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師父顏懷明

翌日清晨,璇一大早就過來叫我起牀了,我翻了個身本不打算理她,但突然就記起了邵雲翔的話,噌的一聲便坐了起來問道:“現在什麼時辰啊?”

璇驚了一下,隨即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我急忙起牀,簡單的梳洗一番,吃了早飯便往花園裡奔去。

“小姐,你大清早去哪裡啊?”含笑追了出來,氣喘吁吁的問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說晨跑吧,她肯定不理解更別說晨練了。“呵呵,散步,你先回去吧,順便問問管家師父什麼時候到?”

“師父?誰啊?”含笑一臉不解。我這纔想起來,皇上讓我跟着顏懷明學習的事情這些小丫頭還不知道呢。

“師父就是顏懷明,沒事了,你去忙吧、、、”打發了含笑我便急急的向花園跑去,那裡是再好不過的晨練場所,雖說穿着古裝不好運動開的,但是簡單的運動還是可以的。

“嘿、、、嘿、、、”一種奇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急得含笑曾經說過花園的中央有個練武場,是太子殿下用來強身健體的。我便朝着裡面走了過去,練武場便一女子正在彈琴,那人不是玉鳳也不是如煙,就不知道是那個湘雲夫人還是那個我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夫人了。想想昨夜邵雲翔的告白,雖說不是對我,此時也覺得誓言是那樣的慘淡。

“誰?”隨着一聲吼,一把長劍直逼我的眉心。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但眼見着劍如此之快的來到眼前,害怕,一股驚恐之意瞬間充斥了我的每一個細胞。

“啊、、、”怎的如此倒黴,向後退的時候還被石頭拌着了,這下豈不是死定了。我還有重大使命呢,就這麼死了豈不冤枉,我心裡哭訴啊,但這也沒辦法,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只等那把劍貫穿我的腦袋。身子突然一輕,有種騰空而起的感覺,腰間一雙手環的緊緊地。我霎時睜開眼睛,便見一精緻的下巴——葉飛揚。我有些感動,這廝真的是堪比宋江,每次都那麼及時,我的小命啊,下次一定要好好報答他了。

劍是場中的葉飛揚擲的,此時他正站在練武場中等着葉飛揚,看見他懷裡的我卻絲毫沒有任何舉動道:“怎麼鬼鬼祟祟的躲在暗處偷看,想被當做此刻殺了嗎?”好冷的話,我驚訝的看着邵雲翔,更加確定他有雙重人格了。昨晚那樣溫柔的他,如果那不是幻覺的話,那他一定是雙重人格。

“我不是故意的,碰巧而已。”我弱弱的回答道,彼時的緊張害怕還沒有完全緩解,看着冷冰冰的邵雲翔,我有些迷茫,萬一他答應的事情不作數咋辦?我找誰評理去啊?

“算了,沒出事就好。”葉飛揚這算是替我求情吧,他友善的拍了拍邵雲翔的肩膀,對我道:“來了也好,懷明早就到了。一會你收拾一下就去墨坊吧!”

“墨坊?什麼地方?”我呆愣的看向葉飛揚這個稻草。只見他驚訝的看着我,好半天沒說出話來。倒是邵雲翔先開口道:“墨坊便是太子府書房,俗名罷了,雅名爲醉墨樓。”

我會意的點點頭,身後走出來一男子。我認得他,美男一枚,就是妖媚了點,渾身散發着書香氣息。顏懷明,我的師父,今日再次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他這樣貌真是羨煞旁人了。我不禁問道:“師父可是天生的?”

他有些愣住了,許是我說話的方式讓他驚訝了吧,許久他才反應道:“不必叫我師父,還有就是天生的?什麼意思?”

“啊,嗯、、、當我沒說吧。我覺得還是叫師傅好,長幼有序嘛!”我隨即便看見顏懷

明一臉黑線的看向葉飛揚。葉飛揚捂着嘴巴笑道:“他也就大我三四歲,你這樣說豈不虧待了他?長幼有序?哈哈哈、、、”他仔細掂量了這幾個字隨後便是幾聲狂笑,我黑線不已啊。

此後便隨着顏懷明去墨坊,臨行前不忘詛咒了葉飛揚一下:“小心你的門牙!”

墨坊卻是個清雅之地,樓的匾額上書寫者醉墨樓三個大字,裡面有好幾排書架,入眼的全是書籍,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不由得我不暗歎太子府真是什麼都有。

顏懷明似乎對這裡很熟咯。很快便挑出一本書擺在我面前道:“我們今天從我朝的立法來講,希望娘娘你熟悉我朝制度。”

我定了他半天道:“我爲什麼要學這些啊?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還有,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即可,娘娘兒子彆扭的緊、、、”

他張了張口依舊說不出來我的名字,想來那層君臣禮節束縛着他,想改造他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與我解釋了半天不過是說我將來是月神,要協理朝政,自然要懂這些。至於後面的宮規什麼的,我將來是皇后,這個自然也得懂得。還有便是一些歌功頌德的文章,說白了左右不過那些宣傳性的文字。我悻悻的打了一個哈欠,看着纔講解了三分之一的書本,頓時沒了活力,我餓了,早上好像還沒有吃呢!

“蓉兒、、、”

後面一聲拉回來我的困勁,我轉頭看見的便是紫鳶拎着一好大的飯盒過來了。我如餓狼一般撲來過去道:“你來看我啊?還帶了吃的啊?”

