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看着小寶寶正貪婪的吃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紅潤的小嘴一努一努的,只覺得滿心的柔軟簡直無以復加,低頭親了親小寶寶,對着一直等着她說話的‘春’芽說道,“這人可不是瘋子,是個大大的聰明人呢。”
“啊?”‘春’芽一臉的不理解。
顧湘忍不住笑,想着要是‘春’芽知道這個人以後是一個名垂青史的大名臣也不知道會不會收回他是瘋子這句話,“你去找幾件冬衣給他送過去,給些碎銀,最好找個人給他上點‘藥’,別是出了人命。”
‘春’芽忍不住問道,“姨娘,爲什麼啊?”
顧湘笑,“別問了,你去辦吧。”
‘春’芽最是聽話,雖然滿腹疑問,但還是老實的出去辦事兒了,結果剛出‘門’就看到柳枝走過來,就拉着柳枝說道,“柳枝姐姐,陪我去找下招抒。”
柳枝用一種瞭然的眼神看着‘春’芽,“又去找你的招抒哥哥”
‘春’芽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紅了臉,哼道,“哎呀,什麼叫又……,是夫人吩咐我找幾件衣服給那個石進溫,我就想這裡只認識招抒,自然找他,總不能去拿六爺的衣服吧。”
柳枝見‘春’芽紅的不行,收起打趣,說道,“好吧,陪你去。”
等着到了招抒住的驛站一樓,‘春’芽敲了敲‘門’,不過一會兒招抒就一臉不耐煩的走了出來,“誰啊,煩不煩啊,正睡覺呢。”
‘春’芽笑的可燦爛了,揮着手說道,“招抒哥,是我。”
招抒語氣一頓,“你來幹嘛?”
“借你幾件衣服。”
招抒‘露’出幾分驚喜的神‘色’,過了一會兒就拎了幾套半舊不新的冬衣過來給‘春’芽,然後頗有點扭捏的說道,“我現在就穿這尺碼的衣服。”隨即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喜歡棉‘花’少點的,不然行動不便。”
‘春’芽也沒仔細聽,高興的謝了謝招抒就走了,跟在她一旁的柳枝笑的差點肚子疼,心想着兩個人還真是一對活寶,等‘春’芽走後,招抒回去睡覺,然後做了個夢,夢裡都是‘春’芽給他送來新作的冬衣,他笑的‘挺’美,結果第二天就看到那個瘋子石進溫穿着他的……,他忽然就有種夢碎的趕腳!特麼的,‘春’芽,我跟你沒完!
‘春’芽和柳枝找到石進溫的時候,他被打完後丟在了柴房裡,頭髮散‘亂’,衣衫襤褸,看起來就跟乞丐差不多,只是他此刻嘴角帶着笑……,顯然很是高興地樣子,‘春’芽和柳枝一致覺得這人被打傻了。
石進溫見到兩個人,就問,你們是誰啊,‘春’芽就說道,“姨娘說你看着實在可憐,讓我們給你送點東西過來。”
“真是菩薩心腸。”石進溫一臉的感‘激’,目光卻粘在柳枝和‘春’芽身上不下來。
‘春’芽把幾件衣服和碎銀給了石進溫,一旁的柳枝見石進溫身上傷的厲害,就喊了驛站的小二進來給他上了些‘藥’,又拿了茶水來喂,石進溫這傢伙正直勾勾的看着柳枝,一點都不會遮掩,柳枝心裡想,這個人就是個個‘色’痞子啊,囧。
等着走額時候,石進溫就大着膽子抓着柳枝白嫩的手指說道,“姑娘,你留下個姓名,咱以後就找你。”
柳枝,-_-|||,滾開!
回去的路上,‘春’芽就說道,“姨娘還說他這個人‘挺’厲害的,我看就是個‘混’蛋,竟然還偷‘摸’你的手。”
柳枝臊的臉都紅了,“別說了。”
等回到了住處,‘春’芽就迫不及待的把事情都‘交’代了,然後還問到,“姨娘,他真的是個大大的聰明人?”
