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哀家裝病?”太后微顫着聲音,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帝王。
“兒臣並沒有這個意思。”君墨影的表情依舊很淡,毫不顧忌地望過去,與太后對視,眼神沒有半分閃爍。
“兒臣只是覺得,身爲太醫,若是連母后的身體也醫不好,實乃庸醫,沒有資格擔此大任,還不如早日遣送回家的好。免得日後給宮裡的哪個治出了什麼毛病,那可就是關乎項上人頭的問題了。”
他由始至終都是語氣淡淡,太后的喘息聲卻不禁粗了幾分,就連鳳淺也是詫異地看着他。
這男人……
瘋了麼?
“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兒臣就先告退了。”頓了頓,君墨影又補充一句,“兒臣會讓憐若進來陪母后。”
話音未落,他直接伸手把鳳淺拉了過來,幾乎是把她硬拖狂拽了出去。
鳳淺剛開始還有閒情逸致感慨這男人怎麼不用回頭就能拉到她的手,可後來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他好像是……在生氣?
得出這個認知,鳳淺就震驚了。
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這突然是怎麼了?
“喂,君墨影,你走那麼快乾嘛呀?”
鳳淺一邊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一邊仰着脖子滿臉狐疑地問他。
君墨影依舊抓着她的手腕不斷往前,卻一聲不吭,就是不回答她的問題。
“君墨影,你到底怎麼了?”鳳淺微撅着小嘴,聲音軟糯,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肯定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見男人還是不理她,只好又咕噥着道:“誰又招你了,幹嘛衝我發火呀?”
終於,在她這句話落下的時候,男人猛地頓住了腳步。
鳳淺差點又撞在他背上,還好她及時剎住了車,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仰臉看着他。
君墨影被她這樣子氣得腦袋疼。
“讓你跟朕一起走,你非得自個兒先去,現在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滿意了?”
他沉着嗓音瞪了她一眼,聲線繃得很緊,幾乎是咬着牙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鳳淺“啊”了一聲,好不無辜。
她只是不想每次都變成衆人矚目的焦點而已,這也是她的錯?
扁了扁嘴,她又呆又蠢又萌地眨巴了兩下雙眼,委委屈屈道:“你胡說,我這樣子明明是華妃搞得,怎麼變成我自己搞的了?”
君墨影想別開視線不去看她的臉,可是又實在忍不住,神色變了幾變,終於還是緊擰着雙眉,視線徐徐落在那道巴掌印上。
這麼紅……
除了第一次的誤傷以外,連他都沒有捨得打過她,更別說是這種屈辱的傷害了,這小東西何曾受過?
華妃那個女人,當真是不要命了。
若不是爲了顧全母后的面子和這小東西的安危,他一定當場剁了那女人!
“平時不是很能耐麼?”他扣着鳳淺的後腦,恨鐵不成鋼地望着她的眼裡。
“對朕都敢撒潑耍橫,今日怎麼就平白無故任人打了?連還手都不會,就知道傻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