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自然要除,但只能再找機會。”魯王轉動着自己大姆指上的玉扳指。
魯王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次大意,甚至是太猖狂了,想要得到的太多,這才使得原本好好的一個計劃最後不但功敗垂成,還使得妾氏所懷的一對龍鳳胎都死在了定王的手裡。
每次想到陸凝眸堅定地要站在慕風堂身邊的模樣,魯王心裡就難受,憋得慌。
魯王對陸凝眸有一種欣賞,雖然也是男人對女人的欣賞,卻並非是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欣賞。
看到難得一個不以色入自己眼的女人,偏站在自己對頭的身邊。
男才女貌,郎情妾意,好不詩情畫意,兩情繾綣只羨鴛鴦不羨仙。
見到這麼美好的一幕,作爲一個並不美好的人,魯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破壞。
要不是如此,魯王身邊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會異術之人,他明明可以找定王府之中容易接近陸凝眸意志力又薄弱的人對其催眠。
到時候,陸凝眸一旦入口,雙子必定不保!
明明這個辦法又簡單又容易,魯王偏不樂意,非要在慕風堂的身上下功夫,想要慕風堂親手害死自己的兩個孩子。
到時候,慕風堂會多痛苦,知道真相的陸凝眸會不會誤會慕風堂,從此離開慕風堂?
一想到那樣的畫面,魯王就興奮到戰慄不已,恨不得能夠馬上計成。
可以說,魯王的這個計謀之陰毒,之狠辣。
“王爺。”
徐達無奈了,他本就不贊成這麼做,定王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要不然的話,早十年前登上皇位的人,就該是王爺了,怎麼可能輪到那個小皇帝。
“不急,本王有的是時間跟耐心和十七慢慢鬥。”
魯王轉動玉扳指的動作一頓:“贏得太容易,就沒意思了。本王蟄伏了十年整,準備這麼久,還弄不過小皇帝嗎?十幾年前,十七並未與本王爭過什麼,而現在,本王倒是想試試看,我們三兄弟一旦鬥得你死我活,最後會鹿死誰死!”
想到那血淋鋪面的一幕,魯王的臉上再次露出了詭異陰森的笑容。
哪怕跟在魯王身邊多年,早就習慣了魯王偶爾露出的這一面,但此時看到徐達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有時候,徐達真有些不明白自家王爺到底是不是人,爲什麼偶爾露出的這一面,卻給他一種鬼神勾魂的錯覺?
“是,王爺。”
成對魯王的“任性”和“執念”,徐達只能遵照,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白白毀了一步棋。”知道了魯王的失策之後,一臉病白的齊王眼裡閃過冷漠,極是可惜了這一次的計劃。
“王爺,那個妾氏可是沒了一對龍鳳胎,她還等着魯王替她主持公道呢。”夏立嘲笑地說了一句。
“主持公道?”齊王一手拿着棋譜,另一隻手則執着棋子,一步一退,一攻一守:“魯王還缺孩子嗎,女人吶。”
不是人人都可以母憑子貴的。
“到底是自己的親身骨肉,魯王當真一點都不在意?”夏立不相信,若換作是他,誰敢傷他孩子,他必要對方付出百倍慘痛的代價。
“呵。”齊王冷笑了一聲,他們慕家人的血,都是冷的。
親骨肉?
齊王眯了眯向上挑起極漂亮的丹鳳眼,在皇室慕家,親骨肉又如何。
想到他們順齊帝明明生了那麼多的兒子,除了先帝之外,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三個。
十幾個兄弟,當真都是因爲你爭我鬥,互相傾軋而死嗎?
知道真相的齊王眼裡閃過一抹陰鬱,慕家,真是一個髒得叫人噁心,卻又讓人無法放棄的家族啊。
“王爺,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魯王都不急,我們急什麼。”齊王將棋譜的棋局破了出來:“皇上暫時是不會讓本王與魯王回封地的,與其急着主動出擊,不如由魯王替本王打頭陣,不着急。”
他無子,定王妃一旦把孩子生下來,魯王比他急多了。
“本王想見那位定王妃,安排得如何了?”
“王爺放心,都差不多了。”夏立道。
“行了,退下吧,記住,按兵不動,有些事情得徐徐圖之。”
十年他都等過來了,還差這幾年嗎?
“是,王爺。”夏立退出房內,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夏立命人將齊王所用的飯食都用端了上來。
只見在齊王的飯桌上所擺的菜,看着樣樣精緻,可是細細論起來,十幾道菜竟然全是素的,不見一點葷腥,便連蛋類的菜都沒有。
便是菜中用的油,也是菜油再不濟還有茶油,唯獨沒有葷油。
誰能想得到,作爲天朝國三王之一的齊王一頓飯全是素,半點葷菜都沒有。
就他這樣的菜譜,比起一般富足的小戶人家還不如。
看着齊王照常用餐,夏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王爺這日子過得跟苦行僧似的。
自從他跟了王爺以來,王爺從不食葷,從小到大,皆是如此。
作爲一個成人,卻半點都不吃葷,也難怪王爺的身子會這麼瘦弱。
跟齊王這麼久,夏立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家王爺半點葷腥都碰不得,明明是王爺,卻過着與和僧無異的生活。
“王妃,下雪了,好大的雪。”從外面入室的夕霧將身上的雪撣掉,語氣裡透着興奮:“那雪花兒大片大片的,想來要不了半個時辰,外頭就白了。”
“這麼大的雪?”陸凝眸一愣。
“怎麼了,不妥嗎?”抱着胖兒子萬事足的祁霍香心情倒是極好:“話說,都這麼多年了,難得還能見到這麼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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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夫人好些年都沒有見到這樣的大雪了?”陸凝眸心中一驚,看來今年有些異常。
“是啊。”祁霍香點頭:“凝眸,你是京都城人士,難道,京都城這些年來,有下過特別大的雪?”
“沒有啊。”夕霧搖頭:“奴婢也是好些年沒見這麼大的雪了。”
“凝眸,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祁霍香不明白地看向了陸凝眸,總覺得陸凝眸剛纔的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