顧湘心想不對啊,她記得野史裡說石進溫是一個妻管嚴,皇帝賞的美妾都不敢收,是個老老實實的好男人,怎麼這會兒就變成這樣了?ORZ,不會是她到來引起的蝴蝶效應吧?
晚上,邢尚天回來陪着顧湘一起吃飯,顧湘就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吩咐的‘春’芽做的事情給說了,“人雖然是個不知輕重的,但好歹是一條‘性’命,我就想着這大冷天的被打了二十個板子,別是在凍出個好歹了,六爺,您不會怪我多事兒吧?”
邢尚天冷着臉,最後說道,“下不爲例。”
“好嘞!”顧湘似乎根本就看不見邢尚天的冷臉,高高興興的上前攬着邢尚天的胳膊,又親自盛了一勺的老鴨湯給邢尚天喝道,“六爺,你待我可真好。”
邢尚天看着顧湘努力賣好獻媚的樣子,終於憋不住笑了起來,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你呀,就是事後說漂亮話。”
顧湘抱着邢尚天的胳膊心裡流淚滿面,心想,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啊,你們兩個要折騰演戲,我總不能看着人真的出個意外的吧,那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二十個板子可不是鬧着玩的,哎,當個先知可真難,o(╯□╰)o
吃過飯顧湘就讓‘奶’/娘把小寶寶抱過來,她現在可沒忘記要讓閨‘女’在大領導面前刷存在感,這尼瑪,以後六十多個孩子,還能記得她和孩子不?
想到這裡顧湘就覺得有點恐慌,本來別人要是站在她這個位置肯定就高興得不得了,一下子就成了太子的寵妾,等登基之後邢尚天看着這幾年的情分一個妃位總是少不了的吧?
可是顧湘卻更加懷念在別院的日子,雖然時不時因爲汪氏而感到恐懼,但是小日子過得還是‘挺’快樂的,該吃吃和該喝喝的,閒了跟丫鬟們玩牌,餓了就琢磨好吃的,總歸她吃穿不愁,就不要那麼矯情了,要知道有的人是連飯都吃不上呢。
後來慢慢的,邢尚天就對她越來越好,只有兩個人的日子讓顧湘漸漸生出了幾分渴望,她想,這以後就是她的男人了吧?她可以對他付出真信了吧?畢竟孩子都有了。
等着生孩子的時候她是真的被邢尚天觸動了,她本以爲按照正常的古人的思維一個男人,並且有抱負的男人應該在那個時候毅然的放棄自己然後去投奔前程的。
但是邢尚天卻回來了,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也沒有什麼你辛苦之類的話,他單單就站在‘門’外一直等着她,如同映照在她頭上的一把傘,幫她擋住了風雨,生了‘女’兒之後她就覺得對他很愧疚,畢竟是頭一個孩子,可是他也沒說什麼,抱着小寶寶就高興地跟什麼似的,讓顧湘提着的一顆心就放了下來。
顧湘覺得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比起以前的拿得起放得下,她變得難以割捨,變的貪婪了,變的想要獨霸住這個人。
可是等着她生出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她又忽然發現這個人是歷史中的一個人物,他以後將會有他的真愛。
顧湘變得有點‘迷’茫了起來。
不過顧湘畢竟是樂觀的,很快她就打起‘精’神來,雖然老公不一定就是你的,不是還有孩子嗎?難道就因爲老公突然要有真愛了,你就不過了?所以顧湘又平靜了下來,決定用積極樂觀的態度對待後宮的生涯。
