有看,只是扶着夏絮,往回家的路離開。
下了車,兩個人一路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聊今天相親對尤深的印象,夏絮想了下,確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起碼看起來不是個壞人。
“我忘記問他會不會做飯了。”夏絮後悔了:“他會不會跟電視裡演的一樣,家裡餐具長毛,襪子發黴,家裡垃圾一堆,每天都吃泡麪啊。”
夏東明搖頭:“廚藝好不好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應該不會跟你說的這麼懶。而且,他也是會做飯的,我問過他,他是一個人住,但是偶爾他早晨會帶飯盒來公司,那不就是說明,他自己會做嗎?”
“這有必然關係嗎?”夏絮不懂:“萬一是網上訂的呢?我聽說現在很流行一種家庭小炒,都是手工飯,可以送貨上門。”
這一點夏東明倒是沒想到,默默的決定,一會兒尤深找自己的時候,一定要問問他這個問題。
兩個人進了家門,錢淺兒還坐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錢淺兒趕忙回頭看向夏絮和夏東明:“回來了?”
“嗯。”兩個人一起回答,關門之後,兩個人一起在門口換鞋。
“看的怎麼樣?”錢淺兒好奇的開口。
夏絮想了想之後纔開口:“挺逗挺大膽的一個人。”
沒有搖頭拒絕,說明就是有戲了?錢淺兒沉默了下,看着走過來的兩個人開口:“剛纔,歐星辰來了……”
夏東明神色如常,夏絮心裡卻是猛地一沉,沒有出聲。
錢淺兒實話實話道:“他問我你在哪裡,我就說了實話。說你去相親了。”
夏絮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開口:“他有說,來這裡幹什麼嗎?”
錢淺兒繼續實話實話:“知道你去相親了,什麼也沒說,直接就走了。”
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夏絮有些失望,慢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夏絮躺在了牀上,自己爲什麼要失望呢?
難道自己是想聽到
他的解釋嗎?
自己和他,什麼也沒有,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他去找別的女人,而自己去相親,互不干涉,各走各的感情之路。
他不必跟你解釋什麼,也沒義務跟自己解釋什麼,大概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解釋吧,更甚至,根本就不用解釋,說謊,見女人,這都是事實,再解釋,不就是更深意義的一次說謊嗎?
讓他知道自己去相親,也沒什麼不好,自己要走自己的路,要讓自己不穩定的心穩定下來,最多,自己也只是違背了約定罷了,兩次答應他會帶他去相親,而最終,自己違約了。
伸手拿過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夏絮臉上的表情,幾乎想要哭出來了。
錢淺兒趴在夏絮的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至始至終,裡面都安靜的不得了,錢淺兒有些擔憂,回到沙發上問夏東明:“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我怎麼覺得,咱們有種挑撥離間的感覺?”
夏東明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負罪感:“不管是哪條路,都是夏絮和歐星辰自己選的路,我們干涉不了,隱瞞就是欺騙,我們要做的就是順從他們的意思,實話實話。夏絮要去相親,咱們答應,歐星辰因爲夏絮去相親,對夏絮失望,離開夏絮,那也是歐星辰自己的決定,我們不用從中間幫他們隱瞞。”
“可是,我剛纔看夏絮的臉色,好像很難過,而且歐星辰走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對勁,不會……讓咱們這一弄,這倆人真的就分了吧?!如果是這樣,那也太可惜了。”錢淺兒很惋惜的開口。
夏東明攬過錢淺兒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感情轟轟烈烈是一種,平平淡淡也是一種,我希望夏絮走一條平平淡淡的感情之路,但是如果,她和歐星辰在一起,我有一種預感,他們的路,肯定不會平淡,現在我們選擇實話實話,讓他們分開,夏絮以後大概就不用受苦了。”
錢淺兒沒有夏東明的這種直覺,錢淺兒就是覺得,歐星辰挺好的,放置不理可惜了,“東明,你到底爲什麼覺得,夏絮選歐星辰,會過得很辛苦?”
夏東明沉默,沒有直接回答,想了想,自己爲什麼這麼肯定呢?好像,從認識他開始,對他這個人有印象開始,夏東明就覺得,他這個人,沒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吧。
“我記得,在學校的時候,因爲是一個系的,所以對他的事情,有所耳聞。在他大一那一年,我親眼看到他一戰成名,不過,這一戰他卻是被一個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確切的說,是他根本沒有反抗,被那個人打的重傷住院,學校要報警追究,他不只沒有同意,還因爲影響惡劣,捱了處分。誰都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捱打,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沒有還手。聽說,他大學四年,曠課的時候很多,經常性的找不到人,我還聽說,他經常出去打電競比賽,他大學四年裡,不管是暑假寒假還是週末,從來沒人來看他,更沒人見過他回家,跟他一個宿舍的人也說,從來沒聽歐星辰接過家裡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