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家那傻姑娘,人家穿一身名牌,大概她也不知道對方家境如何吧?”
夏媽媽一句輕飄飄的風涼話,歐星辰的額頭都冒出一身汗,好吧,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實比一般上班族的西裝要貴上一些,歐星辰有些心虛,夏媽媽果然還是很介意自己沒吐露真言啊。
夏爸爸雖然覺得夏媽媽說的話是對的,但是仍然覺得自家女兒是最好的,“夏絮找對象又不是看人家家世,小夥子人好就可以了,我看那個尤深就還不錯。”
“今時不同往日了。”夏媽媽看着窗外:“哪個姑娘不想嫁豪門啊,可惜,豪門規則深,能待得住的人不多,夏絮能腳踏實地這一點兒,我很放心,但是,她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了,知道的多了,見識多了,纔不會被人騙。就算夏絮不長心眼,我也希望夏絮找一個心眼多一些的人,能給她出出主意。”
“……”歐星辰沒有接話,默默的把夏媽媽的話記在了心裡,夏絮的鬼主意確實不多,人也太正不夠圓滑,太容易吃虧。每個人都是有棱有角的,但是在社會這個容器的打磨下,人都變得圓滑,才能混下去,夏絮的棱角還在,遇事也太一根筋,確實需要人看着。
不巧的是,歐星辰喜歡這個任務,而且甘之若飴,希望保持夏絮這份未被打磨的質樸。
……
中午的時候,夏絮的飯還沒吃完,就接到了荊天凌的電話,言簡意賅的說了句:“上來見我。”就掛了電話。
夏絮默默的喝着今天熬得更加稀薄的小米粥,食慾不佳的夏絮,站起身去找荊天凌了。
而此刻荊天凌的辦公室裡,除了荊天凌之外,還有三個人,一個是荊文,一個是鮑琳,另一個就是荊媽媽。
“人,我已經給你們喊來了,你們隨意。”荊天凌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那裡,完全可以預料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荊文皺着眉頭,看着鮑琳。而鮑琳則一副乖巧的模樣,坐在荊媽媽的身邊,盡職的扮演着一個好兒媳的角色:“媽媽,我以爲夏絮這個人雖然人品不行,工作還是可以的,誰知道她工作竟然能出那麼大的疏忽,差點兒給公司造成幾千萬的差額損失。我現在做什麼,都會有人認爲我是故意針對她,我……我很爲難的。”
荊媽媽拍怕鮑琳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我知道。”說完,荊媽媽看向荊天凌:“天凌啊,公司的事情我雖然當不了家,但是,你肯定是做的了主的,把這麼個人留在公司,也沒什麼益處,辭退了吧。給琳琳安排一個能幹的助理不好嗎?”
荊天凌看着面前這個外表柔善可欺的後媽,心裡冷笑連連,但是,荊天凌卻不給一個確定的表態:“事情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等夏絮來了,你們當面問清楚就好了。而且,工作失誤卻又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失,最多也就是扣一下工資,還達不到辭退的地步,畢竟,所有員工都是需要一個鍛鍊的過程啊。當然,如果你
們能證明,她是蓄意如此的,那就兩說了。”
“蓄意?”鮑琳看向荊天凌:“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她是故意出現工作疏忽的,就能辭退?”
“不只是能辭退,還能告她涉嫌經濟詐騙。”荊天凌笑呵呵的提醒,一點兒也不嫌事兒大,看荊文一臉怒氣的看着自己,荊天凌對着他挑挑眉,就喜歡看荊文一肚子火卻不能發泄的表情,誰讓這三個女人,跟他恩怨頗深呢。一個是親生母親,一個是未來妻子,一個是真正的心頭摯愛。這三個女人一臺戲,當真是很有看點啊。
敲門聲響起,夏絮推門走了進來,看着裡面的四個人,夏絮微微一愣。四個人裡,三個都見過,唯獨只有一個是陌生容顏。
荊媽媽和荊文長得不像,看不出有什麼相似之處,而鮑琳看起來和這個中年女人的關係還挺親近。所以夏絮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是鮑琳的母親,也就是荊文的丈母孃。
夏絮狐疑的看了一圈,這才站在門口開口:“總監,你找我?”
荊天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悠閒的介紹道:“那兩位自然不用說了,你部門的上級,至於中間那位看起來高貴大氣雍容華貴的上等人,就是荊文的母親。董事長的夫人!”
夏絮的視線驚愕的看向荊媽媽,她荊文的母親?!
