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神廚,朕的三星級皇后
“是誰?”米鳶兒恍惚間聽見有人叫她,擡頭往聲源處望去。冰火中?.binhuo.
“打開。”殷楚桓指着門鎖衝侍衛命令了一聲。
“桓桓,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在外邊等一會兒吧。”米麒麟碰了下殷楚桓的胳膊,輕聲說道。
“也好,我就在門口。”殷楚桓點點頭,也不勉強。
米麒麟待侍衛將門打開,徑自進去了,米鳶兒已經看清了來人,縮在木榻上不敢動彈,她害怕米麒麟又要上來打她。
“別怕。我現在不會打你。”米麒麟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冷地開口,“我怕髒了我的手。”
“你,你想幹什麼……”米鳶兒弱弱地開口。
米鳶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角開裂,鼻孔和嘴角的血跡乾涸,留下幾道猙獰的紅印。整個臉腫的像豬頭一般,那裡還看得出她原本的秀麗模樣?
“不幹什麼。我就想問你幾句話。你老實回答便沒事。”米麒麟左右望了一下,見沒有任何椅或木樁,便走到木榻的邊角坐下。她的動作讓米鳶兒一驚,直接縮到牆角窩成一團。
“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米麒麟見她這樣就笑了,惡作劇似的猛然要靠近她。
“呀!你別過來!別過來!不要打我!啊……”米鳶兒驚叫一聲雙手劃拉了着就要避開米麒麟,不小心失去重心跌下了木榻,緊接着忙不迭地連滾帶爬地縮到牆角。
“切~真不是嚇大的,這麼膽小?”米麒麟嗤笑一聲,“米鳶兒,你一而再再而地想害我。我就不明白,我礙着你什麼事兒了?讓你對我這麼殘忍!”
“嚶嚶……”米鳶兒不答話,縮成一團一個勁兒地哭。
“不說話是吧?我告訴你,今日,我能來找你是給你的最後機會。要是你再不說實話,你就是死在這暗牢裡也沒人會知道。估計爹爹也收到消息,說我們遇到山賊了。這凶多吉少的事情,就算弄死你爹爹也不會覺得有問題。”
米麒麟見她不說話,就編了一通謊話嚇唬她。沒想到竟然起了作用,米鳶兒不再哭泣,擡起頭看向米麒麟,眼中滿滿的全是恐懼。
“我問你,你爲何勾結仁王要害我?”
“仁王?你在說什麼?”米鳶兒眼中閃過一陣愕然。
“別裝了。昨日下山上,有人害死了府裡幾十名侍衛。又劫持馬車,把我們帶到一處院落。不過你暈了,有些事情可能不記得了。讓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吧。”米麒麟看着米鳶兒,一字一頓地說道,“劫持我們的人就是仁王。”
“我不知道啊。”米鳶兒搖搖頭,開始大哭,“我真的不知道。”
“呵呵,演技真高啊,米鳶兒。可惜我不信你。”
“不,你相信我。這次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米鳶兒有些急了,急忙出聲辯解。她不懂怎麼會和仁王扯上關係。
“呵呵,這次不知道,那就是說上次你是知道的咯?”米麒麟抓住了她話中的把柄。
“不……我……”米鳶兒一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一想不是找藉口的時候,慌忙再次否認,“什麼仁王什麼劫持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就信我一次吧。”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上次就是和你一起去天音寺後遇到殺手。這次好巧不巧,又是你忽然提出來要去上香。也怪我沒腦,竟然覺得你這次是誠心的。”米麒麟自嘲一笑,陰險的人總是防不勝防。
“真的。我是真的誠心的。皇說……”米鳶兒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了幾個字,讓米麒麟捕捉到了。
“皇?他說什麼?”米麒麟猛然拍了一下木榻,“不說實話我就讓人給你行刑。”
“他,他說……”米鳶兒見事已至此,只好實話實說把皇供了出來,“他說我一直被父親禁足,生活的條件很不好,若是討得父親的歡心說不定會提前結束禁足,到時候我進皇府的時候也風光。”
“然後呢?”
“他說要討得父親歡心必須和你把關係搞好,若是能借上香之名跟你舒緩關係的話,說不定父親看在你的面上,能對我好一些。”
“然後呢?”
