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對待每一件事。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當一個人去嘗試前所未有的挑戰,並且一步步都很困難時,那麼就會表現出非同尋常的執着和認真。
決定一部電影的女主角是件大事,私底下關係再好,出演一部電影也是必須要斟酌許久的事情,更何況孫藝珍和楚景言的關係,其實說起來,真的連朋友都算不上。
多年前的一次見義勇爲,得虧孫藝珍還能記得,連楚景言有時候想想,都得讚歎一聲孫藝珍的好記性,然後在心底默默的再表揚一下自己的容貌,真是讓人過目難忘。
明星是電影中閃亮的焦點,同時亦是票房的保證。
孫藝珍或許還比不上那些老牌影后和頂級演員,但出道多年,形象深入人心的她,也可以很自傲的在韓國電影界站穩腳跟。
也就是所謂的票房號召力。
孫藝珍把劇本放回包內,看着楚景言說道:“我還要再考慮一下。”
“可以。”楚景言說道,“不過請儘量的快,我性子很急,手下的人都很討厭我這點,因爲這樣會讓他們常常加班,好處有,就是效率非常快,再過一個月所有東西都會準備齊全,然後開機。”
“步子邁得太大很可能會摔跤。”孫藝珍說道。
“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比別人要快。”楚景言說道,“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時間能讓我這麼細心的準備,所以保證萬無一失的同時,我也想要保證速度的進程。”
“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可不能浪費生命。”
孫藝珍搖了搖頭:“這種說法我一點都沒法反駁,楚景言,其實想想你這張嘴這麼能說,不去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當個律師。”楚景言笑着說道,“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楚景言說道:“因爲那時候看電視,覺得律師好像可以說說話就能大搖大擺的帶着人走出警察局,那時候我想,如果當上律師,是不是犯了什麼事都不用坐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定得當上律師。”
孫藝珍笑了起來:“好志向。”
“過獎過獎。”
“好了,公事聊到這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平常整天待在家裡也無聊得很,要不,你讓我八卦八卦?”孫藝珍那雙好看的眼睛閃爍着歐巴桑的光芒。
楚景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果不其然,孫藝珍接着開口問道:“你和那個小後輩怎麼樣了?”
“還行。”楚景言含糊其辭。
孫藝珍撇了撇嘴:“看樣子好像並不怎麼樣嘛。”
“這純屬是個人能力問題,我也沒辦法。”楚景言說道,“你看我好像什麼事情都想一步到位,是個急性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對女人我總是覺得得一步一步來,時候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相反的,如果給我太大壓力,我說不定就立刻放棄了。”
“這可不像你。”孫藝珍想了想,問道,“你不會是雙子座的吧?”
楚景言苦笑道:“怎麼整天提星座。”
孫藝珍拍了拍手說道:“如果你是雙子座那就說得通了啊,你想,你對賺錢這麼熱衷,也就是所謂的事業心很重,好吧我覺得這麼說是有點誇你的嫌疑,不過你爲了賺錢確實是很拼命。”
“這是誇我嗎?”楚景言撓了撓頭。
不管楚景言的問題,孫藝珍接着說道:“相反,你在別的方面就會顯得很沒有耐心,現在看來,你對女人這方面真是沒什麼天賦。”
“但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對追求女人覺得無聊,還是無論追到什麼樣的女人,在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膩煩。”
孫藝珍嘖嘖道:“要是前面這種狀況那還好,要是後面的,楚景言,我覺得我應該要開始對你敬而遠之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楚景言喝了口咖啡,沒再說話。
飯點將至,楚景言揮手喊來了服務員,把菜單遞給孫藝珍時,卻發現她正在看四處亂看,楚景言順着她的目光望去,臉色也稍稍變了一下。
孫藝珍看着楚景言,笑道:“你說,這算不算用另一種方式見了見未來的老丈人?”
楚景言沒有說話。
不遠處的一張圓桌前,一襲連衣裙的韓孝珠攙着一對中年夫婦坐了下來。
中年男人一身筆挺軍裝,軍銜上的銀星在燈光下反射出光芒。
在楚景言面前總是盛氣凌人的韓孝珠此刻終於像個女演員一般,安安靜靜的坐在身邊,小聲的和自己的父母說着話。
“這個小後輩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孫藝珍以手撐額,津津有味的看着,笑道,“不過還是沒我好看。”
女人都自戀,這點楚景言深有體會,家裡就有兩個年紀不大,卻已經臭美到一定境界的人。
孫藝珍推了推楚景言問道:“不上去打聲招呼?”
楚景言看了孫藝珍一眼,說道:“我現在考慮的是,如果被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她會怎麼想。”
“身正不怕影子斜。”孫藝珍故意的直起了身體,“再說了,要是傳出去,明顯是我吃虧好不好?”
“你們這些娛樂圈的人怎麼都這麼嘴不饒人?”楚景言好奇道,“女演員的風範呢,還要不要形象了?”
“那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在鏡頭前面演,難道還要在你面前演?”孫藝珍喝了口水接着道,“再說了,我們這種演員充其量就是個高級打工仔,娛樂圈誰說了算?還不是你們這些有錢的投資商。”
孫藝珍喋喋不休,眼睛卻一直放在韓孝珠一家人的桌上,正當她要開口說話時,忽然閉上了嘴巴。
一個西裝革履,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男人走到了韓孝珠那桌前,深深的鞠了個躬。
韓父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韓母熱情的把男人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正好坐在了韓孝珠身邊。
韓孝珠起身鞠躬,微笑着。
“她哥哥?”孫藝珍問道。
“她只有個弟弟,還在念小學。”楚景言說道。
“那這人是誰?”
