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鐘怎麼就能夠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喬寧真懷疑是自己做夢了,做了個很美好但是卻又很可怕的夢。
她搖晃着腦袋,告訴自己要鎮定,現在的她一定是在夢裡面,這不是真的,這真的不是真的。
所以她當是沒有聽見章紹炎的話一樣,像是一個賢妻良母一般,動作嫺熟地收拾着住上的盤子碗筷。
然後她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是夢,是夢,一定是夢,她爲了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一直在心裡面這麼地警告着自己。
當她的腳步即將跨進廚房的時候,身後突兀地就傳來了章紹炎偌大的聲音:“喬寧,我不是來給你商量的,我只是來通知你的,你挺好了,我們分手了,從現在開始,此時此刻開始,我們再也沒有關係。”
她手中的碗筷盤子,哐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碎裂成了無數的碎片,砸碎東西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不見,而章紹炎說分手的話,卻在她的大腦當中盤旋着,像是一輩子也都不會散去一般。
她緩緩地低頭,看見有盤子的碎片劃傷了她的腳背,血一點點地流淌了過來,很痛,但是卻依然讓她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她迴轉過身體,想要對章紹炎說些什麼,但他已經拿着他的手機走了出去,她回頭的時候,看見了他無情地用力地將房門給關上。
是夢,還是真的,房門很是響亮的聲音砸入到了她的耳中,讓她覺得一陣難受,她用力地揚起手掌,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耳畔是偌大的巴掌聲音,緊接着,是巨大的疼痛,她被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是真的,她沒有做夢,是真的。
章紹炎真的給她說了分手的話,他不要她了,而且還沒有任何給她辯駁的機會,她甚至連挽留的話都沒有說出出口來,他就那麼地無情地離開了。
喬寧緩緩地躬身,一點點地將地上摔碎的盤子碗的碎片撿起來,然後越想越是氣惱,她猛地一下子從地上站起身來。
眼淚刷拉地一下子就掉落了下來,她迴轉過身體,看着章紹炎剛剛做過的位置,他剛剛都還坐在那裡,取消她做的早餐很醜,又很是津津有味地將一切吃完。
他的臉上明明就有對她充滿了寵溺的模樣,可是爲什麼會突然間手那麼無情的話語,她接受不了。
將撿起來的碎片重重地丟在地板上,她進了廚房,準備拿掃帚去掃碎片,目光落在了鍋裡,鍋鏟上還殘留着雞蛋餅,她纔想起,她還沒有吃早餐,突然間覺得很餓。
一定是餓的發暈了,所以纔會出現章紹炎給她說分手的幻覺,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回來,根本就沒有回來。
她在自欺欺人地試圖將自己的情緒給平復,纖長的手指頭,緩緩地將雞蛋餅給扯了下來,放進嘴裡。
鹽放多了的苦澀味道,一下子就在口腔裡面衝了起來,那麼難以下嚥的東西,章紹炎卻像是在人間美味一般,吃得津津有味的。
爲什麼,他能夠吞下這麼難吃的早餐,卻要那麼無情地和她說分手,到底是爲什麼?無法抑制住的眼淚越發洶涌澎湃了起來。
章紹炎坐在車上,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在說出分手的時候,看到了喬寧一瞬間就變得蒼白的臉,他知道,他將傷得很深。
但這只是暫時的,只是暫時的事情而已,他這輩子就認定她了,絕對不會將她從他生命當中弄丟。
他想,先回家去呆幾天,然後再來和喬寧解釋,然後讓喬寧有他們的孩子,然後他娶喬寧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起來。
章紹炎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落在樓上,他喃喃自語:“老婆,不要焦急,等着老公回家。”
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喬寧的悲傷,她以爲是章紹炎的電話,她破不接待地接通,那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她卻以爲會從裡面傳來章紹炎的聲音。
“還好嗎?”有些沉重的三個字兒,似乎掩藏着很沉重的悲傷,她聽出來了,那是章紹天的聲音。
章紹天和黃曉麗,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好久沒有了訊息。
在接到章紹天的電話之後,她本能地就充滿了警惕,即使現在的情緒悲傷到了谷底,她也將那情緒掩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無比地冰冷。