“就這些。皇再沒有說別的了。”米鳶兒咬着嘴脣,沉思了一會,搖頭。
“他真的這麼說的?”米麒麟見米鳶兒的模樣不像是撒謊,但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真的。我也沒有多想,只想着趕緊擺脫禁足,因爲我那院……你也看到了,實在是荒涼的不成樣。白日裡雖然有丫鬟嬤嬤來打掃,給我送膳食,但不曾和我多說一句話。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米鳶兒想到了最近她的待遇,和之前簡直是天壤之別,不禁委屈地落下淚水。
米麒麟聞言,覺得不像有假,以米鳶兒那個虛榮的性格,禁足這段期間真夠讓她生不如死的。
可是皇那麼跟她說,最後劫走她們的卻是仁王的人……難道說皇和仁王私下有勾/結?
之前在宮裡的中秋宴上,皇和仁王可是爲了爭奪米鳶兒鬧得很不愉快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們握手言和呢?
不對!米麒麟心中警鈴大作。
這件事有蹊蹺!
雖然去天音寺是小蝴蝶的主意,但昨日詹雲珠也出現了,很可能自己和小蝴蝶的對話被詹雲珠聽去,這才下了埋伏。
若米鳶兒是仁王的人,讓她提出來去天音寺便是多此一舉了。很有可能,是仁王掩蓋了自己原本要去天音寺的計劃,讓皇唆使米鳶兒出面邀請自己。
這樣一來,即便自己出事,一定會把帳算在米鳶兒和她背後的皇頭上。
仁王好算計,既逼婚與自己,又讓自己恨上米鳶兒和皇,恐怕他是打算教訓皇上次在中秋宴上和他搶奪米鳶兒一事吧。
想到這裡,米麒麟冷笑了一下。果然是狗咬狗的遊戲!
不過這樣一來倒沒什麼可怕的了,這兩個人心思根本沒有擰在一起,絕不可能握手言和,一定只是短暫的利益合作關係。
米麒麟心下了然,能讓那兩個人一致合作的對象,恐怕除了殷楚桓就沒其他人了吧。
所以,她才成爲仁王的目標。
若是仁王詭計得逞,她失了清白不可能和殷楚桓再維持婚約,不得不嫁給仁王,仁王本身就駐守在邊關,手上雖然沒有多兵權,但他的位置很重要。
就好比一個看門的,沒多大權利,但要是他打開了門放了賊人進來,那造成的損失就不可數計。
如果自己真的沒辦法嫁給仁王,將軍府的力量就成了他的後盾。後和仁王只會更加有恃無恐。
七皇殷楚桓若是失去自己,再找一個手握兵權的武將之女,怕是難了。放眼整個乾國,有誰能比得上米雪舟在軍中威望高。
殷楚桓已經有了無上財力,再從他手下暗衛的規模來看,絕對不僅僅是熱衷經商那麼簡單的一個人。
可能他最後需要的只是兵權吧。雖然自己和他誤打誤撞成了情侶,但對殷楚桓來說,既收穫了愛情又得到了兵權支持,真是如虎添翼的事情了。
米麒麟搖搖頭,暫時把殷楚桓和自己的關係從腦中摒棄掉,她需要一個客觀的頭腦來分析這件事情。
“姐姐……”米鳶兒微弱的聲音響起,她見米麒麟半晌不說話,表情冷冽,不禁有些害怕。這樣的米麒麟是她從未見過的。
“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個妹妹。”米麒麟不耐煩地吼了她一句。
“姐姐,放我出去吧。這裡安靜了,我害怕。”米鳶兒不屈不撓地求情,這裡過安靜過恐怖了。
“嫌安靜?那我找人抓幾隻老鼠來陪着你就不安靜了。”
“不,不要!”米鳶兒幾乎是驚叫着就要過來抱住米麒麟的大腿,“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別碰我。”米麒麟擡腿就踢了她一腳,“放不放你出去不是我說了算。你先在這裡待着吧。好好反省一下。”
說罷,米麒麟拂袖離去。
不管米鳶兒說的是不是真話,不過就算她這次是被皇殷楚旦矇蔽了,但要是皇告訴她了實情,恐怕她也會樂於把自己推進陷阱的吧。
“唉……”米麒麟出了牢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殷楚桓一直守在外邊,見米麒麟出來了便揮手讓侍衛重新鎖上牢門。
“沒什麼。我們出去吧。心裡悶得慌。”米麒麟搖搖頭,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外走。
“好。其他人晚點再看,先上去歇一會吧。”殷楚桓見她這幅模樣,以爲是地下環境讓她覺得不適應,決定帶她回到地上。
“好的。”
出了房門,米麒麟忽然止住腳步,拽着殷楚桓的胳膊,“你剛纔都聽見了?”
