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良在聽到王岫燕有些近乎癲狂的話後心中不由的有一些慶幸，幸好王岫燕是給自己下的毒，幸好王岫燕沒有將心思真正的用到賈如初的身上。不然萬一不是三清毒，那麼……
常宇良單單想到這個結果，心中就感覺莫名的一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浮上心頭。
“謝謝。”
王岫燕還沉浸在怨憤中有些難以自拔，常宇良的話讓王岫燕覺得莫名其妙。
“謝謝？”
“謝謝你讓朕明白，有個人在朕的心裡很重要。”
王岫燕簡直嫉妒的眼睛發紅了。
“宸貴妃？”
“明知故問一點都沒意思。”
……
“爲什麼？她有什麼好的？她不過就是長得好看一些，後宮嬪妃中也不乏有好看的，這次新進宮的洪婕妤的樣貌不一定比她查差了。她沒有規矩，心腸冷硬，囂張跋扈，對皇上也不是很關心，皇上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常宇良皺了皺眉頭。
“她什麼樣，朕心悅之即可。”
王岫燕一下子怔愣在那裡。
而常宇良卻是好像沒有說完一般：“而且你看到的都是她不好的。朕覺得她沒有規矩的樣子讓朕感覺很是輕鬆，在她面前，朕覺得朕纔是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人。她心腸一點都不冷硬，相反她比誰都護犢子。至於囂張跋扈，朕若是不給她權利，她又怎麼會囂張的起來呢？哦對了，朕很喜歡她做的飯菜，所以她關不關心朕你說的不算。”
“還有，長得漂亮總比長得醜強。”
常宇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看了一眼王岫燕，王岫燕心裡頓時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她哪裡醜了？
“忘記說了，很重要的一點，宮裡所有人都比不上，她是朕四個孩子的母親，你們不是。”
“那是皇上你只寵幸宸貴妃一人！”
常宇良搖搖頭。
“開始的時候不是。”
常宇良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些心虛，雖然他並不知道心虛什麼，但是那種感覺確確實實的存在。
“朕若是寵幸你了，你能生孩子嗎？”
常宇良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岫燕一臉的痛苦，孩子是她心底最大的痛。
“皇上明明知道因爲那次毒的事情，妾再也不能有孕了，皇上何必……何必這樣往人心窩子上捅刀子呢？”
常宇良面無表情的說道：“朕的手上可沒有匕首。你不能有孕的事情好像也怪不到真的頭上吧？那毒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要朕再細細的給你重複一遍嗎？”
“還好，朕也不想寵幸你。”
這刀補的，王岫燕直接一個受不住噴了一口老血出來。
常宇良也被嚇了一跳，看了一眼王岫燕。
王岫燕沒有從常宇良眼中得到除過驚嚇意外的其他絲毫情緒，就是驚嚇也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王岫燕覺得她再不死心就真的要氣死了。
“給！”
王岫燕愣神的功夫，一方帕子扔在了她的身上。
王岫燕的眼中一下子露出驚喜的光芒：“皇上！”
“三清毒你是從哪裡來的？”
王岫燕還是有些回不過來神。
“三清毒是先帝給的。”
王岫燕剛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常宇良。
她怎麼就一不小心的將實情說了出來呢？
“你不是說你和先帝沒有合作嗎？”
“我，妾……”
常宇良冷笑道：“你也莫要着急，朕知道你和先帝合作了。說實話若不是你一開始不承認，心思不正的話，朕多少還是應該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的。”
王岫燕這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常宇良。
“朕，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王岫燕腦海中浮現了昔日的場景。
“你是誰啊？”
那年她還是一個梳着雙丫髻的小姑娘見到一個陌生的長得很是可愛的小男孩一臉的好奇。
小男孩很是軸，一句話都不說。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憫郡王府不得寵的孩子叫做常宇良。
她那個時候總叫他“良哥哥”。總是喜歡跟在這個不苟言笑的哥哥跟前，似乎想着什麼時候能盡力逗這個哥哥一笑。只是還不等她努力多久，她的良哥哥就進宮做了太子。再隨後沒多久，她的家沒了，而她是被他提前通知送到了“叔父”家才逃過一劫，只是到後面她就不能再是她父母的孩子了，她有了新的身份。
而他，卻是到了她新的叔父那裡去了幾次。她也覺得有他好像一切都不那麼可怕了。
很多人都知道突然她和他是青梅竹馬，但是鮮有人知，她和他最早的相識並不是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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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岫燕突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先是無聲的流淚，最後忍不住嚎啕大哭。
爲她自己而哭，也爲常宇良那句話而哭。
她太過計較了，所以才一步步走到現在。可是那件事後，她怎麼能不計較呢？自卑和惶恐有時候能將人的理智一點點的蠶食。
待到王岫燕哭的差不多的時候，常宇良方纔開口：“朕也還記得，你是姓凌的。”
常宇良很能知道什麼才能戳破人心。
家破人亡的時候她已經記事，她怎麼會不記得自己姓凌呢？怎麼會不記得凌府就是在先帝的手上消失的呢？
“良哥哥，我也記得。”
那一句“良哥哥”王岫燕很久很久都沒稱呼過了，從凌府被滅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稱呼過常宇良爲“良哥哥”，那一段時間最開始她沉默寡言，但是等到她想說話的時候常宇良告訴她一切都變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樣，於是“良哥哥”三個字就這樣緊緊地被埋藏在心底。
久而久之，她似乎都忘了還有這樣一個稱呼。
常宇良的神色略微有一點點的變化，只是太快，快的王岫燕根本就沒發現。
“朕以爲你不記得了。”
王岫燕知道常宇良是諷刺責怪她和滅門的仇人合謀。
“呵呵……”
一聲怪異的笑聲之後，王岫燕很是平靜的說道：“我殺了他。大仇我早已經報了。”
常宇良被王岫燕的話嚇了好大一跳。
再看王岫燕臉上一副認真平靜的樣子，彷彿剛纔的話是他的幻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