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麻煩暗自揣測了很久,只私下同狐九說過,並訴別人,此時要說出來他也頗費躊躇,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詞纔好,沉默了半晌方道:“我懷疑狐九不是”
嘎?不是NPC!
衆人聞言相顧愕然。
芒果忙道:“不是NPC難道還是玩家?這不可能!”
“對啊!如果他不是NPCC,芒果每天上線下線的時間又不規律,他怎麼能配合得那麼好?”麥芽糖也搖着頭插口道。
“他當然不是玩家。”麻煩微眯着眼道:“我懷疑他是真人NPC,你們知道,有些遊戲公司會在遊戲裡安排這樣的角色,目的是爲了測試和收集BUG,就像以前遊戲裡的GM一樣,只是沒有改變角色等級和創建遊戲道具的權限。”
GM,也就是GameMasterr的縮寫,意思爲遊戲管理員。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玩過不少遊戲的,當然知道以前的遊戲裡通常都有GM存在。GMM的職責是維護遊戲秩序,記錄違規行爲,反饋玩家問題。他們通常不會出現在玩家面前,而只以私聊的方式來回答玩家問題,但這些GMM往往也擁有一定的權限,有時一念之差下,就會幫助某些相熟的玩家作弊,反而破壞了遊戲秩序,因此最終被大部分遊戲公司給取締了。
有這種可能性嗎?簡直不敢相信!
芒果黑線道:“你的意思是原來那個扮演狐九地人因爲某些意外地原因,或是任務完成了,所以不再控制狐九這個角色,而改成讓系統來控制了,是嗎?”
煩點頭道:“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狐九突然之間性情大變。而且不記得以前做過地事情。唔。大概也可以合理解釋他和笛子、離鸞之間地關係了。”
笛子、離鸞!芒果一拍額頭。暗罵自己笨蛋。怎麼險此將她們忘了!她嘆了口氣道:“我寧願相信是臨時出了什麼狀況。狐九才離開地。否則他要是任務完成。以後再不扮演狐九這個角色了。總也得同我告個別吧?沒道理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不過話說回來。狐九就算要走。幹嘛非得同自己道別?芒果越想越沒自信。聲音也漸漸低了。沒準他很討厭自己。忍受了這麼久已經很煩了呢。自然不想再同自己多說話。
“你們地想象力真豐富!”麥芽糖瞥了他們一眼笑道:“離鸞是誰我不知道。笛子可是排行榜上地高手!不過這樣地猜測地確可以解釋很多事情啊。比如狐九爲什麼會認得那麼多我們不認識地怪獸。笛子爲什麼練級練得那麼快……”
“說得那麼玄。我怎麼覺得不太可信呢?”囂張搖頭道:“就算是真人扮演地NPC。也沒辦法配合着芒果地上下線時間吧?”
“這個……”麻煩也犯了疑惑。一時無法回答。只道:“不如找笛子或離鸞問問。也許她們肯露點口風。”
“算了吧。”芒果沮喪道:“問了又能怎麼樣?不管狐九是不是真人扮演地,反正總是回不來的。
”
“既然知道他再回不來,你也別煩了,不是還有我們陪着你練級嗎?”一劍風情呵呵笑道:“走吧,你今天想去哪殺怪練級?我絕對奉陪!”
麻煩聞言微皺了皺眉,只是說不出什麼來,等看芒果如何回答。
芒果情緒不好,怎麼可能有閒心練級,只擺擺手道:“不去,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你們自己去玩吧,我要下線去睡覺了。”
“這麼早下線?多無聊啊!不如我請你出去喝咖啡?”一劍風情窮追不捨。
“喝完咖啡正好肚子餓了,再一起去吃飯,吃完飯時間還早,可以一起去看場電影,電影散場出來,夜生活纔剛剛開始,怎麼能這麼早回家呢?是不是還要一起去酒吧放鬆一下,酒吧出來,喝得酪酊大醉,然後就……”麥芽糖說着說着,撐不住自己就先笑了。
一劍風情悻悻道:“怎麼我想做地事都被你說了……”他轉眼看見芒果在旁咬牙皺眉作生氣狀,連忙改口道:“不過酒吧出來以後,我可沒什麼想頭,最多送你回家,然後我再自己回家……”
“哼!你們都不是好人,明知我心情不好,還要取笑我。”芒果跺跺腳就原地下線了。
下線以後沒什麼事做,是挺無聊的,宋依然去超市採購了許多生活用品回來,抱着靠墊坐在沙發上吃薯片,看電影,看完一部恐怖片後又覺得沒趣,想要上游戲瞧瞧,但想起遊戲裡那隻溫馴的靈獸,就不免想起原先狐九的欠扁嘴臉,心情頓時又差起來。
“啊啊啊——”宋依然將頭埋在靠墊裡,鬱悶地大叫,“不過是一隻靈獸,我幹嘛這樣患得患失啊——”
喊完,她起身攏了攏被弄散的長髮,從購
又摸出幾袋零食,一邊坐在窗臺上看下面的車水馬=事,一邊將那些吃食統統消滅乾淨。
此後地一週裡,宋依然仍是天天上游戲去練級,每天上線前她心裡總揣着狐九已經回來的希望,卻每次都失望,雖然囂張等人常來陪着她做任務練級,但他們總也有自己地事情要做,怎麼也不可能像狐九那樣時時陪着她,而現在那隻溫馴的狐狸雖乖巧,打怪也很賣力,她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沒有與它說話地興致。
這天芒果依舊上了線,自己靠在一棵大樹上發呆,只看着狐狸在那裡與一隻三足鳥搏殺,冷不丁遠處衝了個人過來,撲上去一把抱住狐狸,得意洋洋地喊道:“哈哈!這次可被我捉住了吧?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狐狸使勁掙扎了兩下,可是掙不脫,立刻以求助的眼神望向芒果。
“你幹什麼?”芒果皺皺眉喝斥了一聲,卻連站起來制止地都沒有,直到看清來人的臉孔後,才吃了一驚,道:“離鸞?”