“聽見了。”
“你覺得皇和仁王勾結是不是挺奇怪的?”
“恩,不過他們也不過是暫時的利益而已,而且,我相信,皇並不知道米鳶兒被搭進去了。”
殷楚桓果然是冰雪聰明,他也從米鳶兒的話中了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並且他的分析和米麒麟不謀而合。
“那……要是他知道米鳶兒被抓起來了,你猜他接下來會怎麼做?”米麒麟見殷楚桓和自己想的一樣,擡起頭來狡黠一笑。
“這就要上去才能知道了。”殷楚桓衝她單眨了一下眼睛,賣了個關。
不出殷楚桓所料,兩人剛回到地上,就有侍衛來報,說皇殷楚旦來訪。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啊。”米麒麟撇撇嘴,有些鄙夷地說。
“過一會你去我屋裡休息,我單獨會會他。”殷楚桓拉着米麒麟的手說道。他不想讓殷楚旦知道米麒麟昨夜一直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免得節外生枝。
“好吧。我有些困呢。去睡一覺。”米麒麟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恢復過來的地方,到現在還覺得痠痛無比。
殷楚桓將米麒麟帶到他的臥室,又叫來琴星陪伴。米麒麟笑他過緊張了,這裡既然是他的七皇府,又哪裡會有那麼多危險呢。殷楚桓不以爲然,他絕不允許米麒麟再有半點差池,他的心臟承受不起。
琴星知道前一/夜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主不願意讓人知道的事情,她就當做不知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直守在榻邊,陪着米麒麟聊了會天,直到米麒麟終於進入安眠後她在退守在臥室門口。
七皇府正廳
皇殷楚旦正在揹着手來回踱步,他今早去將軍府找米鳶兒的時候被告知米鳶兒染病在家,不便見客被回絕了。
偷偷探入米鳶兒的院之後才發覺她根本就不在,很可能昨日出了府之後就沒有回來過。
殷楚旦又去了一趟郊外山崖,發現暗道被堵,山崖上雖然不見黑煙但能聞見一股弱弱的焦味。
看來仁王的計劃沒成功,能把仁王的計劃攔腰截下的,除了殷楚桓他想不到第二個人,於是不得已,只好舔着臉來找殷楚桓。
殷楚桓從內室出來的時候,正巧見到殷楚旦一副焦急的模樣在堂中來回踱步。
“不知皇兄忽然光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殷楚桓緩緩從簾後面走了出來,嘴上這麼說,但臉上並未帶着一絲笑容,語氣裡更沒有任何覺得自己有罪過的意思。
“七皇弟。”殷楚旦聽見殷楚桓的聲音後猛然轉身,幾個箭步就衝到了他身邊。
“皇兄突然造訪,不知是什麼事情?”
“呃……我想問一下……”殷楚旦聽他這麼一問,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直接質問人家米鳶兒在哪裡?這麼腦殘的問題絕對不能問。但他的目的本就是米鳶兒,而且,他也篤定殷楚桓必定什麼都知道,所以心一橫,乾脆不去想別的蹩腳的藉口,直接開門見山地把事情交待了出來。
“七皇弟,皇兄有件事情做錯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殷楚旦拉下臉皮,衝殷楚桓低頭認錯。
“哦?不知皇兄所謂何事啊?我怎麼聽不明白?”殷楚桓臉上依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忽然,又做恍然大悟狀,“對了,皇兄說的可是天下神廚大賽之前,接連毀掉我兩間鋪一事?”
“啊?這……”殷楚旦一驚,他怎麼知道的?
“皇兄敢做不敢認?”
