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皎月帝雖然同意了秦印的手術提議,但是任然對這個“前無古人”的方法充滿了質疑。所以強烈要求在給他心愛的貴妃手術之前,需要在他的監督下找人做一次實驗。
起初,皇帝只是隨意的找了個孕期已滿的孕婦來,但是離兒死活不同意。對於產子的方式,雖然現代人已有近七成都是剖腹產,但她仍舊認爲順產對母嬰都好,所以她不願去拿一個正常的完全可以順產的孕婦實驗。
皎月帝對離兒的堅持很是惱怒,覺得自己的權威別挑釁了。但是礙於她是手術的執行者,並沒有怪罪什麼。還在皇甫炎的出面,讓皇上在面子上有了臺階。皇甫炎親自請命:兩天內找到情況相似的孕婦。
“你爲什麼插手?在一旁持觀望態度應該是你最好的選擇吧!”離兒看着皇甫炎,不解他爲什麼這麼做。若是手術無意外還好,一旦有意外,勢必會被他的敵對方面拿來做文章的。
皇甫炎嘴角帶着微笑,看着離兒:“因爲我們是朋友啊!我怎麼忍心你有危險呢?父皇的性格,我很瞭解。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挑釁他的權威的,今天他隱忍不發,是因爲文貴妃需要你。可是,一旦他們女子平安的時候,你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離兒聽講皇甫炎的解釋,頓時感動的無以復加:“所以,你就以你的身份來護我!你可知,若是我失敗了……”離兒說着,似是收到了驚嚇一樣,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在往下說。
離兒實在是有些被驚嚇到了,無論是歷史資料還是電視劇本,兩世爲人的她一直都知道宮廷的黑暗與爭奪。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爲了她竟然將自己送上了風口浪尖上!離兒淚光閃閃的望着皇甫炎出神,良久才顫顫的道了句:“謝謝!”
皇甫炎是個很有效率的人,在第二天的傍晚就帶進宮了一位夫人。秦印檢查過,表示是和文貴妃是相同的情況。
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的,不僅僅是後宮,前朝也是一直關注着的。所以,當這名孕婦進宮時,雖然得到了神醫秦印的診斷,但是任然有人持懷疑態度。
“既然有人心有疑慮,不如請太醫院所有的御醫都來診斷一下!”離兒一聽皇甫炎說有人懷疑她的師父,立刻就不樂意了!
看出離兒的不悅,皇甫炎只是出言安慰道:“其實,這很正常的。現在各方勢力不管誰有風吹草動,其他的人都會死死的盯着。雖然神醫是被我父皇拉下水的,但是隻要牽扯進來了,想脫身就不那麼容易了。”
離兒低頭看地,也不理會皇甫炎。而皇甫炎很識趣,見離兒沒有聊天的興趣了,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翌日,離兒難得的起了個大早,換上了很是鄭重的服裝,帶着凌竹去了早朝的地方。
“皇上!雲靄山莊納蘭萱玥求見!”
就在即將要退朝的時候,
在殿外等候的離兒,突然開口喊道。
皇甫炎聽見離兒的聲音已經,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又有什麼新想法了,但願不是挑釁皇權的事情。
衆人皆回頭看向門口那個身姿挺拔,舉止大方的人兒。離兒緩步走進大殿,很是規矩的向皎月帝行禮:“雲靄山莊納蘭萱玥拜見皇上!”
“平身。”皎月帝雖不知離兒上來幹什麼,但是他絕不會在朝臣面前失了自己皇帝的風範的,是以倒是沒有難爲離兒,即可便讓她起身了。
“謝皇上!”離兒起身之後,依舊端莊的站好,低垂着頭,不看衆人,也不看皎月帝。“皇上,昨日傍晚,太子已將與文貴妃類似症狀的孕婦待會宮裡。但是,離兒想請皇上下旨,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一一爲那孕婦把脈,確定其症狀與貴妃無異。同時,皇上監督手術的時候,希望皇上也能夠讓諸位大臣一起在旁觀看。”
皎月帝不解的看着離兒:“哦?納蘭姑娘這是何意?”
“回皇上的話,萱玥不只是神醫秦印的徒弟,同時也是昊天帝親封的和靜公主。而且這次的孕婦又是貴國太子尋來的,這其中牽扯了太多的人了。所以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忌和懷疑,所以萱玥希望這次的手術,一切都在衆人的眼下進行。這樣,纔不會讓有心人有機可乘。若是失敗,也不會因此破壞了兩國和平!”