到達京都的時候,正是一個大晴天,顧湘坐在馬車裡抱着‘女’兒撩開簾子看着外面,道路上沒有旁的行人,皆是一對對兵士,顯然是覺得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不讓行人出來了,顧湘等人直接進了皇宮,按道理結了婚的皇子是要遷出皇宮的,可是邢尚天身份特殊,顯然就是預備太子了。
本來衆人都對這個新皇帝的庶子猜測頗多,有的人覺得皇帝登基大半年了才把人叫過來顯得是根本不在意這個人,應該是趁着還有力氣再生幾個嫡子,幾戶有‘女’兒待字閨中的人家都開始打起了當娘娘的算盤,結果皇帝宣旨的時候直接說安排六皇子直接住在東宮,這顯然就是給那些不懷好意的打臉了,這位六皇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就相當的明顯了。
顧湘進了宮,坐着轎子到了傳說中的東宮,這東宮坐落於皇宮的東邊,叫做端本宮,除開前殿,用一道牆隔着後院,這後院住着自然都是太子的‘女’眷,中間的西華宮自然是住着以後的太子妃,良娣,寶林等人住在兩側的宮殿內,顧湘的身份還未定,自然就不能住正院,下面的太監拿着圖紙來問,邢尚天看了半天覺得西邊的靈溪宮比東院的裳梨宮要大些,就讓顧湘住在靈溪宮裡。
太監本以爲這顧湘就是一個妾,名分都沒有,還生了個賠錢的‘女’兒,以後還能有什麼前途啊,結果看這六皇子做派顯然就是‘挺’看重的,顯然以後是要封嬪的,不然也沒辦法一個人住靈溪宮,等着回去安排的時候就對顧湘敬重了很多。
這些人的彎彎道道顧湘自然不明白,也沒空去管,她現在正‘腿’哆嗦,想着一會兒見到那位殘暴的祁/太/祖是該怎麼表情,結果顧湘想多了,人家就老皇帝眼睛裡只有粉嘟嘟的小寶寶,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
祁/太/祖抱着粉嫩嫩的小寶寶,笑的眼睛咪咪的,一個勁兒的對一旁的皇后說道,“你瞧瞧這模樣,多像朕啊!”
顧湘看了看祁□□英朗的面容,又看了看自己‘女’兒秀氣的模樣,唔,這長相差的有點多啊!
皇后神‘色’淡淡的,看起來很消瘦,顯然是大病過後的樣子,說道,“是像陛下多些。”
“哎呀,這麼個小乖乖,起名了沒?”祁/太/祖問着站在一旁的邢尚天,邢尚天搖了搖頭說道,“還沒,兒臣想着由父皇來賜名。”
“哈哈,好好。”祁/太/祖爽朗的笑了笑,捏了捏小寶寶‘肉’‘肉’的小手,說道,“就叫明惠吧,明惠聰善!哈哈。”
顧湘和邢尚天趕緊謝了恩,這下小郡主是有了名字了,還是皇帝親自賜的名字,可見珍貴程度。
祁/太/祖逗了明惠半天,最後見她連連打哈欠,這才捨不得教給一旁的顧湘,又說道,“你叫顧湘?”
顧湘心想,終於想起我來了……,‘激’動的不行,趕緊低頭恭敬的應聲,祁/太/祖就說道,“鑑於你生‘女’有功,就封爲良娣吧。”
邢尚天看了眼顧湘‘露’出大大的笑容,他還想着怎麼給顧湘請封呢,結果皇帝自己說了,顧湘稀裡糊塗的謝了恩,過了半響纔想起來自己現在竟然就是良娣了,這是皇子妃之後僅次的封號,從村姑到皇子良娣,這算是一步登天?直到回到了西霞院她還‘迷’‘迷’糊糊的,‘春’芽和柳枝等人知道了,都高興地不得了,上前來慶賀。
顧湘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等着晚上邢尚天回來就握着她的手說道,“我們邢家已經三代未見‘女’兒,父皇顯然是高興壞了。”
顧湘,ORZ,原來是這樣。
不對啊,邢尚天好像還有個妹妹,似乎看出來顧湘的疑問,邢尚天說道,“那是領來的,父皇實在是想要養個‘女’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