“不,是我做的。不過,我只是想搗亂而已,沒有害人性命的意思。只是……”只是想給殷楚桓添堵而已。
不過這後半句話殷楚旦是死活不敢說出口的,他這時候有求於人,哪裡敢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罷了,不過是兩間空鋪而已,拆了重蓋便是。皇兄要是隻爲了這件事的話,我原諒你了。不必介懷。”殷楚桓一副大模樣,作勢就要送客。
“你……哎呀!”殷楚旦見殷楚桓一副穿着明白裝糊塗的模樣,看樣不逼着自己認錯他是決不罷休了。
殷楚旦緊閉雙眼,牙一咬,心一橫,撩起衣襬就單膝跪下,衝着殷楚桓低頭認錯。
“是爲兄心胸狹隘,夥同仁王做了錯事……”
殷楚旦一五一十將仁王找上門之後所說的計劃全盤托出,事無鉅細全部告訴了殷楚桓。
“皇兄快起來。這真是折煞我了。”殷楚桓聽他把話說完,這才起身扶他起來。
“爲兄有錯,請七皇弟原諒。”殷楚旦嘴上這麼說,心中卻腹誹,你都等人說完了才這麼說,這不是存心的嗎?
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眼下是他理虧,爲了救出米鳶兒也只能這麼做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爲了米鳶兒他都跪下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還真是蠻拼的。
“其實我也知道,昨日之事米鳶兒並不知情。都是皇兄和仁王各有各的心思,所以鬧出了這等烏龍。所謂殺敵一萬自損八千,說的就是皇兄這樣的人吧?”
殷楚旦將手肘支在扶手上,手背託着下巴,悠然說道。語氣雲淡風輕,但眼神和口吻卻充滿了蔑視和輕視。
“那七皇弟是否可以將人交於我了?”殷楚旦迫切想救出米鳶兒,也不再端着架。反正臉皮已經沒了一次了,多沒一次也沒什麼差別。
“好是好。不過……有個條件。”
殷楚桓一句話讓殷楚旦喜出望外,但緊接着一句話就讓他的表情定格在了面露笑容的那一刻,再配上他驚恐的眼神,表情比哭還難看,甚是滑稽。
“與我一同進宮面聖,揭發仁王!”
殷楚桓的條件很簡單,但對殷楚旦來說,這個問題很嚴峻。
若是不去,米鳶兒會救不出來,他可是瞭解殷楚桓的,表面上看來溫潤如玉,其實腹黑得很,若是自己真的不去,米鳶兒的後果會很糟糕。
可若是去了,自己和仁王勾結一事要是敗露了,父皇一定會懲罰於他,原本就不受父皇待見,要是再鬧了這麼一出的話,自己前途多艱。
殷楚旦很是糾結,這個人雖然性格陰險又喜好美色,但有一點還是值得表揚的,那就是對喜歡的女人是仁至義盡,比如從他爲了米鳶兒不惜一跪就能看的出來。
看出了殷楚旦的糾結,殷楚桓也不急着安慰他,垂眸思了一會,開口說道,“只要皇兄肯隨我進宮面聖,供出是仁王一人所爲,我不會多言一句。”
言下之意,只要殷楚旦供出了仁王欲行不軌,那麼殷楚桓會保護他周全,不會將他夥同仁王的事情捅出去。
殷楚旦爲了解救米鳶兒已經毫無智商可言了,聽了殷楚桓這麼說,便忙不迭地答應了。
這麼好的事情他怎麼能錯過。只要仁王落網,還不拖他下水,又能救出米鳶兒,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石鳥的好事情。
“好好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殷楚旦陪着笑問道。
“即刻。”殷楚桓斂去笑容,起身就往堂外走去。
皇宮御書房
“混賬!真是混賬!”殷凱鐸揚手將桌案上的硯臺丟了出去。
“父皇息怒。”殷楚桓的聲音響起。
“是啊是啊,氣大傷身,還請父皇保重龍體。”殷楚旦也緊跟着很狗腿地附和着。
殷凱鐸當聽到兩個向來面和心不合的兒前來覲見的時候,就覺得有不祥的預感。
沒想到竟然是殷凱辰做出了這等混賬事。
不過,他從二人口中得到的情報是這樣的——殷凱辰擄走將軍府兩名女兒,想一舉佔有,好將將軍府納爲自己的靠山,不想中途被人發覺,這才計劃失敗。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殷楚桓和殷楚旦二人一同面聖的理由,米雪舟的兩個女兒,一個是御賜的未來七皇妃,一個是即將進皇府的未來貴妾。
自己的女人都快成爲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了,平時再關係不好,當遇到一致的敵人時,自然會一同前來討個公道。
