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張綺也是無能爲力,沒有辦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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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事在人爲,有些時候,她也很希望她可以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傻子,可以盡情的瘋狂,任性的付出,就算是不求回報,最起碼卻愛得十分坦蕩。
可事實證明,她這輩子終究是不能實現這個願望了。
再次擡眸看了眼正在借酒消愁的容廷,其實,從這個人的身上,她可以看到很多他們共同的特點,他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在面對感情上,他們都是同病相憐,深愛的人都是那樣身不由己,卻又得不到。
有些時候,在這裡呆久了,她甚至分不清這裡的世界和外面究竟有什麼不同,繁華無限,燈紅酒綠,熙熙攘攘的人羣都在光顧她的生意,她卻只有一個落得清閒的老闆娘的身份,這確實是一份極好的差事。
這種生活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後半輩子的依靠,又或許是一種消解自我的方式。
它可以使一個人的內心變得平靜起來,可對她綺三娘來說,她又怎甘心隨意就閒了下來了呢!
一顆五彩斑斕的心永遠是不安份的,就好像她天生就該是生活在這花花世界中的人。
酒過三巡後,容廷的大腦開始有些發暈,發脹,口中還不斷的喃喃自語說道,“我到底有什麼比不上她的?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如此對我?”
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高腳杯中那渾濁又清透的液體,暗紅色的液體像是波濤洶涌一般肆意流動着。
它就好像是一個自相矛盾的導體,明明是那樣好看的酒紅色在這樣昏暗的地方卻又看不清楚,而透過高腳杯還能清晰的看到它。
“來,容總經理,我敬你一杯。”張綺嬌媚的說道。
“乾杯。”
另一邊,容羽開車在周圍閒逛了許久,纔好不容易在這家酒吧附近看到了容廷的車牌號,特意看了一眼這裡的所在地,香榭麗舍,不就是個酒吧嗎?還起了個這麼文縐縐的名字,看着就覺得十分怪異。
還沒進門前就對這裡產生了本能的反感,容羽一心只想着進去找容廷,根本沒有在這裡到處閒逛的心思。
若是平日,見到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酒吧,她興許還會玩性大發,在這裡和朋友們喝上幾杯,可今日,她實在沒什麼興致。
看着一個個做工十分精美的屏風被分成了一段一段,屏風上還雕鏤着好看的圖案,半遮半掩,頗有幾分古代的味道。
在這裡接連走了幾圈,怎麼跟個迷宮似的?半天見不到幾個人影,直到越過一條長長的屏風,又路過一個迴廊,這才見到了一些人。
每一個隔斷被分成了單獨的空間,即兩個隔斷之間閉合的區域就獨自形成的個體,還有單獨的小吊燈和射燈在周圍打着不一樣的燈光,房間十分昏暗,明晃晃的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看的不是很清楚。
容羽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一件件尋找着,企圖能夠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
可結果總是不容樂觀,或許是她想找到容廷的心情比較急切,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在這樣一個眼花繚亂的酒店中,一羣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的掃蕩着。
此時,容羽的衣衫早已溼透,原本玲瓏有致的身材此時顯得更加豐滿,頭髮也處於半乾半溼的狀態,披肩長髮襯托她的小臉更加完美。
精緻的妝容被雨水衝去了一小半,那張青澀的臉龐卻顯得我見憂憐,頗有幾分單純的味道。
從她路過的一瞬間,身上似乎還帶着陣陣的清香,有如少女的體香一般,帶着致命的吸引力和誘惑力。
找了幾間後,仍然沒有什麼進展,她開始加快步速,一路小跑着,路上還時不時的問問服務員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段迴廊的末端,她看到了一個做工極其精美的屏風,材質和上面的花紋比其他都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材質上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木紋光澤,細膩的木質更是千金難求,容羽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緩緩移動着步伐走過去。
她本是沒抱着什麼期望,可結果正和她所想的有些差池,她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此刻正坐在那裡。
只不過,和容羽的想象還是有點出入,在容廷身旁還坐着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雖然距離很遠,女人的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容羽還是可以根據自己的判斷來評判出那個女人絕非池中之物。
好看的五官再加上她那完美的身材,就是這樣一個自身帶着媚態,長相又十分完美的女人,讓身爲女人的榮譽看了都覺得自愧不如,心中不由得滋生出嫉妒感。
容羽一時間望了進去,就這樣怔怔的站在屏風門口。
包廂裡的兩人並未注意到容羽的出現,依舊我行我素的一起喝酒,把酒言歡,好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共同舉杯相對。
“來,我們接着喝。”
