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她還真沒想到,自己沒找張洋算賬,反倒是何雅茹先找她了!
胸口正堵着一口悶氣,她也沒收斂自己身上的銳氣,“先不說是不是我打的他,就算是我,那也是他該打!”
既然何雅茹已經撕破僞裝,她也沒必要和對方演戲。
“你!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爸爸,看你怎麼交代!”電話那頭何雅茹狠狠地說着。
“你儘管去說,到時候你記得給張洋提前準備一輛輪椅。”說完,宋卿卿用力掛斷了電話。
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的蘇佳端着水杯走過來,遞給她,“怎麼回事?”
宋卿卿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張洋被人打了,也許是想到昨夜的事情以爲是我,給何雅茹告了一狀,剛質問我來着。”
“她好意思質問你,走!姐陪你回家,削了她和她那侄兒。”
“沒關係,這件事我能處理好,既然她要捅到我爸面前去,那我正好也趁此機會解決了張洋,免得他們再亂動什麼心思。”
宋卿卿一面說,一面抓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真不要我陪你?”蘇佳追到門邊又問了一句。
宋卿卿一面走一面擡起手揮了揮,“不用,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好,有什麼事給我電話啊,我是你堅強的後盾。”蘇佳說完,宋卿卿已經不見了蹤影,她一夜未睡,打了兩個呵欠,這才放心地去補眠了。
知道昨晚沒有發生什麼,她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張洋還敢惡人先告狀,不管他是因爲什麼被打,那都是他活該!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宋家別墅外,宋卿卿付了錢,提着自己的包走進別墅。
“你還敢回來!”
她才進門,何雅茹就尖着嗓門衝她吼道。
“這是我家,我爲什麼不敢回來。”
何雅茹一下衝過來,伸手將宋卿卿的手腕一抓,“宋卿卿,走,你去醫院給我看看,張洋被你打成什麼樣了!”
“放開我!”
“不放,要是張洋不能痊癒,以後你就得給我伺候他一輩子,贖你的罪!”
宋卿卿厭惡地皺了皺眉,用力一抽,差點將何雅茹拉倒,“贖罪?究竟是該誰贖罪?他張洋給我下藥,想要迷*我,我沒找他算賬,你們還想先倒打一耙?”
“放屁!”何雅茹氣到極點,口無遮攔,“宋卿卿,你是個什麼東西?大學沒畢業就搞得未婚先孕,張洋用得着給你下藥嗎?”
宋卿卿盯着何雅茹,眼中跳躍的光芒讓人遍體生寒,“你再說一遍!”
在一旁站着的宋馨兒連忙走過來,急忙拉着她母親的手,“媽,你在胡說些什麼,姐姐是被人害的。”
“害的?那怎麼不害其他人,偏偏害她?就是她自己行爲不檢點,和她媽一……”
啪!
宋卿卿用盡全力,何雅茹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五個掌印。
“你敢打我!”何雅茹瞪着眼睛,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沒資格說我媽!”宋卿卿的眼睛透出寒意。
何雅茹反應過來,掙開自己的女兒。
“馨兒,你抱着我做什麼?她敢打你媽,你還不把她按着,讓媽好好收拾她。”
“媽!你們不要打了,爸爸回來看到了,會罵你們的。”宋馨兒誰都不幫,攔在中間阻止兩人。
哪知道宋馨兒話音剛落,大門口就響起一聲怒喝,“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大廳裡面,何雅茹正捋袖子,一副幹架的模樣,宋卿卿倒是沒有動作,只是冷着一張臉,瞪着何雅茹。
隨着這聲音,三人都一起轉頭看向大門口的宋奇山。
何雅茹愣了一下,立即將袖子放了下來,收斂起剛剛的利爪,迎上前去,“奇山,你回來了。”
“怎麼回事?”宋青山不悅地掃過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何雅茹臉上。
何雅茹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眼底涌出一些淚花,嘴上卻道:“沒什麼!”
宋奇山怒目一瞪,轉向宋卿卿,“你媽臉上的掌印是你打的?”
宋卿卿擡頭迎視宋奇山的目光,“是!”
何雅茹聽到她承認,隱忍着興奮,衝宋奇山道:“奇山,張洋他現在在醫院,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宋奇山才下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雅茹根本不給宋卿卿開口解釋的機會,立即就說道:“奇山,昨天張洋和卿卿發生了誤會,半夜就被她叫的人打了,我本來想問清楚原因,擔心弄錯……”
幾句話,讓宋卿卿罪加一等。
宋奇山氣得發抖,伸出手指指着站在一旁的宋卿卿,“你個逆女,你給我過來。”
宋卿卿幾步走過來,神色有些倔強,“爸爸,你不問問到底發生什麼誤會嗎?”
正在盛怒中的宋奇山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被妻子幾句話帶走,差點不問緣由地懲罰她。
何雅茹正準備出聲,就被宋奇山打斷,“你說!”
宋卿卿不再看何雅茹一眼,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忽略了墨子銘,只說自己被人所救。
“我的確打了她,”她伸手指了一下何雅茹,沒有半點後悔,“在我心中我母親是神聖的,就算我做錯了,任何人也不能侮辱她!何況我並沒有錯!”
整個屋子都瀰漫着一層低氣壓,何雅茹看向臉色鐵青的宋奇山,“奇山,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張洋差點被她打得不能人道……”
“住口!你的話難道不是張洋的一面之詞?我說過讓你好好約束他,別說不是卿卿做的,就算是,也是他咎由自取!”聽了整件事情經過的宋奇山選擇相信自己的女兒,因爲他明白張洋是個什麼德行。
何雅茹咬了咬牙,見宋奇山也相信宋卿卿,她不好再多言,免得讓奇山對她印象也變差。
只是在擡眸看向宋卿卿的時候,眼神有些陰鬱。
宋卿卿跑了一整日已經很累,知道張洋被打得那麼慘,她心裡也平衡了不少,恨不得立即去感謝那位仗義出手的“俠客”。
她昨晚虛驚一場,現在已經冷靜下來,想到明日要去國內的公司報到,她早早洗漱入了睡。
可是睡着睡着,就想到了墨子銘身上的味道,以及五年前被她當做噩夢的一夜。
眼淚緩緩劃過臉頰,不管墨子銘昨夜爲什麼沒動她,但五年前的確害了她。今日何雅茹的話再一次撕裂了她的傷口,五年前就是因爲他,她墜入了暗無天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