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瑄等人穿越出森林,進入了一個距離最近的小鎮,離兒依言買了男裝,和凌竹一起做男子裝扮,換裝後又行進了一段路,出了小鎮,離兒確定不會遇到師父等人後,終於不再策馬狂奔。
銘瑄等人也一併減了速度,“怎麼了,離兒?是有什麼不對嗎?還是你不舒服?”
離兒禮貌的笑笑,“我沒事,是你的人有事吧!從我們在樹林裡相遇起,你的人就有很強的防備意識,雖然是吃的我的東西,可依舊很是不信任我,好像我一直對你們又什麼企圖似的,而我的不屑似乎也成了‘欲擒故縱’,當你決定和我同行的時候,他們的敵意就徹底的樹立了起來,但是礙於你的身份,他們一直處於觀察階段隱忍不發,可是我們的路纔開始就這個樣子,以後若是相安無事還好,但凡遇上點什麼,我們就是渾身上下都是嘴恐怕也說不清了,所以銘瑄哥哥,感謝你的仗義相助,我們就在這分道揚鑣吧,也許我們的行進方向是真的一樣,可依舊能走出不一樣的節奏,這樣對你、對我都是好的,省的我們彼此防賊一樣防着對方。”離兒終於把憋着的話一次性的說了出來,說完後還全身放鬆的深呼一口氣。
銘瑄聞言頓覺尷尬,憤怒的瞪了自己的下屬一眼,“離兒,你別介意,他們是無心之失,我這就警告他們,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對你們有敵意了,況且你一個姑娘家的行走江湖也確實不方便,而且我也想秦前輩他們做了保證,一定會把你完好無損的帶到帝都的,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我該如何向你師父他們交代啊?”
秦淵看到銘瑄皺眉的樣子,噗嗤一下就笑了,“銘瑄公子你多慮了,家父早就知道我們家這小丫頭不是安分的主,出來後是一定會‘一意孤行’的,既然開始不攔着,就是證明他老人家並不擔心,況且要是真動起手來,怕是這丫頭能很快把我們都撂倒,雖然她不會武功,可別忘了雲靄山莊以醫術聞名於世,而自古醫毒不分家,她啊,可是個用毒高手呢,你們就放心吧,而且我們這還有三個會功夫的大男人呢,不會有什麼狀況的”
礙於離兒的堅持,銘瑄與離兒只得分開而行,銘瑄等人向東南方向行進至雲城,離兒等人從東北方向至雲城。
話說二隊人馬分開後,離兒等人倒是怡然自得,本就沒什麼主僕的規矩,這下還沒有了老一輩人存在,就像是撒歡的野馬,一路走走瞧瞧好不熱鬧!
然而銘瑄這一路人可就不那麼順心了,自離兒走後,銘瑄的情緒始終保持着超低的大氣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讓隨行的下屬們很是擔憂,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主子的無名火燒到自己頭上。
還好這種低氣壓只維持了三天,三天後他們便在雲城遇見了剛剛趕到的離兒等人。
“小二,上好的酒菜!”離兒等來到雲城最大的酒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離兒還沒等進入酒樓就開始扯着嗓子吩咐着了,沒辦法誰讓人家餓了呢,這年頭吃飯最大嘛!況且一身男裝也不用在乎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不是?
銘瑄的屬下們一見離兒的到來立馬就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下可終於沒事了,主子這下該高興了,於是立馬有人起身招呼,“離兒小姐,快到我們這坐,我們這酒菜都備好了,您先吃着,有什麼不合口味的,咱再點”
離兒見銘瑄下屬的“過分熱情”,忽然間打了個寒戰,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她轉頭看了看秦淵,有看了看銘瑄,不知如何是好。
而銘瑄在看見離兒進來的那一剎那,嘴角便微微上揚,當看見離兒那不知所措的表情時,忽然間就笑了,而離兒恰巧看見了這一抹可謂“傾國傾城”的微笑。
在這美色微笑下,離兒不自覺的就向銘瑄走去了,“銘瑄哥哥,你這是紅果果的色誘啊,”離兒上下打量着他,還十分確定的點頭道:“確實是秀色可餐啊!”