“有什麼事兒?”她冷冷的,像是聽不見他關切的詢問。
“喬寧,我愛過你。”莫名其妙的話,讓她都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她感覺她無法再佯裝冰冷下去,章紹天再那麼煽情的話,她真怕會哇啦一聲地哭出聲音來。
好在,他的語調變得歡快了起來,他似乎顯得很是開心:“寧寧,我和曉麗現在在國外,我們過得很開心,我希望你和紹炎也能夠幸福。”
他打這通電話,沒有了陰謀詭計,似乎只是單純地給予她祝福,她對他的敵視態度漸漸地平緩了起來。
但是話語裡面還是帶着生疏的客氣和疏離:“謝謝。”
她說,然後電話那頭又是章紹天一句沉重的:“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會很難過。”
她恩了一聲,然後用力地掛斷了電話,如果是在昨天接到章紹天的這一通電話的話,她一定會大聲地衝章紹天保證,她會幸福,她一定會幸福。
可是今天,就在剛剛不久之前,章紹炎纔給她提出了分手,他的話語是那麼地決裂,是那麼地冷漠,是那麼地直愣愣地刺痛了她。
她要怎麼樣保證,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是無助,丟掉了手機,然後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她一直以爲她很幸運。
沒有了母親,但是卻又外婆,如今外婆走了,她以爲她可以將自己的終身託付給章紹炎,可是,那個跪在外婆靈位面前,給外婆誠懇承諾的男人,現在已經不在身邊了。
回到章家老宅的章紹天,一點兒也都開心不起來,餐桌上擺放了很多他喜歡吃的菜,林美美像是在獻殷勤一般地往他的碗裡面不停地夾菜,不停地勸他多吃一點兒。
可是,他纔剛剛失戀,雖然他知道那只是暫時的,只是假的失戀,可是那種失戀的感覺,卻是那麼地沉重。
章母冷冷地衝章紹炎命令:“你的電話錄音呢?給我聽聽。”
章紹炎將手機遞了過去,手機裡面,至始至終都只有他自己的聲音,他手了好幾遍分手,卻沒有喬寧的回答。
他將事情的經過講給了章母聽,他一回家,她就做好了早餐,但是做得很糟糕,他還是給了她面子,將早餐給吃完。
然後放下筷子之後,他就對她提出了分手,她當時聽了就傻了,好久都不肯說話,所以他很生氣地和她喊了起來。
他和她分手只是爲了通知她而已,並不是要給她商量,然後她就難過地跌倒在了地上,他生氣地摔門而出。
至始至終她一句話也都沒有說,但是碗盤碎裂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喬寧的心裡面有多麼地難受,有多麼地疼痛。
章母將手機遞給章紹炎,心平氣和了起來:“分手了,就分手了,以後和美美好好地過日子,趕快吃飯吧。”
一桌子的菜,都是爲章紹炎做的,他的母親甚至還親自下了廚。
可是他不知道,這一頓飯,是慶祝他回來住呢?還是慶祝他和喬寧分手呢?他纔剛剛和心愛的女人分手,那種失戀的疼痛,糾纏在了心裡面,他怎麼能夠忍受得了呢?
他放下筷子,臉色極其地不好:“媽,我沒有胃口,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美美焦急地喊他,他卻頭都沒有回一下,徑直離開上了樓。
林美美氣餒地嘟起了嘴,顯得很是不開心,她的一切情緒都被章母看在了眼裡。
“美美呀,現在對於你來說可是個好機會,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抓住紹炎,明白嗎?“章母的語重心長,讓剛剛都還氣鼓鼓的林美美嬌羞一笑,她聽話道:“放心吧,阿姨,我知道怎麼做。”
吃過飯的林美美從廚房端了些專門爲章紹炎留的菜,上了樓,她站在他的房門口,輕輕地敲着他的房門。
房門裡面傳來一句極其不耐煩的話語:“別打擾我,我正煩着呀。”
林美美並沒有因爲他的生氣,而有所氣餒,她好脾氣地道:“紹炎是我,我是美美,你一定餓了吧,我來給你送飯。”
房間裡面安靜了起來,很快房門就被打開,站在門口的章紹炎冷冷地看了一眼林美美,然後冷冷地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有胃口,東西拿開。”
他都已經態度不好到了這樣的地步,但是林美美卻不肯罷休,她盯着手中的飯菜,勸說着:“紹炎,這些都是阿姨專門爲你準備的,她爲了讓你吃得可口,不顧自己身體虛弱,硬是在廚房裡面忙活了一整個下午,你好歹遲一點兒吧。”
就算那是母親的一番心意,他現在也吃不下飯,畢竟,他已經失戀了。
他生氣地哼了一聲,然後用力地想要將房門關上,林美美一焦急,手中的飯菜和房門撞擊在了塊兒。
她一個不穩,手中的飯菜往地上掉落着,她焦急地試圖阻止飯菜被摔碎,試圖護住,但還是沒有能夠成功。
盤子的瓷片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手指被劃拉出了傷,她無法忍受疼痛地啊了一聲。
章紹炎低頭,看見了她不停流血的手指,雖然這個女人討厭,但是好歹她是來給他送飯的,他是個冷漠的男人,自然生出了關切。
“來人呀,趕快拿藥箱,趕快,趕快呀……”
章紹炎帶着林美美在他的房間沙發上坐下,他親自爲她包紮了受傷的手指頭,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專注認真而有小心翼翼。
