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辰清理出來了一個直徑五米的圓圈空地。楚牧三人站在空地之上,明亮的陽光揮灑在三人的身上。楚牧三人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在一個懸崖頂上。這懸崖深足有萬米,半腰飄忽着霧氣,這懸崖便愈加顯得深不可測,單單看着就一陣眼暈。
太叔辰兩人的情況,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看着這萬米深崖,腿肚子也是直打哆嗦。
楚牧三人像是約好了一般,齊齊眺望着遠處,不時的發出一聲聲驚呼。
前方,是一大片如草原一般的巨大的空地。楚牧三人根本就不知道,在炎域山脈的深處,還會有這麼廣闊的平整的澤地。哪怕就是族長他們,只怕也是不知道吧?
沿着楚牧三人的視線看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在一大片綠油油的一望無際的草地中,盛開着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的花朵,那花朵遠遠看上去都足有拳頭那般的大小。可以推算一下,其真實的體積,絕對的有籃球那般的大小。
花朵的形狀千姿百態,還是那句話,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人家長不成的。花朵的顏色十分的駁雜,大紅、粉紅、深紫、靛青、湛藍……
五顏六色的花朵穿插點綴在滿是無邊無際的綠色草叢中,一路層層疊疊的鋪到了天際。
在深深地草叢之中,點綴着無數大大小小蔚藍或者靛青或者深紫色的黑乎乎的沼澤。這些沼澤,最小的也有足球場那般大小。
這一大片,到底有多廣遠?
楚牧仔細的估算了一下自己三人現在所站的這山崖的高度,再看看一直被這充滿生機的顏色所覆蓋的遠處天際,這不知名的澤地,怕是得有萬里,這還僅僅是視線能夠及到的地方。視線難及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廣遠。
隨着迎面吹來的微風,耳邊迴響着“刷刷”的輕微響聲,這未名的澤地,還真的是有些詩情畫意的美好。
當然,這詩情畫意的前提,就是對這澤地之上隨處可見的魔獸視而不見的話。
就在這澤地中,幾乎每一個沼澤的上空中,都漂浮着無數的各種形態的鳥兒。說鳥兒其實太過可愛,它們無不是有着超強的常人難以想象的攻擊力。這些鳥兒,體積小的不過巴掌大小。體積大的足有十幾米,乍一飛起來,就有一種遮天蔽日的感覺。各種雪白色、藏藍色、深紅色各種顏色的毛髮在耀眼的陽光下熠熠發光,長長地齒喙、鋒利的利爪,都暴露在外面,閃爍着冰冷的鋒芒。
盤旋着、鳴叫着,“嗖”的一下從高空中急掠了下來,就有一隻不知道什麼魔獸被那長長地齒喙洞穿了,亦或者被那鋒利的利爪抓碎了腦袋。這些魔獸死法雖然不甚一樣,但是結果卻相差不大,無不成了它們接下來的餐食。
這些鳥兒的每次攻擊也不是都能成功的,在沼澤的附近潛伏着一羣不懷好意的嘯月天狼。狼這種魔獸,比較喜歡的戰略就是潛伏偷襲,它們貪婪的盯着那些飛掠而下的鳥兒以及在沼澤邊上溢出的水窪裡飲水的野獸,盤算着出擊的最好時機。
時機一道,便如雷霆一般出擊,不帶絲毫的猶豫,它們每次出擊,絕對不會空手,反正是都能見着血腥。
幾隻巨型猛獁巨象、獅虎獸以及其他的一些高品級魔獸懶洋洋的趴在湖泊邊上,時不時低下巨大的腦袋,猩紅的舌頭舔舔澈涼的水,立刻又警覺的擡起頭。
風吹草動,一片片的綠草紅花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露出了裡面無數的魔獸。它們斑駁的皮毛,也隨風而動,在明晃晃的陽光下光彩奪目。
瞬時出動攻擊的魔獸,一擊得手,血霧在空中彌散……
這,尚且只是這廣遠澤地的須臾一角。而在這澤地的其他角落,無不是這樣的一些場景。
靜謐、生命、殺戮、死亡,在這未名的澤地完美的融合成一副壯觀的畫卷。
楚牧三人大張着嘴巴,只顧着吸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過後,三人這才醒過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撫着胸膛,平復一下太過激動的心情。
暖和的陽光照耀在身上,十分的舒服,這給楚牧的感覺,好像是又回到了幾年前,跟老鐵匠靠在他家的牆根,眯着眼睛,曬着太陽。
無比的舒適。
一陣微風吹拂而來,微風中都帶着陽光的溫度,吹拂在面上,就好像是母親的手在輕撫着臉龐一般。
楚牧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微風中帶着股子清新的氣息,再深深地一聞,這微風中竟然還帶着股子血腥味道。
“快看!”太叔辰指着距離這山崖大約有二十里的一處沼澤說道。
“看什麼?”楚牧兀的直起身子,沿着太叔辰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處沼澤的上空並沒有什麼鳥兒的蹤跡,看上去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的靜謐。
瞪眼看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發覺有什麼異常。
“剛纔,我好像看到了一羣人在那邊,”太叔辰閉上了眼睛,“就是一羣人,就是剛纔微風吹過的時候,那羣人就藏在那草叢之中。阿澤,你看到沒有?”
太叔澤搖了搖頭,“人,我倒是沒有看到。不過,我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說完,太叔澤分別拉了把楚牧跟太叔辰,示意兩人往崖壁上看,“你們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楚牧與太叔辰沿着太叔澤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崖壁上,探手就能夠着的地方生着一株小小的花卉一般植物。
那花卉不過是二十多釐米高,莖稈碧綠,有鉛筆那般粗細。三片血紅的葉子直接就生在這莖稈之上。整個植株露在地面之上的,就這麼丁點。
“一品紅!”楚牧驚呼出聲,臉上瞬時間就變了顏色。
“什麼鬼東西?”太叔澤疑問道,“這個東西是藥草,還是什麼?”說完,就要探手過去將它拔下來。
太叔澤的這個動作嚇了楚牧一跳,慌忙把他給拽了回來,“不要亂動。這是棵毒草!”
太叔辰“啪”的就給了太叔澤腦瓜子一下,“給我穩住,慌慌什麼!”
一品紅的全植株都有劇毒,只消食下一丁點,便會有生命危險。一品紅真正劇毒的是莖葉中的汁液。
當然了,一品紅也與其他的毒草一樣,是有作爲藥草的可能的。一品紅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纔會結一次果實。
這果實便是可以當做藥材。果實中蘊含着一些力量,不需要與其他的藥材混在一處煉製,單單服用下這果實便能夠提升自身的實力。
不過,看這一品紅的樣子,要想達到結果期,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所以說,這一品紅現在對楚牧三人來說,也僅僅是一株毒草罷了。
楚牧視線隨意的一掃,待看到一品紅下面的一棵猶如雜草一般的小草時,再次驚呼出聲,“忘憂草!”
“這又是個什麼東西?”太叔澤現在也只是表達了一下疑問,沒有像剛纔那般想都不想就衝上去。
忘憂草,從外形上看,跟楚牧前世在荒野裡見過的野草相差不大,唯一的一點標誌就是它的果實是心型的。
楚牧“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山崖的邊上,試着探手夠了夠,那忘憂草距離崖頂得有一米半的距離,有點遠,徒手根本就夠不着。
楚牧還想再夠一下試試,被太叔辰一下就給拽了回來,“多危險啊,掉下去了怎麼辦?”
“我一定要得到它!”楚牧四下打量着,找一個可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