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淺夏有意思的挑了挑眉毛,她也想知道這個女人能提供什麼好的交易,如果合適的話,她也不介意在臨走的時候撈上一筆。
“我看你也不怎麼喜歡容謙,而且也沒什麼感情了吧,既然你手裡有我需要的人,而你恰好要拋出給我,我來幫你去國外,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也不再動了,你自己去了國外自己保重,我們兩清怎麼樣?”樊若水實際是有些忐忑的說出這些話的,她也怕沐淺夏不相信她。
確實她也沒想放過沐淺夏,只是想了一個權宜之計,等到沐淺夏自己一個人去了國外,無依無靠的時候,再找機會除了她和孩子,誰知道她們會不會有一天後悔重新回來跟她奪財產。
“樊小姐也是個聰明人,這件事行不行的通心裡自然也有自己的數,你覺着我會相信嗎?我沐淺夏是不願跟你們爭,但這不代表我是個傻子!”沐淺夏聲音越來越低,讓人琢磨不透她的情緒。
樊若水在這一剎那感到沐淺夏身上蟄伏着一個容謙的靈魂,讓人心悸不安卻又莫名嚮往。
“所以,樊小姐請吧,就不用讓我送了吧。”沐淺夏淡定的挑開兩人之間的溝壑,毫不猶豫的指着門外讓樊若水離開。
樊若水看着態度強硬的沐淺夏咬了咬牙,突然向前一步狠狠向沐淺夏撞去,既然她不願意接受自己的條件,那她就再也別想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沐淺夏明顯沒料到樊若水會有這麼一個動作,不由得有些冷怔。
在樊若水即將把她推到的一瞬間,一個怒喝聲傳來,“你在幹什麼?”容謙邊說着邊吧樊若水拽到了一邊。
他本來是要今天下午回來換衣服的,結果發現自己家門前停着樊若水的保姆車,他就知道一定是樊若水趁他不在家又來找事,不由得有些怒,一進門就發現她開始動手,才上前一把把她拽了出去。
“樊若水,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老老實實的拍戲,我去給你聯繫醫生把你的病給治好,你爲什麼又出來做這種事!”容謙的聲音越來越高,裡面的威脅和陰沉之意把樊若水嚇的一個瑟縮。
沐淺夏在一旁看着這個可笑的鬧劇,隨意的擺了擺手,“正好,你回來了,樊小姐好想像有些事要跟你交流交流,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回避你們隨意。”接着就轉身回了房間,這兩個人有什麼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心裡還是有一絲不容忽視的難受,她也是個女人啊,她也會委屈,但她寧願打斷牙和血往肚裡吞,這是她的一身傲骨,折骨做筆,潑血爲墨。
最後那兩個人怎麼處理的,沐淺夏也不知道,只知道容謙說了一些什麼後,樊若水就哭了起來,聲音之切自己都不忍起憐憫之心,更何況男人了,最後兩人又一起坐車走了。
真是可笑,自己前兩天的動搖簡直是匪夷所思。
第二天,沐淺夏早早的和秦蜜蜜去醫院做定期孕檢,本來不用這麼頻繁的,但是她身體不太好,就只能多去幾次。
拍完X光後秦蜜蜜讓沐淺夏坐在等候室,自己下去拿,結果剛下電梯,聽到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你把我桌上的文件和電腦帶來,不要關機,還有,如果太太打電話來你就說我出差了,不許說我在醫院,知道了嗎?”
是容謙再給助理打電話,秦蜜蜜有些生氣的聽着他撒謊,男人都這麼不要臉嗎,仗着愛就去揮霍。
被一個人那麼長時間的盯着,容謙自然也感覺到了,一擡頭髮現時秦蜜蜜,當下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沐淺夏出什麼事了嗎,她怎麼會在這?