林美美望着他,看得有些出神,都忘記了疼痛,她突然間說:“紹炎,將來嫁給你的女人,一定會很幸福。”
還有一句在她的心裡面,那就是嫁給他的女人,一定會是她。
章紹炎只是焦急她的傷口,所以並沒有顧及些什麼,被她的那一句話給以提醒,他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失了態了。
他快速地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叮囑她:“別碰水,也別做事兒,家裡面有傭人,時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這樣的逐客令顯得很是溫暖,即使是在趕她走,但美美也覺得很是開心,她突然間就湊到了章紹炎的臉頰,趁他不注意,衝着他的臉頰砸吧了一口,很是響亮的聲音,讓章紹炎一陣不爽。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責怪,林美美就已經出了房門。
被摔碎的飯菜早已被傭人清理乾淨,他的房間裡面又放了新的飯菜,但他依然沒有一點兒的胃口。
他在開始反思,剛剛是不是對林美美太好了,讓她有些得寸進尺了,他用力地在搓着自己的臉,真恨不得將林美美親吻他的痕跡給搓碎。
心裡面升騰起了一股濃烈的愧疚之情,那是對喬寧的,夜開始深了,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有麼有如同他一般地對她充滿了想念。
天都已經黑了,距離章紹炎和喬寧說分手,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多個小時了,十多個小時,時間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說。
可是喬寧卻不肯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怎麼就給自己說分手了呢?怎麼能夠呢?
他說分手的話,都還那麼冷漠地在她的耳邊,但是他卻無法讓自己接受,一定是章紹炎開玩笑的,她不停地在心裡面這麼地安慰自己。
可是,如果是玩笑的話,爲什麼章紹炎不回家,她已經做好了晚飯,雖然賣相很是糟糕,但是她用了心,沒有放那麼多的鹽,雖然不算美味,但是不至於如同早餐那樣難以下嚥。
可是,她守着那一桌子的菜,看着那些菜,從熱開始變冷,房門口也沒有傳來開門的聲音,也沒有他要回來的跡象。
她埋頭,將自己給緊緊地抱着,然後和章紹炎一塊兒經歷的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大腦當中盤旋着。
那麼多,那麼多的畫面,那麼多那麼多的情緒,悲傷的難過的開心的快樂的幸福的,不知不覺間,原來章紹炎早已駐紮在了她的生命當中,給予了她那麼多的記憶。
可是,他現在不在她的身邊,他說分手了,那意思是不是說,從此以後,他們就再也不會見面,也不會再有
共同的回憶。
她就那麼渾渾噩噩地等待了章紹炎三天,她一直都在用他說分手只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可是這玩笑的持續已經太長了呀。
而且這玩笑也一點兒都不好笑,他爲什麼不肯回家,她在家裡面,像是傻瓜一般地等待着他的歸來,但是卻等不到。
所以,她決定出去找他,說不定是他犯傻,忘記了回家的路,只要她將他給找到,帶他回來,就好。
房門開的時候,門外站着一個男人,他的手中擰着一大袋東西,看包裝就知道價值不菲,她只掃了一眼,然後臉上綻放開了訝異。
鄭伯良?她瞪大了眼睛,覺得不可置信,是不是眼睛發花了。
“鄭總,是你嗎?”她這幾天精神狀態不好,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是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一般。
“是我。”鄭伯良的臉上上揚起了溫柔的笑容,他說:“本來是去韓國出差,原本計劃一個月,但事情比想象的棘手,所以多呆了好幾個月,沒有料到,回來才發現你已經辭職了。”
鄭伯良溫柔的話,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她不過是個小職員而已,辭職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幹嘛要煩他這個大老闆記掛。
她想起了什麼一般,請鄭伯良進了房間,她這幾天深受失戀的苦楚,所以,不願意見光,房間的窗簾重重地拉着,光線有些發暗。
鄭伯良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黴味兒,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走到了窗戶口,用力地將窗簾拉開。
外面的陽光雀躍地跳進了房間,讓剛剛都還暗暗的房間,照耀地明亮了起來,鄭伯良打開窗戶,外面的風吹拂了進來。
他溫柔地說:“寧兒,你現在正是如花的年紀,要多曬曬太陽,知道嗎?”