秦淵見離兒一副色女模樣,立刻咳嗽了兩聲以示提醒,好在離兒的花癡病不是很嚴重,立馬就會過神來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哎呀呀,真是丟人丟
到姥姥家了!”隨即臉頰上還染上了兩朵可愛的紅暈。
可憐的我們的離兒獨自在一旁害羞着,銘瑄看着她羞人的模樣頓時心頭盪漾,而秦淵則是感慨:這丫頭終於有點丫頭樣了!可惜還沒有感慨多久,離兒的舉動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幻像。離兒在羞澀過後,看見了一桌子的美食,頓時就不顧形象的大吃大喝起來,弄得衆人哭笑不得。
離兒吃了須臾後,終於受不了衆人的眼光了,“怎麼?你們都不餓嗎?一起吃啊,這家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快吃快吃啊,吃完就去街上逛逛,有熱鬧就瞧瞧,沒有就接着趕路了,快點啊!”
聽見的離兒的打算,衍風等人迅速的拿起筷子,似蝗蟲過境般的席捲了這一桌子的美食,衍掣更是過分的吃完後,很不客氣地打了幾個飽嗝。
離兒看着銘瑄那驚呆的樣,癡癡地笑着,“銘瑄哥哥見笑了,我們這是實在很餓了,而且還很趕,你們見諒啊,正好我們點的菜也上來了,你們在吃點,我們就不奉陪了,你們慢慢吃,吃好喝好啊,這單算我們的,凌竹付賬!”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了銘瑄等人在一邊傻眼的看着。
在離兒出去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銘瑄就解決了他的午餐,話說他活了這麼多年,這是他吃飯速度最快的一次了,解決溫飽問題後就立即出來尋找離兒了,知道她愛熱鬧,銘瑄就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找,終於在一個擂臺下看見看離兒的身影。
“離兒,可算找到你了!”
離兒見銘瑄似乎有些急切,頓時感到不解,“你急着找我有事?”
銘瑄被離兒這麼一問,臉莫名的紅了,可惜離兒一心在擂臺賽上,壓根沒有注意到,“我這不是怕人多,你會有危險嗎?”
離兒聞言狐疑地看着他,銘瑄被盯着的好不自在,立馬轉移話題,“離兒,這是什麼擂臺啊?有什麼遊戲規則嗎,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呵呵,要去你去,我可沒那水準,人家員外老爺是要招賢納士,得找有文采有武功的文武雙全的人才,我可沒那本事”離兒壞壞的一笑,人家在比武鬥文以招賢婿,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去湊什麼熱鬧?倒是可以讓這銘瑄試試,要是有緣娶得嬌妻也不枉此行不是?
銘瑄不疑有他,畢竟這個社會,女子飽讀詩書的少之又少,大多都是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只有少數大戶人家的千金需要練習琴棋書畫,估計秦前輩和納蘭前輩都不會逼着離兒學那些才藝的吧,不然她怎會有如此“撒歡”的性子。在離兒滿是期待的眼光中,銘瑄步履穩健的走上了擂臺。
此時臺上只有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漢,半露着臂膀,彰顯着他的壯實,若是和普通的百姓相比,這大漢自是能給人帶來壓迫感的,可是對於武功不弱的銘瑄來說,他那魁梧的身材只是累贅而已,只能越發的顯示出他的笨拙不靈便。
銘瑄雙手抱拳見禮,等待大漢回禮後,倆人便招呼了起來,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銘瑄在給人家留面子,不希望對方輸的太難看
在衆人關注着臺上二人的比試時,離兒卻注意到這場比試的主角——某家的員外小姐雙眼滿是桃花的盯着銘瑄看,絲毫沒有了女兒家的矜持,好在她的位置很是隱蔽,不注意很難關注到她。
當離兒好不容易把視線轉移到比試的二人身上時,卻不想看見了很是不堪的一幕:那大漢抱住了銘瑄在場上轉圈,銘瑄只是一味的掙扎,想要掙脫他,可是對方卻乘銘瑄不防,揮手灑了東西出來,離兒仔細聞了聞,沒有什麼味道,一時間也不能確定是什麼藥物,是不是毒。
她只是條件反射的衝上了擂臺,在銘瑄似乎要倒下的那一刻扶住了他,“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詢問的同時,一隻手直接搭在了他的手腕脈搏處。
銘瑄搖搖頭,“沒什麼大礙,只是全身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看那緊皺的眉頭就知道他是多麼的懊惱自己的大意,對方看上去胖胖的、憨憨的,不曾想卻也是個陰險小人。
離兒看他也沒什麼異樣,脈搏
也相對的平緩有力,知道只是普通的軟筋散而已,頓時放下心來,扶着銘瑄走下了擂臺,給他吃了解藥,遂又走了上去。
“這位兄臺好本事,在下前來討教一番!”離兒衝他抱拳點頭
那大漢不等離兒雙手放下,便衝了過來,大概是看離兒一副瘦小的模樣,應該沒什麼威脅性,便想速戰速決吧!