“啊,嗯。聽說你跟懷明學習,所以特意來看看你,帶了你以前喜歡吃的飯菜。”紫鳶擡頭看了看我身後的顏懷明,隨即低頭講解。我看了看這超大的飯盒着實佩服,別說她一個人,這些夠在場所有人吃了,我不禁擡頭望了一眼紫鳶。卻見她的眼光跳過了我,轉頭才知道原來是在看顏懷明。如今我哪裡管得了其他,先將飯盒裡的東西搬了出來,這才驚動了紫鳶,“小心點,別把菜灑在食盒裡了。”

哦原來叫食盒不叫飯盒啊,我心裡默唸。對着顏懷明招手道:“師父忙了一上午,一起吃吧?”

他搖了搖頭道:“微臣不敢逾矩,怎可與娘娘共進午餐?”

“別管他了,他就一書呆子。百無一用是書生,脾氣還硬的跟石頭一般。”紫鳶有些許的忿忿不平,隨後便與我一起大快朵頤。“師父,你不和我們一起吃,自己總要填一填你的五臟廟吧?你先去吃午飯吧?”

我話還沒有說完,外面便有公公送來了午餐。我這才意識道原來這裡是供應午餐的啊,是我餓的太早了。

顏懷明不僅長得美,連舉止都如女子一般細緻,吃個飯竟如此講究。夾菜的筷子,扒飯的筷子分開放,湯勺分爲進嘴的與不進嘴的,好不麻煩。想來還爲我備了一份,當然此時的我早已飯飽了。“師父,我們下午學什麼啊?”

他不回答我,我等了好久紫鳶才道:“食不言寢不語,他一向這樣。我先走了,你慢慢學啊!我下午再來看你。”

“嗯,好。謝謝你的飯菜。”我對她露出一連可愛的笑容,隨即送她出去了。回來時顏懷明恰好放下筷子道:“看來上午所教習的東西你是半點沒有記住啊?”

“啊?有嗎?我記住了那什麼來着,哦滿清十大酷刑、、、”頓時覺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氣氛瞬時冷了下來,顏懷明一臉黑線道:“我們重來、、、”

這纔是真真正正的死刑啊,多麼美好的下午竟被我浪費在學法律上了,罪過罪過啊!

於是這整整一天我就被顏懷明灌輸着這個國家是如何處置貪污,如何處置通敵賣國,如何獎賞功臣等等。這些幹我什麼事啊?我真是、、、我忍。

終於捱到了晚上,臨行前師父笑着對我說:“總算沒有白費心血,你總算記住了。晚上回去寫一篇論苛政,講講你對苛政以及酷吏的看法吧!”他的笑甚是勾人,卻是綿裡藏針。他這是訓練太子妃嗎?分明是訓練文狀元嘛!

“小姐,你可回來了,葉公子等你多時了。”含笑站在門口接我,看着我沒精打采的樣子急忙上前扶我進門。

“他?他等我做什麼?”我一進客廳便見他雲淡風輕的喝茶,一派風雅一如初見。“找我什麼事?”

他轉頭看向我,打量了一番,道:“怎麼如此憔悴?你是去學文又不是去學武,怎麼跟戰場上逃回來的殘兵一般?”

諷刺這絕對是諷刺,他怎麼就看出我不想學了呢?我是真的不想學了,這哪裡是學習,簡直就是要我的命啊,我將來又不是皇帝,作甚要知道那些雞毛蒜皮的懲處方式啊。

“做什麼這樣看着我?”

“你蛔蟲轉世吧?”我徑自坐了下來,看了一眼他,然後獨自喝起了茶,道:“沒事不要亂猜我的心思。”

他笑笑不語只是看着我和誰,我被他盯得發毛便想找個話題道:“小然夫人呢?”

他先是一愣隨後道:“她很好。”停了片刻又道:“不說這個了,跟你說說懷明可好?”

我立馬起了興趣,在我眼裡顏懷明一定是被虐大的,不然怎麼現在來虐我。他看着我瞬時精神抖擻的樣子搖了搖頭道:“懷明從小在國學裡做太子伴讀,那時候他就長得讓人妒恨,常常受人欺負,當然太子也是其中之一啦!他學習出色,皇上甚是欣賞,這也是太子爲什麼也欺負他的原因。那時候只有一個人出面幫他,但也總是說他死板,女裡女氣的。”

“是紫鳶?”我猜測的問道,想今天紫鳶的反應,看來他們之間不簡單啊。

他偏頭看着我笑道:“小丫頭觀察力不錯啊?只一天就看出來啦?”

“你監視我?不然怎麼知道紫鳶去過墨坊?”

“算不上監視,只是去看看,恰巧碰上罷了。”葉飛揚像被人點破心思似的,多少有些狡辯的味道。我白了他一眼道:“他們這樣的家世難道還不能在一起?”

“哼,你太簡單了。不過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知道這些,總之現在他們之間還未點破,更有着重重的身不由己,你日後會知道的。”

我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道:“好睏啊!今日謝謝你救命之恩、、、”

“就一句話想打發我?”

我一愣停住了走去內室的腳步道:“你說吧,我做得到的一定幫你做,以此來報答你的恩德,你看可好?”

他沉思了一會,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即可!”

“何事?”

“日後再說,我先告辭了。”說完便抽身遁逃了,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了。

暫且也管不了這些了,我實在困得慌,直到了那種貼牀就睡着的地步。連雪靈在我耳旁鬧我我都渾然不覺。璇說見我說的太熟便沒有叫我起來洗漱,以至於今天一大早便是一大盆熱水供我沐浴。扭了扭脖子,精力還好。如今離繼任還有十天,藥已經用完了,按理說我的力量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吧,也罷今日便拿人試試,昨天險些被邵雲翔殺了,後又被顏懷明惡整,今天就拿他們開刀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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