“是我,怎麼樣?”離鸞傲慢地擡了擡她的下巴道:“你們可真會藏,我找了好久,總算讓我找見了。”
“你找我幹什麼?”想到狐九已經不在了,芒果的神情又放鬆了下來,淡淡道:“我又沒欠你錢。”
“我欠你錢啊!”離鸞說着,從頭上拔下那根金鸞釵道:“喏,給你,買狐九的錢。”
芒果瞥了一眼那根被丟在草叢中閃閃發亮的金釵,搖搖頭道:“你還真執着,不過他都已經離開了,你還買個空殼子回去做什麼?”
“什麼,離開?!去哪裡?”離鸞大吃一驚,一把將懷裡抱的狐狸扔了出去,左右打量了半天,忽然心念一動,又將那隻被摔得昏頭昏腦的狐狸給撿了回來,緊緊護在懷裡,嘿嘿笑道:“你想騙我!我是不會上當的!”
“騙你做什麼?你和狐九是同事吧?怎麼他離開的事情你不知道嗎?”芒果想起那天麻煩說的話,想探探真假,便問了出來。
“同事?你在說什麼啊?他是我哥哥!”離鸞那一臉訝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哥哥?”芒果面色古怪地念出這兩個字,乾笑了兩聲道:“你別告訴我,你的真名叫狐十!”
“不是?”離鸞搖頭否認道:“我是離鸞,狐九是我表哥,狐十是我表姐。”
芒果聞言滿頭黑線,這個關係可真夠複雜的,不過離鸞看上去很刁蠻任性的樣子,沒想到卻這麼好說話,對人也沒有什麼戒心,不如,再多問幾句,看看能不能從她口裡再探問出什麼消息來。
她心裡想着,便笑道:“那笛子是誰啊?也是你表姐?要不然爲什麼那樣怕她?”她還沒忘記上回笛子簡單幾句話就將離鸞喝斥走的事情,很明顯離鸞對笛子心存畏懼。
“我纔沒有這樣的表姐!”果然聽見笛子的名字後,離鸞的臉色就變了數變,恨恨道:“那傢伙總是和我過不去,天天冷着一張臉,要多兇就有多兇,她有一次嫌我話多,就把我的嘴縫了一天,害我不能吃東西不能說話,我能不怕她嗎?”
寒!把嘴縫起來!這招也太狠了吧!芒果光是聽,都驚出一身冷汗,忙問道:“你說的不是真的吧……怎麼能把嘴縫起來呢……”說着,看見離鸞的嘴上並沒有什麼傷痕,不覺搖搖頭道:“你一定是騙我。”
“誰騙你?”離鸞到底還是孩子心性,聽見芒果不信她的話,便勃然大怒道:“騙你是小狗!笛子還把狐九的腿都打斷過呢,所以狐九纔看見她就跑呀。”說着,她拎起懷裡的狐狸,使勁搖了搖道:“狐九,你自己說是不是?我可沒騙人!”
狐狸不是狐九,當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嗷嗷叫着,希望芒果快點來救它。
“打……打斷腿?”芒果對那隻哀叫的狐狸視而不見,只顧着擦汗,心裡尋思着離鸞的話怎麼和狐九說的有出入呢?狐九不是說笛子喜歡他麼?哪有喜歡一個人,還要把他的腿打斷的事情發生?芒果越想越糊塗,此時已經不急着追問狐九的身份了,只覺得離鸞說的話令人匪夷所思,她很想知道這三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便纏着問道:“笛子爲什麼要打斷狐九的腿?是因愛生恨麼?”
“這種事情,你來問問我這個當事人,不是更容易明白麼?”離鸞還沒來得及答話就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芒果身後,臉色突然大變,而笛子那清清冷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也與此同時,在芒果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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