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謙現在最好奇的事情就是爲什麼崔秀英會那麼巧合的出現在那裡,又恰好推了那個兇徒一下。
要知道,當時陳學謙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崔秀英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之前在籤售現場,她一早就留意到了那個怪人,當那個怪人快要接近陳學謙時,崔秀英清楚的看到對方放在腿側的手緊緊握成拳,甚至能看清對方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這根本不是一個粉絲該有得反應!
所以崔秀英不自覺的就拉近了和對方的距離,甚至越過了幾個排在她前面的書迷。悄悄走到那個怪人身後不遠。
當那個怪人暴起發難時,崔秀英心猛地一突,那一刻她甚至都來不及害怕,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衝了上去,狠狠的將拿出刀來的怪人一把推倒在地。
當她感覺到自己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時,回過神來的她,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後面發生的事情她都恍惚未覺。
直到陳學謙將她扶起時,她的視線才重新有了焦距。
陳學謙不知道的是,她在被工作人員和隊友送上車時,視線始終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
這是爲什麼?
小小年紀的崔秀英根本不懂,直到此時陳學謙走進病房,她都沒想清楚,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
陳學謙看着顯得有些神情恍惚的女孩,沒有詢問對方爲什麼會恰好出現在那裡。此時女孩明顯驚魂未定。不宜再提起那些事情。
“你這次受傷會不會影響你們組合的活動?”陳學謙不動聲色的轉換話題。
“啊?你說什麼?”正想事情入神的的崔秀英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們的組合最近發展的怎麼樣?”陳學謙稍稍變化了一下問題。他在考慮該怎麼幫對方一把。
崔秀英搖了搖頭:“我們組合的狀況不太好。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出道,我感覺自己其實還有很多不足!”
陳學謙聞言一愣,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女孩,居然能如此客觀的進行自我剖析。
要知道,承認自己的不足,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是出於人性的本能。很少有人能克服。
“不然我請ayu給你指導指導?”想了下,陳學謙給出了一個相對靠譜的提議。這是當前能給對方提供幫助的最穩妥的方法。
然而女孩再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拒絕了。
“謝謝你,只是不用了。我覺得日本可能不是太適合我發展,而且我也想家了。我家裡知道我受傷的事情,也肯定會讓我回韓國去。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錯過了。”
陳學謙眉頭卻是一皺:“回韓國?那你的夢想怎麼辦?你不想繼續做歌手了?”
此時陳學謙心中一陣不適,他感覺自己像是扼殺了一個女孩的夢想。這讓他忍不住升起一種罪惡感。
崔秀英聽出他話中有着濃濃的關切,不免一愣,有些詫異的擡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帶着自責的臉色,多少猜出了一些對方的想法。
“你不要多想啦,其實我們組合本身就很難長久下去的。我參加的選拔節目是爲了宣揚韓日友好。我們組合的存在其實政治意義大於商業價值,所以想成功是不太現實的。”
崔秀英的安慰讓陳學謙一陣愕然。這些話怎麼聽都不該是一個這樣年紀的女孩能說出來的。
崔秀英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釋道:“這是我爸爸告訴我的啦,只是之前我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
陳學謙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啞,咳了好幾聲才恢復正常:“那你回韓國後還會再唱歌麼?”
崔秀英聞言明媚一笑:“當然會啊!我來日本前就是韓國最大的娛樂公司的練習生,這次回去之後也會重新開始練習!下一次再出道,我會變得比現在更出色的!”
陳學謙忍不住點了點頭:“你一定會成功的!”
這句話像是祝福,又像是承諾。只是崔秀英自然不會知道陳學謙此時心中暗下的決心。
陳學謙在病房待了一陣子就被護士趕了出來。女孩失血過多,此時需要靜養,不適宜長時間和人說話。
不過離開前,陳學謙將一張自己的名牌給了對方。上面有他的電話和中國的住址。
當第二天陳學謙一早趕去醫院,準備探望崔秀英時,卻被告知對方已經出院了。再追問,醫院就愛莫能助了。
想了下,陳學謙通過濱崎步聯繫到了和崔秀英同組合的高橋麻裡奈,才知道原來崔秀英家人昨天從韓國趕來,將她帶回國了。
電話裡高橋麻裡奈的情緒不太高,看來崔秀英已經和她談過了。
想了想,陳學謙告訴這個叫高橋的女孩,有什麼困難可以聯繫濱崎步。她一定會幫她的。
崔秀英回國,籤售會被打斷,陳學謙突然覺得有些疲累。
那個兇手交給日本警方後,很快就得到確認,對方就是此前冒充陳學謙的那個人。而對方一直患有狂躁症。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最終日本警方將他交給了精神病院方面進行治療。只是即便能夠康復,他也會被限制一定的人生自由。對陳學謙算是徹底沒有威脅了。
而關於陳學謙的冒名案也有了一個最終結果。那個男孩的家人也被曝光,男孩的媽媽是一個日本三流小說家。她的父親曾是一位暢銷作家。所以她一直期望自己能夠再現父親的榮光。
然而她的才情着實有限,她卻始終不肯面對現實,最終陷入瘋魔。
這個女人結過三次婚,前兩次都是日本人,最終都被對方掃地出門。第三次,她選擇嫁給一箇中國來日本做廚師的男人。
他們的婚姻對這名中國人根本就是一場災難,然而當他有心後悔時,對方卻告訴他,自己懷孕了。
爲了孩子,這名中國男子苦苦堅持。然而這個女人真的瘋魔了,從小就給自己兒子灌輸着必須復興中森家的思想。最終,這名跟着女方姓的少年也步上自己母親的舊路,成爲了一個妄想症患者,並更加嚴重的患上了狂躁症。
當警方找上這對夫妻時才發現,這對夫妻已然離婚。那名中國廚師回了國。而那麼母親則被警方同樣送去了精神病院。
一場鬧劇至此收場。
而陳學謙此時已經確定要回國了!
這天,陳學謙邀請濱崎步一起吃飯。
席間陳學謙乘着上菜的空隙對濱崎步說道:“我要回國了!”
濱崎步一愣,有些意外的問道:“爲什麼這麼突然?”
陳學謙笑了笑:“不突然,原本來日本就是爲了宣傳《春物2》和《一拳超人》的。現如今這兩本書銷量都已經走上正軌,我自然不會再留了,畢竟我還是一個學生,還要回學校學習的!”
濱崎步無話可說,最終只能問:“那你下次什麼時候來日本?”
陳學謙想了想:“可能會隔一段時間吧。下面我可能會先去一趟美國。”
“美國麼?”濱崎步追問道。
陳學謙點了點頭:“美國的出版社方面早就邀請我過去看看的。我想會抽空去一趟吧。”
濱崎步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我今年也會去美國,如果碰巧,就在美國見面吧!”
陳學謙聞言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這個約定。
5月12日,陳學謙和白飛飛在闊別2個月後,重新踏上中國的土地。
走下飛機的那一刻,他看了眼忙碌的機場,熟悉的氛圍,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久違了,我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