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哪一齣。
就在衆人翹首以盼,等看好戲的時候,姍姍來遲的女主角終於出場了。
只見柳無瑕一身白色的素袍,就這麼緩緩地向着天香樓,雖然她的身子還未長足,但是這天生的風韻已經讓人屏息。再加上這一襲白衣,襯得她冰肌玉骨,清冷自若,當真是女要俏一身孝,真如同仙子一般。
在她身後也是一隊穿着白衣的少女,這自然就是她組織的歌唱舞蹈比賽中的佼佼者們組成的少女時代了。
這些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們,非但沒有她們這個年紀的青春四射的活力,反而各個如喪考妣般地一臉悲色,眼角也含着淚花,口中嗚嗚咽咽,手中素帕不時地擦去了那些流下來的眼淚,似乎都在哀悼着什麼。
在這些少女身後,則是一支走着哀樂的樂隊,這支樂隊全部由女子組成,就是那支女子十三樂坊。不消說,她們也是全部縞素。
梨花帶雨,哀而且傷。
這支隊伍一下子就讓旁觀羣衆的情緒低落了下來。衆人見到這個場景,心中全都不由得升起了憐愛之心,其中有些人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哎,我本來還不相信那些報紙上所說的,可是看到那些血跡和眼前的無瑕歌姬,這事準錯不了!”
“兄臺,說的是啊。那天香門也太過喪心病狂了,難道一個八天門就能視天下如無物了嗎?”
“實在是可恨啊,要不是樓中那位惠奇雲是人仙修爲,老子就殺進去給死難者討個公道!”
“人仙又怎麼了?這位仁兄你忘了我們手中的迅雷銃了嗎?這煉氣人仙又不是煉神以上的仙師,還是血肉之軀,這一槍下去照樣射個窟窿!”
“說得好,正是如此!誰要欺侮我們鐵山城,我們就讓他試試我們手中的火銃,無瑕歌姬不是有句歌詞嗎,朋友來了有美酒,要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
“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那些天香樓的惡人還要做出什麼惡行。”
“同去同去!”
柳無瑕這一行的隊伍是越來越龐大,後來者就是那些義憤填膺的護花使者,氣氛也越來越是凝重,就算本來是來看熱鬧的人被這肅穆場面影響,心中的怒火也被點燃。
這段路也不長,這支長長的隊伍沒花多少時間已經來到了廣場之上。
無瑕歌姬擺了擺手,身後的隊伍和哀樂聲就此停了下來。她一個人獨自走向了天香樓,只見這位少女顫抖着身子,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總之在衆人眼中只看到她楚楚可憐的背影。
越衆而出柳無瑕無視天香樓外如臨大敵的護院弟子,聚集起全身功力,向樓內喊道:“晚輩鐵山城柳無瑕拜見天香門惠奇雲惠少門主。”
這聲音如此悽切婉轉,就如同杜鵑啼血一般,這麼簡單一句話聞之仍然令人傷心。
她要拜見的天香公子就在一牆之隔,他沒有傷心,而是滿臉鐵青地站在那裡,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柳無瑕的喚聲。
其實這個時候,這位英俊無比的男子也失去了主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本來以爲自己身份高貴,又是人仙修爲,這小小的鐵山城能和他分庭抗禮的也不過鐵萬山和鐵千翼罷了。可是他現在知道衆怒難犯這句話的意思了。
煉氣人仙本來就對元氣波動很敏感,此時在他眼中樓外那些人的怒意有如實質,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師兄?師兄!如今該怎麼辦呢?”秦柳濃此時也是六神無主,只能寄望於自己的師兄了。
惠奇雲僵硬地轉過頭來,色厲內荏地說道:“師妹別慌,我們不出去,難道他們就會殺進來嗎?別忘了這是天香樓,八天門天香門的外門,有哪個敢?”
其實他也是慌了,否則也不會以人仙的身份甘當縮頭烏龜。
不過,他們不迴應,不代表樓外的柳無瑕就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