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不用爲他說好話了。”夏絮憤憤的扯着一邊盒子裡的紙巾:“他說甩就甩,不給我一點轉圜的餘地我認了。可是,你知道嗎,他和我分手的當天竟然開派對,邀請了一堆女人去他家,慶祝他終於單身了,嫂子,要是您,您能忍受嗎?我現在恨不能把他抓到跟前,一腳踢翻在地,然後狠狠的踹他幾腳,不然我都不解恨。” “開派對慶祝單身?!”錢淺兒誇張的張大嘴,立馬和夏絮同仇敵愾了:“這也太過分了,好聚好散,他怎麼這樣?怪不得你氣成這樣,要我是你,他開派對的時候我就走到他跟前,直接給他兩巴掌,然後告訴他,祝他永遠單身,然後走人。他羞辱你,你就要狠狠的羞辱他,絕對不能忍氣吞聲,什麼裝淑女,裝賢良淑德,那都是屁話,夏家的女人,絕對不能做作。” 嫂子對人那絕對是恩怨分明,自從見了夏媽媽之後,就發現和老媽越來越志趣相投,越來越往彪悍的方向發展,但是那也只是對別人,不是對夏家的人。 “我也那麼想的。”小夏好像找到了同盟軍一樣,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噠’的說起前幾天的事情來。 “那天田靈給我打電話,我聽到那邊的聲音,好像都是我們公司的女同事,嫂子你是知道的,我們公司的女同事,有幾個不惦記他的?又有幾個不眼巴巴的盼着他和我分手,他和我處了一年,天天對我那麼好,讓那些同事嫉妒的不得了,每天明着暗着沒少冷嘲熱諷,說小心什麼‘樂極生悲’‘小心從天堂掉到地獄摔個粉身碎骨’,他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開派對,還請我們公司的同事慶祝單身,擺明了讓我沒臉見人,這樣的男人,你讓我別生氣,當什麼沒發生,那我還是夏絮嗎?” “就是,太過分了,對付這種不給你面子的人,你最好的報復方法就是讓他更沒面子。”錢淺兒也生氣,雖然自己現在不用在公司上班了,但是以前在社會上,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自己也是親身經歷過的,尤其是現在的女孩子自視甚高,覺得別人都不如自己,是男人就該愛她們,荊文和夏絮在一起,她們已經是天天詛咒的不得了了,荊文這麼幹,確實太過分,也太傷夏絮的自尊心了。 “我現在就氣,還沒有什麼好辦法。”夏絮嘆氣,把心裡的怨氣說出來,心裡終於好受些了,這些日子,分手給夏絮帶來的打擊確實挺大,但是最讓夏絮受不了的,還是那個慶祝單身的派對,感情付出了,得不到回報,這是沒辦法強求的,心裡怨怨,自憐自哀一陣子也就過去了,但是最可恨的就是別人把你的真心當狗屎。 夏絮不是個會小肚雞腸的人,但是也沒大度到別人打了你左臉,你還要把右臉貼過去讓人打,更沒大度到,你把真心給別人墊在腳下,讓人踩着玩,踩完之後人
家還嫌你太黏腳。如果自己不變成刺蝟,把那人的腳紮上幾個洞,怎麼可能解氣? “有些事情,要對症下藥。”錢淺兒開口:“一個勁兒的鑽牛角尖是沒用的,重要的不是看你有多努力,而是看你努力的方向對不對。你說你想去買火車票,努力的排完隊,擠到前面,才發現人家這個窗口根本不買你要去的那個地方的票,你努力那麼久有什麼用?你要先看好方向再努力嘛。” “嫂子的意思是?”夏絮立刻受教。 “找出他爲什麼不要你了,然後改掉這些壞毛病,讓他後悔,後悔的想要去跳樓,然後找一個比他條件還好的男人,讓他後悔活着出孃胎。”錢淺兒說的氣勢十足,活脫脫一個復仇惡魔。 夏絮吞口唾沫,腦門上冒出兩個字:“魔鬼。” “荊文說,他和我分手是因爲,他的父母喜歡身材苗條的女生,”夏絮無語,“不過一聽就知道是假話,他當時說的時候,都沒敢正眼看我的眼睛。” “喜歡身材苗條的?是我這樣的嗎?”錢淺兒指指自己,覺得有些可笑:“那時你就該這麼回答他:分手沒問題,我老媽讓我找個真男人,不要你找個殘缺的不男不女。” “哈?”夏絮一愣:“嫂子,你的話也太毒了吧?” “毒嗎?”錢淺兒想想自己的話,是有點毒,紅果果的人蔘公雞(大補啊),“我這不是知道他後來居然那麼過分才這麼說的麼?” 看了看夏絮,錢淺兒若有所思:“你是決定忘了荊文,還是決定再努把力把他搶回來?” “搶回來?”夏絮覺得有些好笑:“嫂子,你覺得他還值得我搶嗎?