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會不會是那個鳳淺心計太深,所以根本不在意這種事?”
太后頓了一下,被憐汐這麼一說,倒還真像是這麼回事兒。
原本自己雖覺得鳳淺身份非常可疑,一次次地找到證據和細節驗證了這些事,然而卻真的沒有如此刻這般確定過。
若是那鳳淺心裡真的裝着皇上,看到那樣的信,怎麼可能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皇上還冊了她爲貴妃。
現在想來,或許鳳淺真的就是不在意——完全不在意她在皇上心裡究竟是個什麼位置,哪怕只是試探和利用也無所謂,因爲她要達到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這麼簡單!
鳳淺是細作,所以她不在乎那封信的內容——太后已經在心裡下了這麼一個論斷。
“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太后強忍着心間真當,眯起雙眼,暗沉沉的鳳眼裡面翻卷着浪濤,“既然她這麼沉得住氣,哀家有的是時間,也大可跟她鬥下去。”
“姑母,您想怎麼做?”
“她裝着沒看見、不在意,哀家就想辦法讓她聽見、在意!”
太后臉上閃過一抹陰惻惻的笑容,曾經高貴和藹的眸子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滿布着凜冽寒氣與蛇蠍一般歹毒的陰晦。
“上回傳出鳳淺是細作的事已經讓皇上很不滿,這回你把這則消息傳出去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用人的可信度,不要再找那些亂七八糟經不住打的。哀家要的是——寧死不屈,明白嗎?”
“是,姑母,汐兒明白了。”
鳳淺知道冊封貴妃這件事的時候,已是將近晚膳時分。
李德通來傳完聖旨,她倒也不是爲了這件事有多高興,只是單純地感到十分震驚。
這突然之間,怎麼了這是?
“冬陽,你是不是把今日御花園裡發生的事跟皇上說了?”
“是啊娘娘。”
冬陽點點頭,又直覺主子是誤會了什麼,趕緊補充道:“剛纔您睡下之後,皇上就來問奴婢說娘娘今兒白日裡都遇到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奴婢就一五一十地告訴皇上了。”
“好吧。”鳳淺無奈道。
她今日的表現可能真的是有點奇怪了,像君墨影那麼觀察入微的人,說不定早就察覺了她的不對勁,只是沒有再說起過而已。
冬陽點點頭,舒了口氣,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呢?
就因爲鳳棲宮那嘴碎的丫頭說了幾句話,帝王就直接把主子冊封爲貴妃了。這可比帝王直接砍了那狗仗人勢的奴婢更加振奮人心啊!
皇后之下的皇貴妃一位仍然空缺,往日只有雲貴妃一位貴妃,今日主子也從月兒口中的普通的妃嬪一躍成爲了僅次於皇后、跟雲貴妃地位相當的人,冬陽毫不懷疑,照着這個趨勢,主子被冊封爲皇貴妃的也是指日可待!
冬陽覺得,主子當真是幸運至極,碰上帝王這樣一個萬里挑一、又對他這麼好的男人。
“娘娘,奴婢去讓人晚膳多做點兒,咱可得好好慶賀一下這天大的喜事!”
鳳淺想叫住她,也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君墨影過來用膳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擺了比平日更多一倍的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