綺三孃的話纔剛一出口,手中十分精緻的酒瓶就你一間被人奪下,原本好好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人就這樣被容羽硬生生的拽了起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什麼時,胳膊就一下子被她甩開。
張綺吃痛,整個人還處於完全懵然的狀態,大腦有些漸漸不清醒,一副茫然的樣子看着容羽,臉上畫着兩個大大的問號。
“這位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在這裡勾引男人,還問我要做什麼,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要以爲天生長着一副狐媚的臉,就可以靠着這點姿色來勾引別人。”
“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
“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懂嗎?不要真把這裡當成你們的場子,也不要是個男人就直接撲過來,真是不知羞恥。”
縱使張綺平日裡再寬宏大量,可是,他也容忍不了一個和她年紀相當的女人在這裡對她惡言相對,還在口出狂言的侮辱她。
要不是看在容羽年紀輕輕,又是一個女孩子的面子上,她這會兒就直接叫保安把她抓起來了。
“這位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況且,我的確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張綺伸出修長的蘭花指,捋了捋自己額前好看的髮絲,隨手拿着放在茶几上的梳妝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臉上的精緻的妝容,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總是這樣,她這個人就像是那空谷幽蘭的蘭花一樣芳香美麗,時而會讓人覺得十分親切,時而也會讓人覺得十分疏離。
說完,放下鏡子,擡眸,十分自信地望向容羽。
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對她來說還只是一個黃毛丫頭而已,根本對她造不成什麼威脅,只不過,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眼熟,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輕笑一聲後,把視線從容羽的臉上移開。
“還在這裡跟我裝,真不知道像你這樣在這裡四處遊蕩的女人是不是都是一副樣子,既然已經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怕被別人說嗎?”容羽說完後,兩隻黑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圓,見面前的女人不說話,還笑盈盈的望着她,心中的怒火燃得更旺了。
她一生下來就是堂堂豪門的千金,哪裡受過別人的氣。
別人巴結她都還來不及,更不要說有給她臉色看的時候,一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對她這般沒大沒小,還敢勾引容廷,心中便忍不下這口氣。
此時,從一個小時前到現在,在她心中積壓多時的怒火剛好無處發泄,再加上她還不明不白的被雨淋溼了,她的心情本就更加煩躁,此時的事情無疑是雪上加霜,在他心中又添了一個堵。
既然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此不識擡舉,更沒有把她放在眼中,那也不能怪她白白當了個炮灰。
邊想着,原本攥在手心裡的拳頭便鬆散開伸手就朝張綺的臉上砸去,可預期之中的巴掌並沒有穩穩地落在她的臉上,而是停在半空中,被面前的女人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放開我……”
……
“夠了,容羽,你鬧夠了沒有?”男人極其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從容羽一進來開始,她的嘴便像機關槍一般突突個不停,一刻都沒有閒着的時候,這會竟然還對他的金主大呼小叫。
如果張綺是普通的女人也就算了,那樣的話,他可能會巴不得容羽這樣做。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背後有着滔天的力量,讓人根本沒有探測出她的來歷,更何況她手中還掌握着星河計劃一整套項目,這可是所有人都赤手可得的項目,自然不會在這其中出什麼差錯。
容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背後的脊樑骨也渾身發冷,身上的衣衫原本就未乾,此刻倒是感覺那冰涼的液體直接從皮膚表層進入到她的骨髓當中,讓她心寒。
這是容廷第一次這樣吼她,滿腹的委屈感讓她心情十分低落,更多的卻是傷心。
他怎麼能這樣說?怎麼能這樣吼她?
怎麼能向着那個女人?明明他們的關係才更親近一些呀?更何況…她就是爲了他纔過來的,難道他當真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對他的關心嘛?
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下降,張綺倒是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剛剛想要扇她巴掌的女人竟然是容羽,容謙的妹妹,也是容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怪不得會如此囂張。
她是個觀察十分細緻的女人,從剛剛容羽一進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打量着她。
這會兒,她已經將顧眠全身上下,包括她的面部表情連帶着她的心理描寫都打探得十分清楚。
只不過,有一點讓她很不明白,按道理來講,容羽和容謙的關係應該要遠遠在容廷之上,可女人的第六感直覺告訴她,事情並不是像她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