如果,他只是說和我分手,只是嫌棄我胖,我會努力,想要再爭取一下,可是,在知道了他開派對慶祝終於甩掉了我之後,我怎麼可能還去爭取?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現在不是法治社會,我現在真想拿着我那木板鞋託,送他一頓‘暴擊’!!” “我就欣賞這種人,工作上可以忍氣吞聲,但是,愛情上絕對不逆來順受,”錢淺兒拍拍夏絮的肩膀:“男人都犯賤,你們倆正好還是一個公司的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你能報復他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 看看自己彎腰時肚子上那層若隱若現的游泳圈,夏絮輕輕皺眉:“嫂子,你的意思是要我減肥?” “你肉呼呼的樣子多好看啊,本來不該爲了任何人做改變,因爲不值得,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個德性,現在是個男人都喊着‘心裡美最重要,美貌與心靈我們選擇心裡美的女孩子’,這些都是屁話,他們看人,有誰不是先看你長得好不好?你心靈再美,外貌不好,還沒得到展現心靈美的機會,他就已經把你的燈給滅了,你心地再好,有屁用?”錢淺兒說的慷慨激昂,然後看向夏絮:“爲
了犯賤的男人改變自己是很不值得,但是,如果你沒有最基本的外貌,估計會損失掉無數個好機會。” “那當初你和我哥……”夏絮開口了才覺得有點不妥,這意思好像是在說,嫂子外在不咋地:“呃……” “嗨,用不着在意,我和你哥當初在一起時,情況和你差不多,他們公司的女孩子,惦記他的有一大堆,你哥都沒放心上。”錢淺兒不甚在意:“和你老哥在一起,那真的是個巧遇。” “怎麼說?我問過老哥好多次,他都只是笑,然後說,你們好像是在超市認識的,還說他一眼就看中你了。”夏絮開口,按照老哥說的男人都是視覺系動物的說法,好像有點出入。 “對,當時,我是在超市買東西,然後那一排的最邊上的最頂端堆疊了好幾罐蜂蜜,我從旁邊走過,結果那幾瓶蜂蜜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都掉了下來,當時只有我在那裡,所以超市的店員懷疑是我摔的,讓我賠償。我說了不關我事,他們竟然不讓我走。”錢淺兒想起當時的事情,就覺得有點搞笑,在自己堅持不賠錢,在店員的糾纏還有其他顧客以爲自己是在狡辯的時候,錢淺兒當時真的不是一般的上火。 “是老哥幫你解圍的?”然後有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不是,我被糾纏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裡呢。”錢淺兒笑。 “那怎麼解決的?” “超市都是有監控的,雖然有些地方的監控是擺設,有些地方卻是真的在時時刻刻的監控,我就提出要看監控的錄像,是我的責任,我賠,不是我的責任,我一分錢都不會賠,還會要求他們給我賠禮道歉。偏偏,錄像拍的很不清楚,但是卻大體拍到,是我在經過的時候,那些蜂蜜罐子掉了下來。” “那關老哥什麼事情?” “因爲你老哥看到了我得理不饒人的一面吧?”錢淺兒摸摸下巴不由得笑出聲,“又或者,他沒見過一個女人竟然會頂着壓力還一副我沒錯的樣子?” “哈!”夏絮無法發表任何看法。 “開個玩笑。我就說,現在的人都喜歡鴨子過河隨大溜,只要有個眼力勁兒的,不難發現,那個貨架高大一米六以上,我身高一五五,只是從旁邊經過,沒有伸手,沒有碰到貨架,那東西掉下來,怎麼會和我有關係?”錢淺兒回答:“然而,顧客們都只是跟着店員瞎起鬨,一個個的都說沒多少錢,讓我趕緊付錢走人得了。然後,當時唯一注意到這一點,唯一站出來幫我說話的人,就是你哥夏東明。” 聽到這裡,夏絮已經不在意到底是因爲什麼那罐子才平白無故的摔了下來,只是想着老哥和嫂子的相遇,覺得有些許的浪漫。茫茫人海,遇到一個肯幫自己說話,尤其是在自己腹背受敵的時候遇到那麼一個人,該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