臺下很多人都替離兒擔心着,有些已經不由自主的低聲呼喚着:“小心啊!”便是銘瑄那幾人雖然面上不顯,心裡也是擔心的緊,就是有秦淵和衍風瞭解離兒的幾人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就在那大漢馬上要撞上離兒的那剎那,離兒摺扇一點,抵住了大漢的額頭,隨即手一鬆,便見那大漢立即倒地不起,似是累癱了一般。
離兒看向銘瑄:“原來哥哥是給小弟個便宜佔,只把人家累的只剩一口氣就下去了,恁地讓小弟上來丟人現眼”。那略帶幾分幽怨的眼神,那只有三分埋怨的口氣,愣是讓周圍的人都以爲是銘瑄不願比下去,自己退下來讓自家兄弟上去的。
銘瑄看着離兒,知道她這是爲自己找回面子,當下十分感激的對她笑笑點點頭,無聲的說了句謝謝
離兒見銘瑄識破自己也絲毫不意外,轉頭對大漢言:“兄臺承讓了,不知能否自己下去?不成的話,小弟我扶你一把!”說話時嘴角還帶着幾分莫名的壞笑
那大漢深知自己遇上了使毒的行家,現在的這副模樣完全是藥物的作用,連忙高呼:“不用,不用!”邊說還便往臺下爬去
離兒着實是不忍心啊,上前扶了人家一把,人家嚇得渾身痙攣,到了臺上立馬就跑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毒不知什麼時候就給解了
看見他的落荒而逃,臺下一衆看戲的紛紛鼓掌喝彩。
離兒正欲走下擂臺,“公子請留步!公子武鬥已經勝利,還請繼續留下參加文鬥,若贏了,我們老爺便有好禮送上。”
禮?一聽還有好禮相送,離兒的眼睛立馬就亮了,惹得秦淵在臺下只叫她“小財迷!”
離兒收起自己的興趣,裝腔作勢道:“只是好禮相送?沒什麼強人所難吧?”
那僕人面色一緊,卻也無法放下面子,況且在他心中能娶他家的小姐那是天大的幸事,怎會是強人所難,當下回答道:“自是不會強人所難,我家老爺只是想廣結有志之士,這才建了這擂臺,公子請放心!”
離兒見他放下話來,自然是要見識一下是什麼禮的,當下轉身坐在了臺上的椅子上,“不知這文鬥有何規矩?還請諸位不吝賜教!”
擂臺上此時做了六位看似“仙風道骨”的老頭,有的捋捋鬍鬚,有的笑盈盈的對着離兒點頭,一副很是滿意的樣子
離兒無奈的忍受着大家的大量,表面上卻還要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一個人在那扇扇子,凌竹看着自家小姐僞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不知道小姐能裝多久?少爺,你說小姐會不會故意輸了這場比試啊?”
秦淵噗嗤一笑:“你家小姐纔不會呢,她啊,一定會贏,好看看那最後的大獎是什麼東西,你沒看她剛剛雙眼放光嗎,她現在好奇心足着呢!”
衍風一聽,心中不免有些擔憂:“贏了之後要怎麼離開啊?那個什麼員外的,擺明是要嫁女兒的,臺上的可是我們小姐!”
秦淵戲謔道:“擔心個什麼!臺上的可是咱雲靄山莊的大小姐!什麼主意沒有,你且看戲就是了!”
隨着他們小小的議論,臺上的離兒也已知道了規矩,無非是作作詩,對對子什麼的,絲毫沒什麼新意,雖然她沒有什麼文采,但是憶情谷的時候她已經明確的知道了這裡的文學創作就只有《詩經》這一部經典,那中華上下那麼多年的詩詞還不過她抄的?雖說剽竊不好,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她只是懂得變通而已,讓中國的文化很好的在這個不知名的時空傳播而已!如此想着,離兒便是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不料衆人還以爲她這是胸有成竹了呢,還好這個美麗的誤會並不會產生什麼不良的後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