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剛滿十歲,大伯就把我從密室中喚道跟前,說是交給我一個任務:尋找大姐。
說真的當時我既喜又怕,喜的是我可以不用再回到密室,我在那待了十年。我知道我是私生女,私生女的身份家族容不下我,大伯只能把我藏在密室一藏就是十年。怕的是我從未見過大姐,該怎麼找。
大伯見我默許,拿出一張畫像,指着畫像中的仙子似的一個女人說這就是我大姐。真的,是仙子。那是我看到大姐的第一印象。我也曾偷偷出來偷看家族的人,可從未見過如此美的人。
大伯見我看癡了,抱着我緩緩說:大姐是他這輩子第二個對不起的人,第一個是我爹。大姐失蹤作爲父親的他卻無能爲力。那一刻的我覺得好溫馨。這是大伯第二次抱我,我發誓我一定會找到大姐。
“大伯,你放心,荷兒一定會找到大姐,把她帶回來的。”我依偎在大伯的懷裡說。
“好,把這個帶上,見到你大姐,把這個給她。她自會明白。”大伯交給我一支髮簪。
我拿着髮簪把弄着。
“哎!”大伯嘆了長長地一口氣。
“大伯”我疑惑的看着大伯。
“該出發了,記住出谷後莫回頭,萬事小心。走吧”大伯不再說話朝我擺擺手。
我給大伯磕了三個響頭秘密踏上出谷的路。
不知道是上天眷顧我還是自己太聰明,不出十日我就找到了大姐。
見到大姐的那一瞬間我又傻了,大姐本人比畫像更美,那笑容能把積雪融化似的。似乎有大姐在的地方冬天也不再寒冷。
大姐對我真的很好,知道我的身份後並沒有嫌棄
我,只是握着我的手一個勁的說:受苦了,受苦了。那一刻,大姐好像媽媽。我流淚了,是的,我的淚水像關不住的水閘一下傾瀉下來。好像自母親去世後,這是我第二次哭。
在大姐那裡住了兩個月,我很奇怪,大姐爲什麼住的這麼偏僻。而且除了大姐、小桃姐和我那可愛的小侄女我沒有見到任何人。每當我問大姐,大姐的眼裡總是藏着悲傷,可都是笑着說是命運的安排。我不懂也沒時間去研究。因爲我那淘氣的小侄女太調皮了,總是纏着我玩。每次我都被她整的洋相百出,真不知道大姐這麼溫柔的女子怎麼生了這樣一個淘氣包。
在大姐那我最開心的事是和大姐一起修煉魔咒,還有聽大姐講她最驕傲的兒子——玄恩月。大姐說他和我一個年紀。每當大姐說玄恩月的事時,小紫雨是最安靜的。而我在大姐的述說中對那個從未蒙面的人產生了好奇。
如果問我這輩子最難忘的時光,我會毫不猶豫的說是和大姐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突然有一天清晨大姐神情嚴肅的對我說:荷妹,到時間你該走了。
“大姐會和我一起回去嗎?”我傻傻的問。
“不會,大姐出來了就沒有資格再回去了”大姐的眼角似乎掛着淚“荷,你聽姐姐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不是我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現在你該走了”
“可是,大姐”我哀求道
“荷,姐姐也捨不得你。可你的命運之輪已經開始旋轉。大姐沒辦法改變什麼。”大姐愛憐的撫摸着我的頭。
“可我沒完成任務?”我還想做最後的挽回
“任務?”大姐笑的有點淒涼“如果你真的回去了就告
訴爹我已經不在了”
“大姐”我愕然了。
“荷妹,你現在記住大姐跟你講的每一句話:“崖底真命出,青衣換紫衣,雪棺困數年,紫雨重生成,命運在手中。”
“大姐,我不明白”
“你會慢慢明白的,記住不要違背心的意思。走吧,要不小丫頭起牀看見你要走要鬧開了。”大姐不顧我哀求的眼神,用魔咒把我送出宮。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大姐,我會不會死皮賴臉的賴着不走呢?多年後我問自己。可我知道答案不是由我決定的。
多年以後我才漸漸弄明白大姐話裡的意思“崖底真命出,青衣換紫衣,雪棺困數年,紫雨重生成,命運在手中。”
如果當初我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木子青,是不是木子青就不會成魔呢?
其實我有一個秘密:紫雨不是大姐的孩子,她是小桃的女兒。當年小桃和谷外的一個人相愛了,有了紫雨。可那個人卻在意外中死去。於是大姐順從木子青的意思帶着小桃秘密離開了。可大姐也沒算到,自己把木子青帶出谷是出於一番好心,可沒想到卻害了她。
我還有一個秘密:大姐這一輩子沒有兒女。月是宮中她好姐妹的兒子。當初就是那位善良的妃子收留大姐,大姐才得以安身。所以即使大姐做了玄月國的王后也不住在朝月宮。爲的就是報答姐妹的相遇之恩。
我想這些秘密我會一直保守着直到我死。
還有就是,我要對大伯說聲“大伯,對不起了!我沒有完成任務。”
而後來老天確實也懲罰了我,我再也找不到回谷的路。那個不算家的家似乎就這樣的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