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臉上的笑容因爲她這一聲而僵硬,“娘娘您不高興嗎?”按理說,那翠兒打了小狐狸,現在被皇上打完又扔出宮去自生自滅是極好的,主子應該高興纔是,怎麼卻是這般表情?
難道主子是想直接把翠兒弄死?
被冬陽詭異的眼神嚇了一跳,鳳淺連忙跳起來,差點在她腦門兒上來一巴掌,“你想什麼呢?!冬陽,你該不會覺得我想把翠兒扒皮抽筋以泄心頭之恨吧?”
冬陽想了想,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扒皮抽筋,就是處死而已。”
而已……
鳳淺捫心自問了一下,她好像沒有這麼惡毒吧,都要人家死了還能用到“而已”這個詞?
嘴角抽搐着道:“剛纔我那是太高興,所以又驚又喜纔會不小心喊出來,你想太多了!”
冬陽狐疑地看着她,那是驚喜該有的樣子麼?怎麼她覺得好像是有驚無喜呢……
鳳央宮裡的氣氛依舊和和樂樂,暖融融一片,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幾乎天壤之別。
那一扇宮門隔開的還有外面已經傳得滿天飛的流言蜚語。
消息最先是從辛者庫傳出去的,因爲辛者庫的宮人起牀最早,待到有人去打掃冷宮附近的時候,同樣也發現了那樣的絲絹畫。與此同時,浣衣局裡的宮人也不例外地都知道了。
“誒你看到昨晚那些絲絹畫兒上的東西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那上面的人是皇貴妃和雲將軍吧?畫的還真有點兒像……”
“你小聲點兒,當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現在又不是隻有我們在說這件事,只怕那絲絹畫兒已經傳遍整個皇宮了吧?”
“確實啊,也不知道又是哪個主子想陷害皇貴妃。”
“皇上專寵,皇貴妃被人眼紅嫉妒是肯定的。只不過呢,這件事究竟是捕風捉影的陷害,還是確有其事,誰又能說的準?畢竟這皇宮,人人都不乾淨……”
“你是說,皇貴妃真的和雲將軍……”
“欸欸,這話可不是我說的。絲絹畫上不是有字兒麼,你不識字?”
“我要是識字還來問你?”
“上頭講了很多皇貴妃和雲將軍之間的事啊,雖然都不算什麼大事兒,不過仔細想想,說的卻是很有道理的。”
“趕緊說,別吊胃口!”
“比如說,當初雲將軍剛回宮沒多久,應該還不認識皇貴妃的,可是當皇貴妃被人下毒甚至龍種險些不保的時候,雲將軍卻冒着風險挺身而出。其實皇貴妃的龍種若是沒了,對於雲家來說纔是最好的不是嗎?還有,每一次皇上給皇貴妃晉位的時候,右相作爲皇后的父親都是持反對意見的,但云將軍可曾說過皇貴妃一句壞話?諸如此類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比如皇貴妃落水的時候雲將軍自己跳下去救了她,比如皇貴妃生病的時候,雲將軍每每甘願自降身價去當她的太醫……”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皇貴妃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已經從一個封號都沒有的主子踏上了僅次於皇后的地位,風頭早已壓過雲貴妃。如此說來,雲將軍應該想方設法除掉她纔是,怎麼偏偏還對她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