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卓見他臉色還不錯,起身走動的時候也沒有彎腰駝背,跟平日裡沒什麼區別,這纔有些放心的說道:“去吃晚飯嗎?”
嶽平軍穿上外套:“去啊,晚一點還要去篝火晚會呢,雖然不知道學校具體安排了什麼節目,但肯定很好看,要知道這次可是周紹大出血,那個傢伙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好面子的人,肯定準備的都是最好的節目。”
蔣子卓見他休息了一個下午就又生龍活虎的,也沒攔着他,放好東西就跟着他往外走,嶽平軍走出房門,拿出手機給貞哥打電話,不過響了好多聲電話都沒有被接通。
“真奇怪,貞哥怎麼不接我電話?她的手機不都是隨身帶着的嗎?”嶽平軍放下電話不解的看着蔣子卓,蔣子卓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往電梯方向走去。
貞哥此時在房間裡看着不再響鈴的手機,恨恨的說:“還敢給我打電話,等他好了我不好好收拾他,居然敢使喚我一下午。”
貞哥惡狠狠的語氣讓凌瀟瀟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怕她一個不開心先拿自己當開胃菜,趕緊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吃飯吧,吃完飯去廣場應該正來得及,這裡是島上,晚上有江風應該不暖和,你帶一件厚一點的外套吧。”
貞哥一甩劉海:“咱身體好着呢,纔不用像你一樣穿的跟糉子似的。”
凌瀟瀟撇嘴,太可恨了,總挑她的死穴戳,要不是每次親戚駕到時疼的死去活來,她需要這麼謹慎小心嗎?不滿的瞪了貞哥一眼。她也不再勸,貞哥身體確實好,大冬天的穿着單薄的衣服跑完步還能打兩套拳纔會寢室,天天如此也不會着涼。
兩個人來到餐廳的時候,餐廳的人依舊很多,位置基本上都坐的滿滿的,兩個人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合適的地方可以坐。正想着要不要找同班同學一起擠一擠。湊合一下,就聽不遠處一聲大喊:“貞哥,這裡。來我們這邊。”
兩人順着聲音看過去,是天真爛漫不怕死的嶽平軍小朋友,身邊還坐着蔣子卓和周紹,一張六人臺還有三個空位子。坐她們兩個倒是剛剛好,貞哥想也不想的擡腿就往過走。凌瀟瀟見到蔣子卓心裡還有些尷尬,不過見對方並沒有看過來,又有一點失落,跟着貞哥走了過去。
“貞哥啊。快坐,剛剛周紹說咱們晚上的篝火晚會有島上的樂團做歌舞表演,很精彩的。咱們早點過去,佔個好位子。”嶽平軍熱情的招呼着貞哥落座。完全忘了折騰貞哥一個下午的某人是誰。
貞哥這會肚子餓的厲害,也沒心思跟他廢話,過去看他一眼就去覓食了,凌瀟瀟跟在她的身後也去找吃的,晚餐供應比午餐還要豐盛一點,各特色島上的食物補充比較及時,都還比較滿,做點餐的師傅都在後面忙着,凌瀟瀟看了一圈也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就跟着貞哥一樣撿了一點,又盛了一碗熱熱的胡辣湯。
嶽平軍他們三人下來的比較早,這會都已經吃完,只有周紹面前還有一盤水果,在一塊一塊的啃着,嶽平軍感受着貞哥跟飛刀一樣的眼神,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下午有捻老虎鬚的嫌疑,這會忙不迭的身前身後的伺候着。
“貞哥,那邊島上的生魚片很新鮮,魚肉很細膩,切片也很厚,你要不要來幾塊嘗一嘗?另一個島上的烤肉味道也很好,可以讓後面的廚師很烤一些新鮮的,你要不要也來一點嚐嚐,我們剛剛要了一點牛肉味道很不錯。”
貞哥吃着東西,就覺得耳邊像是有一百隻蒼蠅在飛,吵得不得了,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安靜的坐一會不要說話?再聽你煩下去我肯定要消化不良。”
嶽平軍咬着小手絹坐下,無比委屈,捲翹的睫毛溼漉漉的像極了某種喜歡搖尾巴的寵物,貞哥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着,突然覺得特別彆扭:“你去把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拿一點過來好了,我和瀟瀟都嘗一嘗。”
聽貞哥這麼說,嶽平軍立馬滿血復活,歡快的一溜煙小跑步,周紹在一旁看着嘖嘖出聲:“這真的我認識的那個嶽平軍?這人不是一向都走斯文敗類的路線嗎?”
“斯文敗類?”貞哥不解:“什麼意思啊?”
“就是對着不熟悉的人總是保持得體的微笑,但是陰起人來又毫不手軟,跟狐狸一樣狡猾,”周紹說的感慨,又看着在不遠處給給她們叫烤肉的嶽平軍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難道是他上了高中轉性了?可是也不用變成這樣吧,這樣看着比以前更嚇人。”
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面具,凌瀟瀟第一天認識嶽平軍的時候就發現這人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可欺,也許在他們面前時,天真爛漫的模樣是帶着面具,也或許在其他人面前的得體笑容纔是面具,凌瀟瀟低着頭專注的吃着自己盤子裡的東西,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只要知道這人是貞哥和蔣子卓的好朋友,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就足夠了。
貞哥一向是單細胞動物,聽了周紹的話理解的也不會到位:“就他那個樣子還得體的笑容?還陰險狡猾?你沒說錯吧。”
周紹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居然會跟貞哥說這些話肯定是腦子抽住了,通透的人根本不需要他多說,比如凌瀟瀟,自始至終什麼反應都沒有,專注的用晚飯,但他知道凌瀟瀟肯定聽懂了他的話,也明白應該怎樣應對,單純的人說了也沒用,比如貞哥,此時的臉上還有些迷茫。。。
嶽平軍端着東西回來就見貞哥一臉迷茫的打量自己,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摸了摸臉,剛剛吃東西的時候沾上醬汁了嗎?
貞哥打量了半天毫無結論,搖了搖頭夾起嶽平軍端回來的烤牛肉塞進嘴裡,發現味道還不錯,就直接整盤端了過來,只留嶽平軍在那邊愣愣的有點摸不清狀況。
蔣子卓手裡抱着一隻水杯,手指不停的摩挲着,眼神有些空,不知在想些什麼,凌瀟瀟餘光打量了幾次,見對方都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她自己也沒有要主動搭話的想法,便只跟一旁的周紹說起等一下的篝火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