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秋天,儘管才十月,但仍然陰冷,灰濛濛的天氣,籠罩着這座古老而又繁華的城市。
夏予馨失魂落魄地來到凡爾賽大學——也就是申燁楠讀碩士所在的學校——她知道袁玉嵐來找申燁楠,那他們兩人勢必在一起。
燁楠哥昨晚的失約,絕對跟袁玉嵐有關,她再次出爾反爾搶走心上人,她可以不跟她計較,然而她設下陷阱讓她失去清白,那這筆賬,她無論如何都要跟她算清楚。
她失去的東西已經夠多了,這些年來也都忍氣吞聲,事事不計較,爲什麼袁玉嵐還是不肯停止掠奪她所擁有的一切,她怎麼可以如此殘忍,眼睜睜地看着她送入虎口,被人啃得一滴不剩。
難道前一輩人的恩怨,就註定要她一個人來承受嗎?
不,那不是她的錯,袁玉嵐沒有權利一而再三地欺負人,不要把她的同情心當做是軟弱認輸的表現。
在國內的時候,申燁楠常寄明信片和照片給夏予馨,所以她不費多大勁,便找到了他所在的住宿樓,拿起手機正想撥通袁玉嵐的電話時,卻在人羣中發現了她的身影。
正要回學校住宿樓的袁玉嵐在對上夏予馨視線時並未露出詫異之色,她帶着笑容,高傲地揚起下顎,鎮定自若地走了過來。
“袁玉嵐,這是什麼,你給我解釋清楚!”夏予馨把手裡的鎮定劑藥瓶扔給袁玉嵐,往常的她從不會用這樣的態度跟她講話,但今天她真是忍無可忍。
袁玉嵐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藥瓶,看了看她,眼神裡露出輕蔑。“喲,夏家大小姐膽子變大了,竟然敢衝着我大吼大叫,該不會是跟男人發生了關係,以爲有了靠山,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你承認了!?你透過唐嘉琦知道我要見燁楠學長,也知道我一旦緊張就會有吃鎮定藥的習慣,於是佈下局,叫唐嘉琦換了我的藥,讓我出糗。”夏予馨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頭。
“沒錯!”袁玉嵐不但承認了,而且還理直氣壯,“夏予馨,我以前就跟你說過,爲了我冤死的哥哥,還有我無辜的媽媽,我會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而你不也說了,會獨自承擔你媽所犯下的錯,那昨晚你所遭遇的一切就當做是補償我嘍。你應該感到慶幸,我把燁楠哥拖住了,他纔沒過去,要是讓他親眼看到你如此不堪的一面,你一定會羞愧而死的。”說完,她還掩嘴嬌笑。
“這些年來,我所贖的罪還少嘛,而我又有過怨言嘛?但這次,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毀了我,你知道嘛!?”她真是有神經病!
“那也就是說,你已經成功爬上那個男人的牀咯,哇,果然跟你那不知羞恥的媽一樣,魅惑人的手段一流,連難搞的花花公子都能降伏,果然厲害!”袁玉嵐滿臉譏諷地笑出聲。
“不准你侮辱我媽——”夏予馨氣惱地揚起手,她可以受委屈,但卻不能容忍他人以言語中傷她最愛的媽媽。
“怎麼,想打我,你有這個膽嘛。我告訴你,燁楠等會兒就會來接我,要是他看見我臉上的紅腫,以他愛我的程度,他一定會更厭惡你。你打啊,我會感謝你的,因爲這個世界上又會多一個憎恨你的人,你過得越悲慘,我就越開心。”袁玉嵐逼近她,將美麗的臉伸向她,咄咄逼人道。
“你真的好可怕!”夏予馨垂下手,並不是害怕,而是深感無力,幸福就像是手中的流沙,你越是想抓住,就流失得越快,她感覺自己的幸福正一點點地從指縫間溜走,因爲這個可怕的女人。
兩個女人如火焰般對峙着,渾然不知在某個角落,一道犀利陰鬱的目光始終落在她們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