她的話,她有些聽不懂,但她客氣地點了點頭,爲鄭伯良倒了杯水,然後感覺和他之間顯得有些生疏。
她坐在他的對面,他沉默地望着她,她就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顯得很是尷尬,她在大腦當中搜尋着話題。
最後想到了關凌晞,關凌晞總是對她不放心,總是覺得她和鄭伯良之間有些什麼,她覺得有些好笑。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過去的事情她也就放下了,畢竟曾經她還是有將關凌晞給當成朋友。
所以她顯得有些好奇地詢問:“鄭總,關總她怎麼樣了?快要生產了吧?”
她的問話一出口,鄭伯良好看的臉上就蹙起了眉頭,像是說到了他的傷心事兒一般,他舉着水杯,用力地喝了一大口水。
這才緩緩地道:“其實她沒有懷孕,她是騙我的。”
鄭伯良的聲音很淡很淡,就像是不是說的他自己的事情一般,但這消息在喬寧聽來,可是如同重磅炸彈一般。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鄭伯良似乎不喜歡和她討論這個問題,他轉移話題,眸子裡面充滿了關懷,衝她詢問:“寧兒,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這話聽上去是那麼地客套,好嗎?她陷入到了很是認真的思考,鄭伯良離開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過得好還是不好,但是卻是她的人生當中不可忘卻的經歷,因爲她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也收穫到了愛情。
喬寧一直以爲,會將她和章紹炎分開的原因,一定是因爲癡情湯失效了,可是現在癡情湯都還沒有失效,而她就已經失去了她。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當時充滿了那種忌憚,怕癡情湯失效,怕章紹炎突然間就不喜歡她了,所以遲遲地不肯接受他的那個理由是那麼地可笑。
要是找知道,愛情是這麼地無常,前一秒都還很幸福恩愛,可是後一秒他卻突然間就提出要分手,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模樣的話,她一定不會有那麼多的忌憚。
剛剛被分手的她,怎麼能夠說自己過得好呢?她心情不好,端着手中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水。
“怎麼了?”鄭伯良像是看出了她的難過,關切地問。
“沒事兒。”她看了看外面的陽光,突然間想要出去走走,莫名的,剛剛都還不肯接受被章紹炎分手的時候,現在突然間就放鬆了下來,開始學着接受了一般。
“鄭總,我們一塊兒出去走走吧。”她衝鄭伯良發着邀請。
鄭伯良衝她板着臉:“要我帶你出去走走,我可是很樂意的,但是你必須要叫我伯良。”
她嘆了口氣,不就是一個稱呼嘛,所以沒有再矯情,順了鄭伯良的意。
“那好,伯良,我們一塊兒出去吧。”她的甚是豪爽地換了稱呼。
鄭伯良顯得很是開心,笑容燦爛地走在了她的前面,她安靜地跟在後面。
陽光燦爛,將她的影子拉扯她老長,她低着頭,心裡面是大片大片的失落,章紹炎他真的生的不要她了嗎?那是因爲什麼,爲什麼他突然間就對她說分手,爲什麼,他突然間就不要她了呢?
心裡面有好多好多的疑惑,可是她卻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地方,可以去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爲什麼突然間就不要她了,她又不是個一件物品,他喜歡的時候,就捧在手心裡,他不喜歡的時候,就給丟掉。
走在身邊的鄭伯良,突然間衝她問:“寧兒,你有男朋友沒有?”
突兀的一個問題,讓喬寧覺得愕然,爲什麼她有男朋友的時候,沒有人這麼問她,如果在幾天前,鄭伯良會這麼問她的話,她一定會驕傲地說她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很是優秀,他們很般配很恩愛。
可是現在,她剛剛失戀,剛剛被分手,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一下子就心酸地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是該說,她是有男朋友的呢?還是該說,她沒有男朋友呢?
她嘆了口氣,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陽光灑落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本來就遇上的面容,承托地更加地憂傷。
“怎麼了?失戀了嗎?”鄭伯良望着她,關切地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