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我下午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改個時間吧!”錢峰還在‘垂死掙扎’。
“你……錢峰,你……”錢夫人陡然變臉,眼角有些溼潤。
坐在一旁的錢峰,皺着眉頭看母親,看着她要‘哭’的模樣,心裡悶悶沉沉的,“媽,我哪次休假沒聽你話去相親,你這次就放過我吧!”
他有點抓狂地撓了撓寸頭。
錢夫人吸了吸鼻子後,抽了張眼睛,開始‘嚎’了起來,“可憐啊,現在兒子都不聽媽話了,嚶嚶嚶……我這個當母親的怎麼這麼失敗,別人家小貄,連娃都生一對了,我們家的連對象的影子都沒有……真是造孽啊……”
錢夫人感情戲一上來,畫面感逼真度高達百分之八十。
這也是讓錢峰最頭疼的地方,她總能搬出他身邊每一個人‘恩愛’狀況,搬出各種理由,硬逼着他去相親。
“嚶嚶嚶……國邦,你怎麼在這時候去了部隊呢,你就應該回來看看兒子,看你兒子多孝順,他可想我倆踏進棺材都抱不到孫子……”
錢夫人怨叨不停,把紙巾移開半分,還偷偷看了眼錢峰,見他無動於衷,她搬出殺手鐗,“不行,我要打電話給你爸!”
“等等!”錢峰大反應地一把按住錢夫人的電話。
錢夫人微斂下的眸底,閃過一縷得逞的暗芒,可嘴裡依然說道:“怎麼了?現在是不是連我想給你爸打個電話訴苦都不行了?”
“媽,別說了,我去,可以了吧?”錢峰又一次舉了‘白旗’。
沒辦法,他最怕的就是他父親,那牛脾氣,要是知道自己不聽話,提了軍刀就殺到他跟前。
錢夫人慢悠悠把紙巾扔掉,理了理頭髮,滿意點了點頭,不忘提醒,“記得給我穿好看點,給女孩兒第一印象,最重要。”
錢峰妥協點點頭,“得!”
晌午,護城河堤。
陽光暖洋洋斜切而下,落在粼粼的河水上,一抹抹耀眼的光點,如同璀璨的鑽石,慵懶的午後,加上這秋日送爽的天氣,不少人坐在河邊的木椅上曬太陽。
錢峰在母親的逼迫下,高調地穿了一身正式的純黑色西裝,令他最不滿意的,是左胸口袋,夾着的一朵紅燦燦的玫瑰花。
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胸前戴着玫瑰花,真是難看死了。
可母親下了死命令,要是回家後看不到這朵玫瑰,他就慘了。
他從回憶中走出來,長長嘆了口氣,看向四周。
才發現,許久沒來這兒,居然都已經變了個樣。
以前這兒就是簡單的河堤,現在變了小公園模式。
潺潺流水邊,微微轉黃的柳條,隨風飄揚着。
小草彎着腰,一條悠長彎曲,鋪着鵝卵石的小道,直通往前面的小橋,如此裝點下的護城河,還真是蠻有情調。
但不知爲何,他站在這兒,總覺得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出的感覺。
錢峰又一次看了看四周,刻意撇下那抹怪異感,在一處停了下來,撣撣肩上的灰,負手面向河邊,一邊看着流水,一邊看着周圍有沒有出現一個,拿着一支玫瑰花的女孩兒。
突然,一個穿着性感的揹帶衫,超短褲,晃悠悠亮着一雙大長腿的女人,看到不遠處的錢峰,嘴角勾起一抹媚笑,撥弄了一下長髮,扭着水蛇腰,走了過去。
“先生!”一把酥麻酥麻的嗓音,從他身後響起。
他渾身打了個冷顫,轉身看去,下意識觀察起這個女人來,當看到她兩手空空,頓時無感。
“有事?”錢峰禮貌式****一句。
女人也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不經歷提了提肩帶,****隨之一抖,她紅脣微揚,“你胸前的玫瑰花,真特別,能送給我嗎?”
說着,已經對他拋了個媚眼。
錢峰冷笑,看着她搔首弄姿的模樣,直接拒絕,“不好意思,這朵花,不送人。”
“那你陪我去買一支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玫瑰花!”女人在說話間,身子已經靠了過去,那高聳的胸脯,還下意識頂了頂他的手臂。
鮮少與女人有肢體接觸的錢峰,一下子就起了牴觸,刻意退了數步,臉頓時冷了下來,“抱歉,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還在等朋友,請你離開。”
女人微微一愣,許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直白拒絕自己的男人,眸底有些不甘和失望,但一看到他目的亮着的警告之色,只好作罷,什麼也沒說,訕訕離開了。
錢峰看了看錶,又來回踱了幾步,心裡不禁抱怨起來,距離兩點半,還有二十分鐘,真不知道母親讓他提前半個小時來,有什麼意義。
午後的陽光,慵懶得讓人站着都能讓人犯困。
站了一會的錢峰,睏意來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就在這時,“哥哥!”一抹軟綿綿的嗓音,從他身後響起。
他下意識轉了過去,發現一個齊劉海的女生,就站在他跟前,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錢峰還以爲她在喊誰,看了眼周圍,眉梢揚起疑惑。
“哥哥,我叫得就是你呀!”小女生主動出擊,上前兩步,和他相對站着。
如此一來,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錢峰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忍不住捂了下鼻子,相當直白說道:“小妹妹,我不認識你。”
這身高,這打扮,看起來的確像二十出頭的大學生,可細看,她這身衣服還真有點奇怪。
白襯衫好好的,非要捋高,在腰間綁個結,沒事就別穿不合適的襯衫,眼前胸前的鈕釦都要被擠爆,而且夠深的幽壑,都能依稀可見。
錢峰越想,越覺得現在的學生,怎麼都這麼不像樣了。
可就在他思索間,小女生已經湊到他跟前,對他甜甜一笑,“哥哥,我迷路了,你知道東奧大廈怎麼走嗎?”
錢峰稍微一想,“就在這兒直走,右拐,在第二個路口左轉過馬路,就到了。”
“哎……怎麼這麼複雜,不如你帶我去吧?”小女生聲音柔軟似水,語間帶着乞求,雙手已經不客氣圈住他的手臂。
錢峰這下大反應了,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冷喝了句,“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