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樂怡敲開了卓風的家門。
“樂怡?!”卓風穿着睡衣開門,心裡還在暗罵誰這麼可惡,一大早就來敲門,還以爲是琳琳,她總是有事沒事往他這裡跑。沒想到卻是樂怡,他急忙後退,讓她進來。
“你還願意娶我嗎?”樂怡沒有進門,只是仰着頭問他,眼睛紅紅的,像剛哭過,“不介意我的過去,不介意我不是處女,不介意……”
“我願意!”卓風不等她說下去,響亮地迴應着,然後走近她,將她輕輕地抱入懷內,“我願意……”他真的不介意她的過去,只要她願意嫁給他,他就會娶她,他知道她一定是受傷了,而那個人就是龍靖,那個她所謂的弟弟!
“卓風——”樂怡靠在他懷裡,低低地啜泣着,“也許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好累了!“她想起那天卓風跟自己求婚,所以一早她就來找他,也知道他不會拒絕,卻也對他不公平。因爲她知道,自己並不愛他,可是他卻讓自己感到安全。可是她愛誰?也許她是愛着樂柏?思及此,她便不敢再想——
“我一直都喜歡你。”卓風安撫着她,“我願意守護你一生一世。”他會好好地保護她,不捨不棄。
“謝謝你!”樂怡有些舒心了,想起他救自己的那一幕,知道他真的會保護自己,以後就讓她慢慢愛上他吧。多少人的婚姻也不是從愛開始的,到最後也會幸福的,不是嗎?
“你手很冰,進去暖和一下。”卓風輕鬆地抱起了她,走向自己的房間,“還很早,睡一下,好嗎?”
樂怡有些遲疑,不肯放下摟着他脖子的手,他是不是要和自己一起睡?還要睡他的牀?雖然是想和他結婚,可是這樣也太快了吧?
“怎麼?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卓風看到了她眼裡的疑惑,“如果你再不乖乖躺下去,我以爲你捨不得放手是想邀我一起的哦。”
樂怡一聽,迅速地放開了他,平躺了下來,被子裡還有他的溫度,暖暖的,卻不同於樂柏的炙熱的溫度。
“我給你拿睡衣。”卓風轉身出去,有點點的傷感,她雖然說要嫁給他,可是還接受不了兩人同牀。也許慢慢就會好了,他要給她時間,他自我安慰着。
“換上睡衣吧。”卓風進來了,看到樂怡定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我洗過了。”那天,琳琳來了,告訴他,樂怡被龍靖抓回去。他便把她留在這裡的衣服洗好了,心想着,如果她再來,也可以穿,沒想到只過了兩天,她真的來了。
“嗯,好香。”樂怡接過睡衣,聞到了一陣不知名的香味,對着他笑得很甜,她要開始接受他,習慣他——可是她心裡還是想到了樂柏,他也會幫她洗衣服,還特別用她喜歡的清香竹子味來冼,然後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入她的衣櫃……
“好好地睡一覺。然後起來,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怎麼樣?”卓風心雀躍地想像着他們的婚禮,牽着他心愛的女人走向禮堂……
“你們要結婚了?”餐廳裡,琳琳坐在樂怡和卓風對面,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引來不少人的注目,“真的嗎?”他們到底怎麼回事?樂怡不是被龍靖抓回去了嗎?怎麼又跑來和卓風結婚了?她有點接受不了。
“是真的。”卓風從早上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心在天空中飛着,“我們決定結婚,我愛樂怡。”他柔情款款地看着樂怡。
樂怡抿着嘴笑笑以示同意卓風的話,其實一直以來都知道琳琳喜歡卓風,有點不敢面對她,可是爲了讓樂柏死心,也讓自己逃脫,還是選擇了傷害琳琳——也許,肖樂怡真的太自私了。
“祝福你們。”琳琳只能說出這句話,除了祝福,她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卓風知道自己喜歡他,樂怡也知道自己喜歡卓風,可是那又怎麼樣?卓風喜歡樂怡,而樂怡願意意嫁給卓風!琳琳覺得頭有些痛,“我上個洗手間。”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友與喜歡的人結婚……
“你們要結婚?”不修邊幅龍靖從他們身後冒了出來,他看起來很累,如鬼魅一般地聲音透入樂怡的耳朵……昨晚還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竟敢說要和別人結婚?他真想殺了這女人!
龍靖止不住自己,修長的雙手掐住了樂怡的脖子,臉上青筋勒起,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他就像一頭暴動的獅子,撕殺着自己的獵物,眼睛幽黑無底……
“放開她!”卓風害怕極了,再猖狂的殺人犯他都見過,可是沒有一個像眼前的男人讓他這麼怕的,“你會殺了她的!她屢斷氣了!”他死命地拉開龍靖的手,卻見這瘋子一動不動,幾乎將樂怡提了起來——
樂怡的意識漸漸迷糊,眼睛失去光亮,她認命地閉上雙眼,結束吧!就讓他們這樣結束吧,她很快就可以看到爸爸媽媽了,她扯開了嘴角笑了,如花如魅——
“再不放開,我就要開槍了!”卓風拔出了槍,就像面對着犯人一樣,“龍靖,我命令你放開她!”他的心劇烈地跳動,樂怡的臉色因缺氧越來越紅……
“啊——”琳琳從洗手間出來,便看到這樣一個恐怖的畫面,“龍靖,那個你的姐,你怎麼下得了手?”她發瘋似的大叫起來,用衝過去用力地咬着他的手,“你快放手,樂怡要死了!”
現場一片混亂,大家都紛紛離開,不敢再作逗留——
龍靖終於將樂怡放開,讓她跌坐在椅子上,他不敢看她,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他眼角滑下,落在樂怡的臉上……他深深地吻着她,直到她呼吸過來才放開,“你寧願死也不跟我在一起嗎?”他藏不住心底的傷,滿是悲痛的聲音,他愛的女人堅決要離開他!
“我累了,放了我吧。”樂怡不敢看他,半晌才鬱郁開口,“我要和風結婚了。”
“好,很好!”龍靖聽到了她叫別人的名字,一個風字,親密無比,她從來沒有那樣叫過自己,他大笑起來,“那我祝姐姐和未來姐夫白頭到老!”說完,他灑脫地邁步離開,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的一聲姐姐叫得樂怡心口發酸,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她沒什麼可以難過的,終於解脫了,不是嗎?她低泣着,回想着過去的一切一切,原來心還是會痛的!
最後,她竟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