“殷凱辰人呢?”殷凱鐸看向殷楚桓,他明白既然殷凱辰計劃敗露,那麼這個七兒一定沒少出力,直接問他仁王去向更快捷。
“回稟父皇,在兒臣府裡嚴加看管。”殷楚桓沒說出暗牢的事情,不過這麼一說,殷凱鐸多少也會明白。
“朕知道了。這件事朕自有定奪。你們先下去吧。”殷凱鐸揮揮手,讓兩個兒退下。
“是。”
“是。”
殷凱辰等殷楚桓和殷楚旦離開後,揉揉眉心,仔細思了一會兒,衝林公公說道,“林培源,傳令下去,仁王暴病而亡,大葬。”
“老奴遵旨。”
殷楚桓和殷楚旦一同出了皇宮,在宮門口告別。
“七皇弟。多謝了。”殷楚旦衝殷楚桓拱了拱手,他能平安脫身,也虧得殷楚桓沒有在父皇面前落井下石。
“只要米鳶兒今後能謹言慎行,不再招惹大小姐,這點事情皇兄不必掛在心上。”殷楚桓也拱手回禮,他的意思是若是米鳶兒再鬧出什麼事端來,也休怪他不客氣了。
“對了,皇兄恐怕最近還是少去將軍府上爲好。”殷楚桓忽然好意提醒。
“這是爲何?”殷楚旦不明所以。
“呃……”殷楚桓摸了摸鼻,說,“這次情況較危急,米鳶兒多少也受了一些傷,傷在臉上,我怕她會羞於見皇兄。不過皇兄放心,我已叫了大夫前來診治,爲她上好藥後會直接送回將軍府療養。”
“哦。有勞七皇弟了。”殷楚旦再次道謝。
殷楚旦整日流連花叢最明白女人的心思,一般女人臉上長顆痘都要哭喊半天的,殷楚桓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蠻有道理的,不疑有他,爲了米鳶兒的自尊,他決定等她傷好後再去探望。
“那,皇兄,告辭了。”
“告辭。”
在宮門口一別之後,兄弟二人短暫的合作到此結束。
看着殷楚旦的馬車駛離皇宮之後,殷楚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他命令自己的馬車繼續前行,而他自己則在僻靜之處跳下馬車,一躍翻過高牆,又回到了皇宮。
方纔的簡短會面中,只是一個眼神,父倆就心有靈犀,此刻,他就是回去和父皇商議另一些重要的事情……
不出一日,整個京城都知道仁王/剛從邊關回來不久就染病身亡的消息。
韓後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先是昏厥了過去,等醒來後再去找皇上大鬧一場,她不信自己的兒就那麼簡單就暴斃而死,非要找皇上討個說法。
殷凱鐸早就心煩意亂,仁王殷凱辰做的事情讓他的老臉都丟盡了,即便沒造成什麼險惡後果,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米雪舟,要是真讓殷凱辰得逞了……他一想到這個就不寒而慄。
碰巧韓後還不知死活地跑上來找他理論,殷凱鐸龍顏大怒,乾脆將事情所有來龍去脈都告訴了韓後。
韓後沒想到自己的兒竟然沒腦地走了這一步棋,頓時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後年事已高,應該多加靜養。若是沒什麼事今後就老實在自己的合澤宮裡安心療養吧。”殷凱鐸丟下這麼一句話後拂袖離去。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宮人都明白了,韓後這是被軟禁了。
本來韓後仗着自家兒在邊關守衛的職位還能嘚瑟着,她總是話裡話外威脅殷凱鐸那個位置若是做好了便是邊關安寧,若是做不好就是引狼入室。
殷凱鐸原本還顧忌她幾分,如今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她留了。殷凱鐸既然能這麼做,那麼很顯然,他找到了能代替殷凱辰鎮守邊關的合適人選。
韓後回到合澤宮中,愣神了許久,待再次恢復清醒之後,將大殿裡該砸的都砸了,宮人們跪了一地都不敢出聲。
“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韓後砸掉最後一隻花瓶之後,狠狠說道。這個兒枉費了她的一番心血。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仁王暴病而亡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想必殷凱鐸也不會留着他的性命了。而她自己,又被軟禁起來。
“唉……”韓後頹然倒地,看着一地的碎片,喃喃自語,“報應……這就是報應嗎?”
