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酥暖。
宮夫人最近來得勤,而且每一次來,都帶了各種大補湯,美名曰給他們進補,實則還不是給他們施壓,讓他們快點造個好娃娃給她樂樂。
“這是烏雞山藥湯,補血補腎,你倆多喝點。”宮夫人一邊打開暖瓶,一邊對桌上的兩人說道。
“媽,一大早喝什麼湯。”宮祁貄無語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她的心思自己何其不知道,可也不用每天都來,不是這種補湯,就是那種中藥。
“你懂什麼,喏,要是雲裳不喝這種湯,我還準備了另一種……”宮夫人笑盈盈地對雲裳說道,“這個比較合適你。”
她倒了一碗出來,衝着葉雲裳擠眉弄眼的,宮祁貄疑惑地皺起眉頭,看着兩人各異的目光。
“咳咳,好的。”葉雲裳尷尬極了,其實也不知道宮夫人在搞什麼鬼。
“咦,奶奶你來了。”從樓上下來的宮奕陽,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走了過去。
正好雲裳拿着那晚東西喝,宮奕陽好奇,蹦躂過去後,對她說道:“小葉子,你在喝什麼呢?我也想喝。”
還沒等葉雲裳說話,宮夫人已經把小乖孫拉開,一臉認真道:“奕陽,這不合適你喝。”
“爲什麼,爲什麼小葉子可以喝,我不可以喝?”宮奕陽的好奇心被激發了,追着宮夫人不停地問着。
“小屁孩你懂什麼,被小狗咬的傷口還疼不疼?”宮夫人才不會告訴他其中的秘方,故意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說起這點,宮奕陽彷彿感覺到了傷口傳來的一絲疼,“疼,奶奶,我還疼着呢!”
他這是要趁機對奶奶撒嬌呢!
“奕陽,昨晚不是能蹦能跳的,怎麼又疼了?”雲裳喝完那晚秘方,擦了擦嘴巴,問道。
“啊?”宮奕陽膩歪在宮夫人的懷裡,故作不知地哼了一聲。
“來,坐好,奕陽,看奶奶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宮夫人把宮奕陽挪到凳子上,又開始搗鼓自己的環保袋。
“什麼呀?”宮奕陽睜大眼睛,撐住桌子伸長脖子,期待地問着。
宮夫人從包裡拿出一個黃褐色的紙袋,裡面飄出來的香味,宮奕陽熟悉極了,但眸子卻黯然了,“是包子?”
“嗯,你太聰明瞭。”宮夫人把包子夾了出來,剛好搭配他瓷碗的白粥。
“沒別了嗎?”宮奕陽還期望有其他什麼好吃的,雖然他愛吃包子,可是這兩天,吃得太清淡了,對包子也產生了厭倦期。
“你現在要忌口,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就忍忍!”宮夫人摸着他的腦袋,安慰道。
“宮奕陽,吃包子就快吃,哪有這麼多挑剔。”一旁吃完早餐的宮祁貄,嚴厲開口。
宮奕陽嘟起小嘴,瞪了二叔一眼,卻不敢多說話,雙手捉住包子就啃了起來。
突然想起什麼的他,雙眸閃亮亮地看向葉雲裳,“小葉子,小弟弟生出來了嗎?”
“什麼,雲裳,你懷孕了?”最激動的要數宮夫人了,雙眸期盼地看向葉雲裳,不等她說話,她又問道:“多久了,剛檢查出來的嗎?”
“媽,沒有。”葉雲裳尷尬極了。
“奕陽不是說你懷孕了?”宮夫人不死心,又問一句。
“不是的,是他誤會了。”葉雲裳又羞又無奈,這一切都怪那個肉食大灰狼。
失望的,可不止宮夫人一個,宮奕陽嘴裡的肉餡還沒嚥下,說話含糊,“二叔不是說今天就能生出小弟弟嗎?”
葉雲裳瞪了宮祁貄一眼,示意他快解釋。
宮夫人搞不懂他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宮祁貄不急不慢地放下報紙,一臉認真地看着他,“生孩子也需要過程,你以爲說生出來就生出來了,還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
宮奕陽咕嚕一聲,喝完豆漿後,放下杯子,失望地繼續問着:“那還要多久?”
“是咯,你們兩個,究竟還需要多久纔給我生個小孫兒?”宮夫人趁機加入了質問的行列。
葉雲裳已經完全沉默,把這一件麻煩事交給宮祁貄。
“媽,你就別跟着孩子鬧了。”一個宮奕陽就夠頭疼了,現在母親還時不時摻和一句。
“我是認真的。”宮夫人叉着腰,瞪着眼,嚴肅地看着他,“你們在一起都不短了,還不給力一點,對得起我們這些老人嗎?”
“媽,我們現在不在努力了嗎?”對於這個問題,宮祁貄真的無力回答,聳了下眉頭。
“二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宮奕陽又嚷了一句。
他和奶奶說的話,似懂非懂,但他不深究,他關注的是自己的疑問。
“大概……你上小學,小弟弟就出來了。”宮祁貄膚淺地答了一句。
葉雲裳雖然低頭吃着早餐,卻心不在焉地咬着麪條,面對於宮夫人,還有一個小孩子,她突然好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塞進去。
“還要這麼久!”宮奕陽有點嫌棄,看着包子沒有任何食慾了,“難道就不能快點?”
“別說話,吃早餐。”宮祁貄忍無可忍,厲聲說着,瞪了宮奕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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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大院
一輛耀眼的寶藍色豪車滑進了軍區大院,沿路都是挺拔的蒼天大樹,陽光正盛,打在水泥地上,發出點點金子的耀光。
“阿遠,你外公是怎麼一個人?”坐在副駕座的宋詩文,不放心地轉過頭,看着開車男子問道。
江漠遠抽出一隻手,輕握住她的手,溫柔開口,“放心吧,我外公人很隨和的,你到時候別緊張就行了。”
車子一路前行,在經過宮家時,她偷偷瞄了一眼,由於心裡還處於忐忑狀態,所以一直沒有說話。
少許,車子在裴宅停下了。
裴宅院子大抵模式與其他院子沒有什麼區別,但走進了進來,一看就知道有多不同。
沿路都是高級的進口鮮花組成的一個小花園,一路延伸到屋子,鋪着鵝卵石,如果說外頭看起來是中國風,那院子裡的設計,全是歐式的奢華風格。
宋詩文聽說裴啓泰喜歡喝茶,她特地帶着名貴的大紅袍普洱。
這會兒正好是裴啓泰午睡醒來,正坐在沙發邊,戴着眼鏡讀着報。
“外公。”進門的江漠遠,面帶微笑,握住宋詩文的手走了進來。
“裴爺爺好。”宋詩文顯得有點緊張,畢竟這都是男方家的大家長,對自己以後還是很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