夏絮的腦海裡忍不住再次想起和荊文沒分手的時候,自己不放心沒底氣的問荊文:“你媽媽會喜歡我嗎?”而荊文的回答一直很肯定“會的。”
至始至終,都無緣得見,現在見面,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很親近的兒媳婦。
夏絮僵硬的笑了笑,開口打招呼:“您好,我是夏絮。”
荊媽媽打量了一下夏絮,不得不說,一眼看上去,還是個很順眼的女孩子,臉上連妝都沒化,但是底子還不錯。看照片的時候,也沒覺得照片上的女孩子哪裡好,現在看到真人,荊媽媽覺得,夏絮這個女孩子身上有股很乾淨的氣質,跟身邊的鮑琳很不同。只不過……說好聽了是質樸,說難聽了就是窮酸了。而荊媽媽好不容易熬到這個位置,絕對不想再過窮酸的生活。
雖然覺得面前的夏絮順眼,但是荊媽媽卻知道此行的目的爲何,更知道,自己能仰仗的兒媳婦是誰,臉上連一個算是友好的目光都沒有,荊媽媽直接冷言開口道:“我記得你,在荊文和琳琳的訂婚宴上,鬧笑話的那個。好好的訂婚宴因爲你,變得不那麼完美!”
“……”夏絮沉默,看來,荊媽媽是來興師問罪的。
“媽,都過去的事情了,你還提了幹嘛?”荊文皺眉。
“好,不提,”荊媽媽就真的不提了,直接看向夏絮開口:“雖然我不在公司上班,但是我聽說,因爲你的工作失誤,差點給公司造成幾千萬的金額損失,這總是真的吧?”
夏絮看向荊文,又看向鮑琳,早就知道鮑琳會借題發揮,沒想到,竟然是搬了荊媽媽來這裡。
“沒有的事兒。”荊文直接代爲回答:“媽,你這是聽誰說的?”
鮑琳就知道荊文會袒護夏絮,攬着夏媽媽的胳膊開口:“媽,是真的,我都問清楚了,是大哥的助理林新親口告訴我的,而且,夏絮還跑去找荊文求助,荊文肯定是不想夏絮被趕走,才包庇夏絮的。”說完,鮑琳委屈的開口:“他爲了夏絮都能撒謊,把她看的那麼重要,可是,他卻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媽,我到底是不是您認可的兒媳婦了?”
荊媽媽趕忙拍拍鮑琳的手,然後看向荊文,警告道:“你得時刻記得,究竟誰是你即將過門的媳婦。野花再香,她也只能是野花!成不了家花!”
含沙射影的一句話,夏絮的臉都黑了,如果不是看對方算是個長輩,夏絮早就一句話頂過去了!說別人野花,但是她也別忘了,她本身就是一朵野花變家花的代表。
夏絮告訴自己,要忍,絕對不能發飆,畢竟,人家算是個長輩,而且,她也沒觸犯自己的禁忌。
荊天凌就坐在一邊看着戲,陰冷的眼神忍不住掃了一眼那個義正言辭教訓別人的女人,要說野花,她都野了二十多年了,如今居然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指責別人,若不是場合不對,荊天凌真想給這個女人鼓掌,這臉皮厚的,絕對值得自己以掌聲鼓勵一番。
“我一直記得您說的話,知道我要娶的人是誰。”荊文認命的開口:“捉賊拿髒,你們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嗎?我已經什麼都按照你說的辦,所以,能不能求你不要再爲了我未過門的妻子討公道了?”說完,荊文看向鮑琳,眼裡盡是失望和厭棄:“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耍心機,我越是不願意多和你交談?!耍手段得來的一切,能有多長久?如果將來再出現一個比你更有心機更有錢的,你會如何做,是不是那個時候爲了留住我,就只能讓我當一個死人了?”
“什麼耍心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說的都是事實!”鮑琳挽着荊媽媽的胳膊,更委屈了:“媽,你看荊文,他說話有多難聽?他說這話是不是想告訴我,他只是爲了錢纔跟我在一起?!如果是這樣,我幹嘛非找荊文?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爲了錢也會對我言聽計從啊!如果真是這樣,我……我不要嫁進你們家了……”說完,鮑琳站起身,竟然要離開。
“哎,琳琳!”荊媽媽有心拉住鮑琳,但是卻失之交臂,只能看着鮑琳一個人跑走了,荊媽媽站起身看了眼荊文,然後走到了夏絮的身邊,小聲的開口:“我想要的兒媳婦只有鮑琳一個,你就別白日做夢了。”
說完,荊媽媽回身看向荊天凌:“天凌,那我先走了,這件事,我會告訴你爸爸,讓他處理。”
荊天凌聳肩:“您隨意。”
荊媽媽離開去追鮑琳了,荊文走過來,站到夏絮的身邊開口:“夏絮,一起走,我有話跟你說。”
夏絮沉默的站在原地,點點頭,跟荊天凌道了別,這纔跟荊文一起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