殷楚桓回到七皇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先召來墨空,跟他耳語了幾句,墨空領命離去。殷楚桓這才飛速回到臥室,見米麒麟還在睡着,便揮退了琴星,和衣躺在米麒麟身邊。
從昨日到現在,一樁接一樁的事情讓他應接不暇,他一直處於高級警戒狀態,現在才真正放鬆下來。
看着米麒麟老實乖巧的睡顏,殷楚桓覺得打心裡開始暖洋洋的。
方纔,再次回到皇宮的時候,除了向父皇推薦接替仁王鎮守邊關的人手之後,他還提出了要將和米麒麟的婚期提前的要求。
殷凱鐸一開始不同意,後來,殷楚桓無奈之下只好將他與米麒麟有了夫妻之實的事情告訴了父皇。
殷凱鐸龍顏大怒,又把殷凱辰那個敗類罵了一通,這才答應了殷楚桓的要求。
一個月內完婚!
殷楚桓摟着米麒麟,所有的不安都逐漸褪去,不知不覺地,也陷入了無邊的美夢之中。
睡夢中,殷楚桓覺得有一隻小貓在用尾巴輕撓自己的臉頰,他覺得癢便側過頭去躲開小貓,但那隻貓像是倔脾氣似的過了一會又撲上來繼續撓他。
“糖糖!”殷楚桓猛然睜眼,看到米麒麟正擡手握着自己的鞭尾,笑得調皮。
“你醒啦?我撓了你那麼久都沒反應,睡得可真沉啊。”米麒麟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滿。
“只是有些累了。”殷楚桓起身看了下時辰,“天都黑了,陪我用了晚膳再送你回府可好?”
“恩。好啊。”米麒麟臉有些紅,她能說她也不過比殷楚桓早起了那麼一會兒嗎?
“桓桓,你說我一/夜未歸,今天一整天又在你這裡泡着。回到府裡,他們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人有問題啊?操守不好什麼的……”米麒麟跳下榻,有些憂心。
“事出有因。不必擔心。”殷楚桓將她摟進懷裡緊緊抱住,彷彿要把她整個兒都嵌入自己身體裡似的,附身在米麒麟耳邊柔聲說道,“有我在呢。不怕。”
“恩。”米麒麟嬌羞地點點頭。
活了兩輩,這是她唯一一次戀愛,卻遇到了殷楚桓,一舉就中到了頭彩,她是不是運氣好了啊?
“走吧,已經叫了逐日來做飯了。”殷楚桓牽着米麒麟的小手就往膳廳走。
“啊?又是他啊?”米麒麟對逐日還是心存敬畏的,總叫他來做飯她總覺得不好意思。
“怎麼?不滿意他的廚藝?”殷楚桓打趣地說。
“怎麼可能啊?我就是覺得人家堂堂暗衛之,還是金樽樓的頭號大廚,整天就來做這些小事,大材小用了吧。”
“給我做飯是小事?”
“不是啊。我沒那個意思。”米麒麟覺得失言,慌忙想補救,“給你做飯當然沒事啦,你是他主。我就覺得我每次都這麼沾光過意不去。”
“今後你就是我的正妃。不用想那麼多。”殷楚桓揉揉她的發頂,輕笑。
“對了,不如讓我來幫你做一頓飯吧。報答救命之恩?”米麒麟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你都以身相許了,還要怎麼報答?”殷楚桓調笑道,話一出口就覺得這個話題有些不和諧。
唰的一下,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可以的紅暈。
“呃,我是說,也蠻好的。未來的妻廚藝了得,爲夫的胃有福了。”殷楚桓慌忙開口,跳過那個讓人尷尬害羞的話題。
“那廚房在哪裡,帶我去。”米麒麟也趕緊順着臺階往下跑。
“這邊。”
殷楚桓帶着米麒麟來到廚房的時候,逐日正在裡面忙活。見到他們也只是點個頭算是打招呼。
“逐日,我來做吧。聽說昨天你去救我了。這頓飯當我的答謝可好?”米麒麟笑得真誠。
逐日聞言看向殷楚桓,見他點頭之後,這才停止手上的動作。
“你來吧。”說着,退到了一邊。
米麒麟見逐日已經準備好了幾道菜的食材,打量了一下便知道逐日想做那幾道菜,也省去了她想食譜的步驟了,緊接着逐日的進做了起來。
“唉?你們倆怎麼站在那裡?去客廳等着就好啊,等做好了會端過去的。”米麒麟見那兩個人杵在門口,揚聲提醒道。