對於納蘭萱玥的身份,皎月帝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情景之下說出她是昊天公主是身份。他原本還想,若是自己的愛妃真有什麼閃失,自己就可以聯合涵心,一起滅了昊天。可是如今,這個小女人將一切都放在陽關低下,若是這樣在有什麼的話,就是說明他這個皇帝能力弱了。自己眼皮低下也有人能夠動手腳,這可是真真的打臉啊!
想着,皎月帝不由暗贊和靜公主的好智謀。
“好!朕同意和靜公主的提議,傳朕旨意:命太醫院所有太醫均去爲那實驗孕婦診脈。同時,手術之日,三品以上大臣均要參與見證。”
“謝皇上恩典!萱玥告退了!”行了禮,離兒轉身出了大殿,留下那一室的人,心思各有所易……
其他的人無非是在思索着離兒此舉的目的,可是皇甫炎確是知道的:爲了她的師父不被世人質疑,同時也爲了讓自己的處境不是那麼棘手!這個丫頭,還真是善良,總是能都替別人考慮!
“嘔……嘔……”
“嘔……”
離兒所在的驛館屋外,一羣大臣們扶着牆、扶着樹,在一旁嘔吐着,更有甚者已經昏了過去!
是的,他們是在親眼見證的離兒的手術之後纔有了這般反應。離兒命凌竹將那名孕婦的臉蒙上輕紗,然後用經過改造的屏風,使得大臣們能夠清楚的看見孕婦的腹部。
開始,一衆人都覺得於禮不合。但是當離兒說道:“機會我給你
們了,要不要隨你們!只是,要是誰敢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的話,就要想好惹怒雲靄山莊和我納蘭萱玥的後果!”
聽見離兒威脅的語氣後,衆人立刻就蔫了!這年頭,雖說大夫的地位不是很高,可是醫術好的大夫就可以很高傲!畢竟,沒有人可以保證他或她這輩子都不生病啊!
於是,衆人爲了各自的立場,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都死死盯着離兒和那孕婦看。可是,沒多久他們便後悔了,因爲——太血腥了!
離兒手起刀落,即可就有大量鮮血冒了出來,有些膽小暈血的文官已經暈了過去,還有一些人受不了這血腥的場面,在一旁乾嘔。但是,認識有一些將軍、武將,習慣了沙場的人不畏懼這樣的場面的。雖然,他們也很好奇一個女孩子怎麼就這麼大膽,對他人開膛破肚,但,當他們看見離兒將嬰兒取出來時,都已經被折服了!
手術很成功,沒有任何的意外,孕婦第二天就醒了。接着,整個皎月皇城——祥澤,都在傳納蘭萱玥的醫術出神入化,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她的師父神醫秦印好要厲害!
而朝堂上,聽那些武將說和靜公主如何如何厲害,那些暈過去的文官直恨自己膽子小。這種場面,不知何時才能在見識到。
見過離兒手術的成功後,雖然還是有些不能夠理解這種治病方式,但是皎月帝已經放心的讓離兒給自己的愛妃手術了。
離兒在給那孕婦手術之後便一直休息,而秦印一直觀察着文貴妃的情況,大家都做好了隨時待命的準備。
終於過了四天時間後,秦印告知離兒需要手術了。
這一次,沒有了前朝大臣,門外有的只是皇上及他的其他妃嬪和子嗣。
看着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皇上的臉色是極其陰沉的,可是卻一直隱忍不發。而其他人則是帶着期盼的,這些人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文貴妃就這樣死在離兒的手裡。
而皇甫炎則是最緊張的,爲離兒緊張。
約過了一個時辰,響亮的啼哭聲音響起,門再次從裡面打開了,這次,離兒從裡面出來了。
“你有沒有事?”在離兒出現在門口的第一時間,軒轅明就衝到了離兒面前,上下打量着離兒。
離兒看着他緊張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躺在牀上,需要開刀的是別人,又不是我,我能有什麼事?”離兒安撫了一下緊張的軒轅明,隨即走到皎月帝跟前,笑着說:“恭喜皇上,貴妃娘娘母女平安!”
看着離兒綻放的笑容,彷彿陽關般沐浴人心,風華絕代,院落裡很多人不禁癡迷了。最爲動容的就數皇甫炎了。以至於很多年後,他回憶起離兒的時候還在感嘆:“一個笑就擊敗了我一輩子。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年,從頭到尾,她都不曾對我問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