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分段

14、2021.01.10,日,內,晴。木家別墅。

陽光明媚的午後,別墅陽臺上,木山躺在躺椅上,腿交叉着,手枕在後腦勺上,一副享受的表情。旁邊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本書,《一個人的朝聖》。書本隨着風吹不停亂翻頁,而木山睡着了,做着夢,先是美夢。

【一個風和日麗的傍晚,幼兒園剛剛放學。老師們領着小朋友站在校門口等着家長們來接,小朋友們被一個一個接走。5歲的木山站在校門口外,人羣的外圍,小手玩着書包帶子,一會兒擡頭一會兒低頭,等着木愛來接。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和藹、4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走近木山。她蹲下來笑嘻嘻地看着木山說:“木山小朋友,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你媽媽下班晚了叫我先來接你回家。”看着小朋友懷疑的表情,婦人補充到:“你媽媽叫木愛,爸爸叫林海平,對吧?”

木山嘟了一下嘴怪可愛的,說:“那我問你個問題。我媽媽最喜歡什麼花,玫瑰花還是菊花?”

婦人愣了一下,打算碰運氣:“玫瑰花。”

木山說了一句“錯了”,撒腿跑向老師,邊跑邊喊“老師救命,有壞人”,周圍有家長有老師,聽到聲音,都望向這邊,木山的老師馬上跑過去拉住木山。隨之,學校的保安將婦人摁住報了警。

過了沒多久,木愛開車來接木山了,木愛緊張地下車,到木山跟前蹲下來對木山左瞧右瞧,緊張地問:“老師打電話跟媽媽說了剛剛發生的事。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木山自豪的語氣:“沒事媽媽,我有按你說的好好做,我可是個聰明的孩子。”

老師:“木山很聰明,家長教的好。”

木愛衝老師笑了笑,然後彈了一下木山的額頭,說到:“聰明隨我。”隨後領着木山上車了。

木愛開車回到家裡,剛打開門,林海平站在門邊伸手展示了一下房間,說到:“親愛的,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屋內十分漂亮,屋頂飄滿氣球,牆壁上用各種各色的糖果粘成“生日快樂”四個大字,桌子上擺滿了美食,還有一束桔梗花。從門口到桌子鋪着一條兩米寬的金黃色的地毯,地毯兩邊間隙相等地擺着一支一支的紅色蠟燭。

林海平抱了木愛一下,說:“生日快樂,我最愛的人。”抱完捏了一下木山的臉。木愛滿臉驚喜和開心,走向餐桌,木山也可開心了,一直樂呵呵的表情。

林海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花,對木愛說到:“今天的第一個禮物就是你最喜歡的桔梗花!”

木愛非常高興地收下,在林海平臉上嘬了一口:“謝謝親愛的,那我可還要期待第二份禮物哦。”

三人坐在餐桌上吃飯。

木山神秘地說:“媽媽,我也準備了一個禮物。”說着從書包裡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盒,裡面有一支很大的用紙折成的花,“媽媽,我們最近學了摺紙,我就自己摸索着折了桔梗花,還上了好看的顏色,媽媽看這個紫色多好看。我這朵花可是不用水不用土也不會枯萎哦!”

木愛看着木山驕傲的稚嫩的臉十分欣慰:“我們山山最棒了,乖孩子,媽媽愛你。”

木山接着又拿出一幅用鵝軟石做成的畫,說到:“這是我用鵝軟石做的畫,上面有爸爸媽媽還有我,可費了我好大功夫呢!”

林海平打趣到:“你個小機靈鬼。”

吃完飯,林海平也神秘:“等一下,我去拿第二份禮物。”說完從另一個房間裡拿出兩個盒子,一大一小,放在桌子上打開。大盒子裡裝的是一條銀色的裙子,亮閃閃的,小盒子裡是一條白色的裙子。

林海平:“這是我給你們母女倆定製的公主裙,你們生來就是公主,而我會讓你們一直當公主的。”

緊接着,木山的表情變得痛苦,因爲噩夢很快就撲了上來。

木家別墅,沒有開燈的房間裡,木愛靠在牀邊喝着酒,地上都是酒瓶子。11歲的木山在房門外門敲了又敲都沒有迴應,便自己推開了門。木愛一個酒瓶子仍了過去,砸中木山的腳,木山坐在地上捧着自己的腳噬着淚,小聲地喊痛。

木愛大聲:“你竟敢不敲門就進來!”

木山委屈:“媽媽,我敲了很久,可是你沒有答應,我只好自己推門進來了。”

木愛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走向木山,扇了她一巴掌:“你還敢頂嘴!”

木山哭喊着:“媽媽不要喝這麼多酒了,山山要媽媽好好的。”

木愛抓起木山將她仍向牀沿,木山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腦袋。木愛爬過去揪她頭髮扇她巴掌,嘴裡念着:“你不許哭!你不許哭!你不能在媽媽面前哭。媽媽每天在外面工作那麼累,回來了還要照顧你。媽媽的事業和家庭都不能有瑕疵。我的人生必須是完美的,你也不能成爲我人生的瑕疵!”這時候桌子上還放着那支木山折的放在塑料盒裡的桔梗花。

接着美夢:魏之越明媚的笑臉出現、木山與魏之越一起滑雪、一起吃飯、並肩散步……

接着噩夢:魏之越憤怒的表情怒吼“木山,我噁心你”、魏之越與別的女人牽手擁抱接吻……那日魏之越被下藥後與美豔女人歡愉的畫面……】夢境結束。

木山一下子驚醒,抹了一下額頭,發現自己留了好多汗,她拿起書本,發着呆,似乎還陷在剛纔的夢中。那是夢,也是回憶。

方小仙走過來,看到木山滿臉汗神情恍惚地坐着,擔心到:“姐你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汗?”

木山回過神來:“我沒事。”稍微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書的封面又望着天邊說:“人如果活着沒有希望終究是活不下去的吧?如果有了希望或許可以活的久一點,但也是痛苦的活着。我這個人很奇怪,看的書看的劇明明是溫暖美好的,我卻總是看到悲傷的一面。”

方小仙不明所以。

木山又道:“今天休息天,我想一個下午都和媽媽在一起。”

方小仙:“好。”

15、2021.01.10,日,內,晴。醫院。

木山走進木愛病房,將病房花瓶裡舊的桔梗花扔掉,換上了一束新的,然後坐到牀邊。

林海平出軌之前,他們一家三口和睦幸福,木愛與林海平對木山的教育很好,木山也在愛的環境中快樂地生活。桔梗花有兩種寓意截然相反的花語,第一種是“永恆的愛”,第二種是“無望的愛”,木愛偏偏喜歡的是桔梗花,和她的愛情一樣,從真誠不變到了背叛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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