“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看着你。”殷楚桓不但沒退出反而進到廚房裡面,拽了一把椅坐定。
逐日也跟着站在他身後,一點不願離開。
“隨你吧。”米麒麟知道他不願再讓自己落單,本想說這裡是七皇府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但一想到他的良苦用心,便不再多言。
“對了,逐日,今日比賽怎麼樣了啊?”米麒麟切着菜,便裝作沒話找話似的問道,其實她心裡非常在意比賽。
因爲不得已的原因,她不得不棄權,這段時間的心血都付諸東流,說不遺憾是假的。
“今日比賽五進。不過兩名棄權,只留下人。已經決出勝負了。小蝴蝶冠軍。”逐日挑選關鍵字簡短地回答她。
“兩名棄權……”米麒麟手上的動作一滯,這兩名說的就是她和詹雲珠吧,不過她很快恢復了笑容,“小蝴蝶奪冠啊?那也蠻好的,她的夢想就是能當上突頑國的御廚,讓家人刮目相看,如今她做到了,真是恭喜她了。”
見米麒麟強顏歡笑,殷楚桓和逐日沒再說什麼,他們知道米麒麟爲了準備這次比賽有多辛苦努力。
而且,以她的廚藝和創意,奪冠是衆望所歸的事情,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對了,大賽一結束,評委們恐怕是要各回各家了吧?”米麒麟感到廚房內空氣的壓抑,緊忙岔開話題,“不知道夜公什麼時候啓程回國,我還想請他吃飯呢。”
“你請他做什麼?”
說這話的竟然是逐日!
米麒麟轉過頭來,看着逐日,“逐日,之前我就納悶了,你和他是不是死對頭啊?怎麼一提到他你就不淡定了?”
“我沒有。”逐日否定,但略微高揚的聲調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絕對有問題。”米麒麟嘟囔一句,繼續回身做菜。
“夜乃晨恐怕不會急着回國。還會在我乾國內逗留一陣。”殷楚桓回答了米麒麟最早的問題,“若你想請他吃飯作爲答謝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安排。”
“真的?那好了。那就千金樓吧,那裡隱蔽。到時候,把也叫上。他們都是幫我許多忙的人。拋去身份,大家都是朋友。我想好好做菜款待他們。”米麒麟話一說完就偷偷瞥了眼殷楚桓,生怕他會不同意。她可是明顯感到殷楚桓對的陣陣醋意。
“無妨。”殷楚桓莞爾一笑並不介意。廢話,人都是他的了,他害怕什麼。
“桓桓,你真好。”米麒麟不清楚殷楚桓的心理,只當是他善解人意,給與了他一個甜美的笑容。
“鍋!”逐日在一旁煞風景地吼了一嗓,米麒麟這才察覺到鍋已燒熱到冒着黑煙的地步。
“哎呀。”米麒麟這才往裡倒油,拿起扇將黑煙驅散後,將食材倒進鍋裡翻炒。
這頓飯是米麒麟掌勺以來發揮的最不好的一次。不管是火候還是調味,都比平時差了那麼幾籌。
殷楚桓和逐日念在她和冠軍失之交臂心情低落的份兒上,並沒有提出任何意見,只管埋頭苦吃,殷楚桓甚至還讚不絕口。
米麒麟往嘴裡扒拉一口飯,不好意思地陪着笑,她自己就是大廚,這頓飯是什麼水平可以判斷出來,殷楚桓越是這麼貼心地幫襯,她越是不好意思。
“對了,玄月怎麼樣了?”米麒麟在午休前早就把所有的事情從琴星那裡打探出來了,知道爲了他玄月身中劇毒,差點連命都沒了。
“還在休養。不出日便能出來了。”逐日代替殷楚桓答道。
“那就好。”米麒麟這才放下心來,一想到玄月曾經爲了她命懸一線,她心裡就特別內疚,“等他出來了,我要好好做幾道藥膳替他恢復元氣。”
“是。這次是我疏忽了。”殷楚桓嘆了口氣。
這四名暗衛中,除了逐日之外,其他人都是自幼開始跟着他的,他們只見你呢不只是上下級的關係,還是好兄弟好夥伴。玄月身負重傷,他心中也覺得愧疚,更多的是擔憂。
