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裡的人,十個人中有八個是白髮蒼蒼的老者。但不管老者還是年輕人,各個衣着華麗,一看就是出身名門。
當然,最最最最不同的,還是這裡的生活狀態。
遊魂城到處都是戰鬥,爲了一顆靈石能戰個你死我活,可你看這裡的人都在幹嘛?
左邊的茶樓,兩個老者坐在門口,以魂力下棋,既陶冶情操,又是修煉。
前面的酒樓裡,五個老者正在對酒當歌,其中一個還是音系戰魂師,武魄是笛子,音精靈正在爲這些人伴奏。
你再看右邊的繡樓,一個老奶奶正在操控魂力刺繡……
這生活,簡直不要太安逸好麼?
童靈靈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魔海世界嗎?還是那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嗎?
她忽然就想起那大叔說過的話。
他們剛到魔海世界的時候,也都是骨子裡很清高,而且風光無限。
可惜身上的財寶都被八大殿搜刮了,他們長期在那種環境下被欺凌,尊嚴早被踐踏沒了!
麻蛋的,所以這博亞城的人都用搜刮的“民脂民膏”過着驕奢淫逸的生活呢?!
她明知道這就是“強者爲尊,弱肉強食”的規則導致,可一想到這個,心裡還是不爽。
童靈靈這張漂亮的小臉上掛了冰霜,就跟誰欠她八百萬一樣,這時候誰敢招惹她,她就要誰!
她本來就憤懣,偏偏這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全都盯着她看,童靈靈頓時有種感覺:她就是動物園的猴子,給這些人取樂用的。
童靈靈眼睛一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路人一愣,紛紛不屑的哼笑一聲,卻沒說話,只是繼續盯着她看。
嘿,這些人簡直……
童靈靈自動忽略他們這聲“哼”,她就假裝不知道他們認爲她不是美女。
但其實,這些人看她,只是因爲這博亞城許久不曾出現過生面孔,而且她如此年紀輕輕就能進入博亞城,她的天賦與實力着實令他們震驚。
只不過他們善於隱藏情緒,並未將震驚顯露出來。
童靈靈急着找她家夫君,但她現在心裡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唉,她只是肯定夫君被劫持了,卻不知道被誰劫持,又被劫持到了什麼地方。
現在天都已經黑了,想要找人更是不容易,所以她得找個人能打聽到消息的地方。
咦……童靈靈不禁眼睛一亮:“就是你了。”
前面有一家四層高的大酒樓威武的立在衆多建築中,此刻正燈火通明,門口絡繹不絕,看起來超級熱鬧,人多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也會更容易得到意想不到的信息。
童靈靈小跑到着來到酒樓門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口懸掛的滾金藍底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無悔酒樓”四個字。
這應該是博亞城最大的酒樓,因爲不管是建築風格還是規模,都是非常霸氣,搏人眼球。
出入無悔酒樓的人非常多,童靈靈進無悔酒樓的時候,一樓的大堂裡已經擠滿了人。
擺放整齊的餐桌上都擺着酒菜,明明是吃到一半了,但大多數人都站着呢。
有些人,哪怕是坐在位置上,手裡拿着筷子,卻沒有動筷子。
整個一樓大堂的氣氛非常肅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大堂中心的兩個人身上。
這倆人之間的桌子已經粉碎,杯盤摔得稀里嘩啦,青花瓷的碎片混和着飯菜凌亂的灑在地上。
再看這兩個人,其中一個大概三十出頭,長得虎背熊腰,不單單是臉黑,長得也非常的粗獷,長髮更是編成一個大辮子,也不知道他這是哪國的打扮。
另外一個長相白淨,而且特別的年輕,也就二十左右,最重要的是長得很英俊,這絕對就是個小鮮肉。
至於這兩人的級別……
童靈靈暗暗召喚魂力,想要看看他們的實力等級,但運起魂力才悲催的發現,她只是個帝戰魂,根本看不透他們的等級嘛。
他們又不是戰獸!
不過,她感覺,明顯是這個小鮮肉要更勝一籌,因爲那虎背熊腰的黑臉漢子臉紅脖子粗,小鮮肉卻是面色冷然,目光冷冽。
光是氣勢,小鮮肉就贏了嘛。
果然,黑臉漢子咬牙道:“鹿羽,你休要再激怒老子,否則老子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原來小鮮肉叫鹿羽,名字還挺好聽的。
童靈靈愛八卦,不過她現在對他們爲什麼起衝突不感興趣,她得先開個房。
麻蛋!
說起開房這個事,她就來氣。
原本她可以住在七彩琉璃戒裡面,絕對安全,而且還有靈海中濃郁的靈氣滋養身體,哪怕是睡覺也能修煉。
但是!
冷星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說什麼都不讓她回去,說什麼只有在外面纔算是歷練,快速成長。
麻蛋,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如果不是坤坤還在修煉療傷,肯定把這腹黑的女人扔出去。
童靈靈走到右手邊的櫃檯,裡面站着一個八旬老者。
大堂裡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可他卻氣定神閒,他左手運起魂力翻看賬簿,右手運起魂力飛快的撥動算盤。
原來是在對賬的同時,修煉魂力!
聽到她的腳步聲,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不由擡了下頭,笑眯眯看的看不見眼睛。
但看到她之後,他頓時瞪大了眼睛。
當然,瞪跟不瞪也沒啥區別,他之所以看起來笑眯眯的,因爲眼睛細長,就剩一道縫了。
如果不是他剛纔在對賬,她都懷疑這爺爺是個盲人。
老者微微吸了一口氣,似乎很震驚,但他馬上就又恢復如常。
“小姑娘,住店?”老者笑問,語氣很和善。
童靈靈重重點頭,笑嘻嘻的說:“老爺爺,給我開一間上房。我看您這最好的就是‘天’字房,我就要這個。”
她一邊說一邊土豪的拍下十顆一級靈石,因爲他後面的牆上掛着各個等級房間的標價。
十顆靈石,真是齁貴,都趕上“總統套房”了,但姐有錢,可以任性啊。
老者低頭看了看她拍在桌子上的靈石,一邊繼續扒拉着算盤,一邊笑呵呵的問:“小姑娘,今日新來的吧?”
“對呀,怎麼了?”
童靈靈嘴上回答他,眼睛卻瞄着剛纔那兩個人。
小鮮肉已經不見了,就剩下那黑臉漢子在罵罵咧咧,踢開腳下的飯菜就氣沖沖的奔出酒樓。
這時候,老者的一句話讓她拉回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