“榮幸在這陪情人,真是好雅興啊,還得一本正經的撒謊,不累嗎?”秦蜜蜜不甘示弱的開口,帶着濃濃的嘲諷意味。
昨天晚上樊若水被自己一通怒喝,又嚇的犯了病,容謙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不能拿着樊若水的病情開玩笑,只能陪着她進了醫院,本來這是不想讓沐淺夏知道了多想,但萬萬沒想到遇見了秦蜜蜜。
“你怎麼會在這,淺夏出事了嗎?”容謙聽她說完,也不反駁,只是問着淺夏的消息。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淺夏好好在家呆着,你還是好好看你的小情人吧。”說完轉身就要走,又突然過身看着他。
“容謙,你根本不知道淺夏當年爲了你做了哪些努力,所以就算你不愛他,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她的一片真心,你良心上過得去嗎?”秦蜜蜜實在沒忍住,轉身後說了這麼一段話。
“我愛她,可是我現在不能在她身邊,所以我想請你照顧她一段時間,我會去接她的。”容謙說了這麼一段話,轉身離開了,而秦蜜蜜只是停頓了一下離去的背影,隨即加快了步伐。
他的話,她不敢信,也不會信,那樣只會害了淺夏。
等到秦蜜蜜回到等候室,隻字未提,只是帶着母子平安的消息愉快的出了醫院,沐淺夏並不知道兩人剛剛的交鋒。
剛到家,顧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淺夏,我真是要瘋了,今天C市突然多了一個桑泊融資,直接上市過來的,一下子就搶佔了C市近半個容氏的市場,我現在已經開了五個小時的會了。”顧洛在一邊叫苦連天的抱怨。
“是嗎,老人叫什麼啊,搶佔市場到了容謙的頭上,真是有膽識啊!”沐淺夏言語間滿是不加掩蓋的讚歎。
顧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那也是老公的公司啊,裡面也有你的股份,你還真是不客氣,他是個華爾街知名的職業經理人,半年前因爲一次辯論一站成名,他一個人對上了八名老奸巨猾的華爾街上市公司的老總,而且平局而退,最後幫一個瀕危公司挽回了近一年的營業額,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回來了,而且接受的是一個從未聽過名字的公司邀約,對了,他叫尼泊桑。”顧洛把自己這幾天得到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
而電話這頭的沐淺夏被這個名字驚的冷怔了許久,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那位知名的職業經理人就是前幾天那個跟自己挖土種花的十好青年,尼泊桑。
那他對自己和秦蜜蜜的示好,到底是有預謀的還是純屬意外,沐淺夏越想越不懂,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就是自己認識的哪個尼泊桑。
可是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後天,他們要舉行一個歡迎儀式,已經邀請了容氏出席,你肯定也一定要去,到時候一定要看看他是何等神聖,啊淺夏我又要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吧。”說着,顧洛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這邊的沐淺夏遲遲沒有動作,她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兩天後的晚宴,她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一改當時那個懵懂少年的樣子,遊刃有餘的周旋在精英當中。
每一個彎腰,點頭致意與含笑稱讚都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尼泊桑。
容謙早就感到挽着自己的女人的不自然,他順着沐淺夏的視線望過去,看着正在抿酒的尼泊桑,眯了眯眼,看來這個空降兵,跟自己的妻子是舊相識啊。
那就更應該去好好會一會了。
容謙帶着沐淺夏朝着尼泊桑的方向走過去,沐淺夏心裡再怎麼吃驚,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等到走到他身前。
尼泊桑開心的笑了,這是整個晚上,他第一次笑,之前都只是禮貌的附和,讓人如沐春風卻又抓不到他的底細,而這麼溫柔的笑是今天晚上的第一次,讓人深陷其中。
容謙摟着沐淺夏腰的手一下子收緊了一下,他果然認識自己懷裡的這個人,他們是什麼時間相識的,沐淺夏一直呆在國內,根本沒時間認識這種經濟師。
“淺夏,你有沒有想我,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離開了呢,害得我找了你很久。”尼泊桑一把摟住了沐淺夏,絲毫沒管身邊容謙黑掉的臉。
沐淺夏尷尬的掙脫出來,看了一眼容謙,“家裡有急事就回來了,很抱歉沒有知會你一聲,我向你道歉。”沐淺夏認真的道歉,他現在是容氏的對抗者。
自己是容太太,沒離婚之前都要跟眼前的人劃清界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尼泊桑明顯對沐淺夏的態度不滿意,“淺夏你怎麼對我這麼冷淡呢,你身邊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尼泊桑。”說罷,一臉認真的看着容謙,臉上帶着一種無邪的冷冽,或人心脾。
“你好,我是淺夏的丈夫,容謙。”重重的握住了伸出的那隻手,毫不客氣地回敬,沒有猶豫。
“歡迎來到C市,我,容謙,的世界。”容謙緊緊的盯着眼前的人,突然笑的炫目,清明嬈寂。
兩個男人在C市的第一次交鋒,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