楚景言看着那男人,說道:“張子成,首爾檢察廳國際事務處科長,年輕有爲。”
孫藝珍驚訝的看着楚景言:“這你都知道。”
那桌上的人氣氛融洽,有說有笑,孫藝珍小心翼翼的看了楚景言一眼之後湊到他面前小聲道:“我們要不要先走,不然如果碰見了多尷尬。”
菜已經上桌,楚景言拿起了筷子。孫藝珍聳了聳肩,也跟着吃了起來。
韓孝珠覺得自己很累。
拍了一下午的戲,大晚上的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有幾乎一天一夜的拍攝計劃,剛回公寓,就接到電話,自己的父親大人正好來首爾述職,會逗留幾天,韓孝珠當然得立刻去跟父母碰面。
韓孝珠的父親當了半輩子軍人,退役之後轉入預備役,現在是忠清北道空軍基地的一名少領,韓國男人一向大男子主義,更何況是當了幾十年兵的男人,從小到大韓孝珠違背自己父親意志的情況,好像從未發生過。
如果單單只是陪着父母吃頓飯的話,韓孝珠自然十分樂意,自從來首爾唸書當上藝人之後,她就很少有機會能夠回家,和家人見面的機會也自然而然少了許多。
只是身邊的人。
韓孝珠擡頭看了眼張子成,微微嘆了口氣。
即使韓孝珠對家裡說了很多遍,如今的她不適合談戀愛,也不想戀愛,但是父母終歸是樂此不疲的在自己中意的人選當中爲女兒挑選合適的對象。
而張子成,顯然是韓孝珠父母最滿意的一位。
據韓孝珠所知,張子成的父親還在軍隊時就是韓孝珠的父親的班長,即使退役之後依然保持着很好的私交,如今子女都已長大,並且都取得了不錯的成就。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就已經是檢察廳實權部門的科長,除了家裡關係以外,張子成也確實擁有讓人信服的實力。
他長得相貌平平,但是氣場強大,不苟言笑的性格和檢察官的身份,身旁自然不缺少倒貼的女人。
但是他卻全都不屑一顧。
他是誰?我張子成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平常的庸脂俗粉?
當家裡爲他和韓孝珠安排第一次見面時,張子成就已經認爲韓孝珠會是自己未來的女友,甚至是妻子。
無論是外貌,氣質,家世,還有本身的職業,都很適合他。
完美。
他甚至還親自去過電視臺和韓孝珠製造偶遇,卻沒想到那天還碰上了一個他盯了許久的人,哼,那也只是個自己終歸會扳倒的壞蛋罷了,不足畏懼。
就連韓孝珠對他一直不冷不淡的態度,也沒讓張子成有多少的氣餒,輕易得手反而沒意思,要的就是能有徵服這個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後的成功感。
張子成看了眼身旁的韓孝珠,一邊的長髮束在耳後,露出精緻的側顏,是不是揚起的嘴角能劃出十分好看的弧度。
這真是夢想中的完美戀人,不是嗎?
今晚張子成原本有一個很重要的應酬,當時當他接到自己父親的電話時,便推掉了應酬,接待了韓孝珠的父母。
如何攻破一個女人的防線?自然是先攻破她的父母。
張子成太瞭解韓父這種無論是在工作還是家裡都習慣說一不二的人的性格了,到時候雙面的壓力,韓孝珠終歸是會就範的。
到時候她也會發現,能擁有一個檢察官男友,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張子成這麼想着,看向韓孝珠的眼神便越發的**。
韓父端起酒杯和張子成碰了一下,問道:“聽說你最近跟着的案子很棘手,關於什麼的?”
“華僑控制的外企和一些瀆職的公職人員。”張子成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恭敬回答道,“如果再不管,不出五年,首爾無論是黑幫還是其餘的產業,大部分都會被這羣華僑把控,這下面的事情太多,查起來很困難。”
韓父放下酒杯,說道:“華僑,這世上哪個地方沒有華僑,當年我還在掃機場的時候,那羣華僑就敢賄賂機務來偷油拿去賣錢,現在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張子成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但是,凡事都要有度。”韓父說道,“所有事情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不得不承認如今華僑已經站穩了腳跟,先不說動不動得了,而是,你能不能動。”
話題點到爲止,韓父對張子成說道:“這種話你的父親肯定也對你說過,一定得記住,能在外鄉打拼出人頭地的,沒一個是簡單貨色。”
一直低頭吃菜的韓孝珠聽到這微微擡起了頭,心想,楚景言現在這樣是不是已經出人頭地她還不清楚,但是他一定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好啦,好不容易見女兒一次,你也別說這種事情了,子成來,我們一起碰一杯。”韓母笑容滿面的舉起了酒杯。
遠處的孫藝珍漫不經心的夾菜,目光卻一直停在韓孝珠身上,而楚景言卻一直埋頭吃飯。
“你怎麼就一點都沒危機感?”孫藝珍問道,“按你說的,那男的既然這麼優秀,很明顯是你的競爭對手啊,到時候自己的小女友被人搶走了你到哪哭去?”
楚景言扒完最後一口飯,用餐巾擦了擦嘴巴之後,端起了酒杯,站了起來。
孫藝珍擡頭驚喜的看着楚景言,激動道:“這就要去砸場子了?”
“你去不去?”楚景言問道。
“算了。”孫藝珍搖了搖頭,“我去算什麼事,到時候讓人家誤會了可就不好了,再說了,是你去砸場子,關我什麼事。”
楚景言笑了笑,便往韓孝珠的方向走去。
“加油,別虛!”
身後的孫藝珍爲楚景言加油打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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