“不過你也別自責了,都是殷凱辰那個混蛋搞的鬼。竟然在將軍府的馬車上做手腳。不要輕饒他就是對玄月最好的交待了。”米麒麟見殷楚桓眉間出現一道豎着的皺紋,不禁伸手撫平它。
“恩。對。父皇已經宣稱仁王暴病而亡。言下之意,就是要殺要剮隨我們了。等玄月出來之後,交給他料理便是。”殷楚桓莞爾。
“對。還有那個詹雲珠也真是的,年輕姑娘家做什麼不好,非得和那種人狼狽爲殲。”米麒麟皺眉,覺得詹雲珠不自愛了。
“都聽你的。”殷楚桓給她碗裡夾了一塊雞腿,並不想告訴她多事情。
詹雲珠年前離開昆州之後,一直在北方邊關軍營裡做廚娘,同時又是殷凱辰的地下/情/人,這次參加天下神廚大賽也是衝着米麒麟來的。
殷凱辰在中秋宴上沒能得到米鳶兒之後一直不死心,乾脆把目標放在了米麒麟身上,讓詹雲珠參加大賽本意是想和米麒麟套近乎,便於下手。
沒想到詹雲珠的表現讓米麒麟不喜,反而沒法靠近,最後在詹雲珠知道米麒麟和小蝴蝶要去天音寺一事之後,這才精心部署了這麼一場戲。
雖然殷楚桓及時救出了米麒麟和其他人,但詹雲珠絕對留不得,不過詹雲珠已經被殷楚桓秘密處死的事情還是不要讓米麒麟知道爲好。
用過晚膳,逐日先回到金樽樓去做他的王大廚。
殷楚桓親自護送米麒麟回府,並且直接面見米雪舟,告訴他婚期提前的消息。
米雪舟聞言心中複雜,雖然遺憾女兒在這種情況下提前婚期,但七皇對米麒麟的真心可鑑,心中更多了一份欣慰。
殷楚桓走後,米雪舟早早回到屋裡歇息,把時間留給尉遲嫣寧和米麒麟。畢竟,發生了那種事情,做父親的再擔心,也不好和女兒直接說什麼,唯有安靜守護在一邊。
尉遲嫣寧摟着米麒麟一陣痛哭,姬潁泉早在昨夜解了之後就被送了回來,聽說米麒麟中毒較深,必須在外歇息一/夜時她就擔心地整夜睡不着覺。
雖然七皇不時地派人來報平安,但作爲母親,那顆牽掛的心是總也放不下來的。如今米麒麟安然無恙地回來了,整個緊繃的神經得到了舒緩,淚水也跟着流個不停。
“娘,別哭了。女兒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米麒麟掏出小手帕仔細地爲尉遲嫣寧擦掉淚痕。
“是啊。娘不哭了。如今府裡要雙喜臨門了,應該笑纔是啊。”
“什麼雙喜?”米麒麟不知道除了她要出嫁的事情之外,還會有什麼算是喜事,難道……“娘,你有喜啦?”
“你這孩,說什麼呢?”尉遲嫣寧被她這句話逗得忽然破涕爲笑,沒好氣地白了米麒麟一眼,“是潁泉。柳鶴堂的柳公前來提親了。”
“啊?真的啊?”米麒麟也覺得驚喜,看樣是柳公被這次的事情嚇壞了,想趕緊把潁泉娶回家好好藏着掖着了吧。
“爲娘心裡覺得欣慰。本來就打算給潁泉找個好人家,誰知道柳公竟然會來提親。唉?你說,他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女人的第六感很靈敏,尉遲嫣寧一想就覺得這事有蹊蹺。
“是啊。潁泉還是蓮心的時候,幫我去柳鶴堂抓過藥。那時候認識的。柳公是好人。上次清理宅門的時候,來幫忙的柳醫就是他爺爺,他請來幫忙的。要說啊,柳公還是我們的恩人呢。”
米麒麟這時候開始把柳聰翰誇得絕無僅有的好,尉遲嫣甯越聽也越歡喜,“潁泉能有這樣的緣分,姐姐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
“是啊。”米麒麟點頭附和,“娘,時辰不早了,我扶你休息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也好。”
七皇府
殷楚桓坐在燭光下蹙眉凝思,逐日,墨空,琴星站在他身側。
“都安排好了?”
“回主的話,安排好了。”
“好。那明日一早就放了水雲媚。”
更新完畢,明天見!今天是舞清影菇涼的扮演者江小妹的生日,祝小妹生日快樂!艾瑪竟然和哆啦a夢同一天生日,不知道小藍胖會不會給小妹個狂拽酷炫叼滴禮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