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我想你了,話語柔柔的,蜜着濃厚的意思。如春水般聽得陵寒心裡癢癢的,暖暖的,喉嚨也有些緊緻感,唾液也加快了分泌。
他狹長深邃的眼盯着她眼中的渴求,沒有立刻做出什麼反應,也沒有迴避,而是看着她。
察覺到他不說話了,冷溪也擡眼看他,撞見他眼中的柔情和對她的想念,那深邃而泛着光亮的目光是最好的肯定。
一股久而重逢強烈的激動涌上冷溪心間,這樣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氣息,她連呼吸都穩不住了,嚥了咽喉,伸出手去解他的浴袍。
她的指尖略帶一股涼意,染在他肌膚上是一種別樣的舒適感,陵寒只是坐着,依舊沒有做出什麼反應,深邃得能滴出水來的眼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緩緩的解開了陵寒上身的浴袍,冷溪的目光落在陵寒精壯胸膛上,緊實的肌膚,肌理分明,透着力與美。
好久了,好久沒近距離聽他的心跳聲了,原來是那麼想念。
冷溪緩緩的圈住他的腰,自己也慢慢的擁抱住他,側臉貼在他的胸膛,聆聽那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大概就是聽着愛人生機勃勃的心跳聲吧。
經歷過生死離別,冷溪很明白他在身邊的可貴。
陵寒沒有動,任她抱着。
靜靜的聽了一會兒他的心跳,依戀了一會兒專屬於他的溫度,冷溪溫軟的聲音喃喃出口,“陵寒,你說過跟我結婚,還算數嗎?”
話落,冷溪明顯感覺到陵寒的肌肉緊繃了一下,她擡頭看他,“怎麼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望着她眼裡的擔憂,陵寒搖了搖頭,“沒事……幾點了,睡覺吧。”
冷溪咬了咬內脣,知道他在轉移話題,在迴避這個話題,然而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即使他有事也要讓她明白啊,至少她可以爲他分擔,至少讓她等得清清楚楚。
他要去關燈,她卻抓住他的手阻止,陵寒回頭,對上她略微皺着的秀眉,還有那眼裡的懇切。
“我不想不睡覺,我說我想你你爲什麼沒反應,難道你不想我嗎?你明明也想我,爲什麼要忍着,爲什麼要壓抑自己,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抗拒你……”冷溪呼吸有些急的說着,話語也有些快,透着一股壓抑的難受,她知道陵寒之前不冷不熱是因爲要對付童顏,所以他要處處小心警惕,那些冷漠和無情都是做給童顏看的。
之前如果她不知道陵寒爲什麼對她不理不睬的話,現在童顏已經被押進警察局,她自然是全都明白了。
可童顏已經被收押了,陵寒爲什麼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呢,冷溪心裡有些承受不住了,這算是她第一次跟他無理取鬧吧。
她就是這樣,寧願所有事情清清楚楚,大不了一起承受,或者去死,也不願陵寒悶悶的將所有困苦憋在心裡,讓她像個傻子一樣不知所措,靠不近他。
面對冷溪有些着急,有些難受的質問,陵寒只是略蹙着眉,沒有要做出回答的意思。
而他這個態度卻是把她逼急了,冷溪心劇烈一動,淚光閃爍了一下,猛的攬過陵寒的後腦勺,吻重重的落下,含住他的薄脣,重重的碾吻着,睫毛微顫,心卻是跳動得極快。
無論他是爲什麼,她都不想離開他,他不回答不作出反應,那麼就讓她來主動吧,愛他愛到骨子裡,她能拿自己怎麼辦,能拿陵寒怎麼辦呢?
此時此刻,冷溪深吻陵寒的脣瓣裡,重重的依戀的力度,全都帶着她的深愛……無法自拔。
感受到冷溪的心跳,感受到她爲難的心急,陵寒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心跳猛烈起來,本來平靜淡漠的眼神也失控幾分,呼吸沉急而碾重,他突然閃爍了一下眸子,一把按住冷溪將她壓在身下,從上而下對視着她帶着喘息的眸子,陵寒咬了咬牙,俯頭重重的吻上她的脣。
他何嘗不想她,何嘗不想要她!他想她想得快要發瘋,這一刻就讓他豁出去,什麼都不要管了,什麼生死毒品都不要去想了,要她就好……
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真的比毒品還要讓人難以戒掉……
陵寒像是發了狠,攀着冷溪吻得狂熱,他的問急躁而沉重……冷溪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抱着他的脖子,瘋狂的迴應他的吻。
瘋狂過後,兩人累得沉沉的睡去。
冷溪雖然眼皮子沉沉,累得沒有半點力氣,但她雖然迷迷糊糊,但始終抱着陵寒的腰,臉貼着他睡覺,只有感受到他的溫度,她才知道他在身邊,才能安心的睡下。
瘋狂過後,對彼此的身體更加熟悉,纔不會患得患失胡思亂想,睡夢中,冷溪的脣邊含着淡淡的笑容,她要的不多,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只要他還在乎她,她就很滿足。
次日醒來,睜開眼,陽光的光線有些刺眼,冷溪用手遮了遮眼前,略轉了一下身,看見陵寒躺在她身邊,他還睡着,呼吸那麼均勻,睫毛灑下來淡淡的黑影投射在眼瞼上,很好看。
看得冷溪心裡充滿了幸福,她用食指尖輕輕的從他鼻樑向下滑,用自己指尖的感觸來描繪他的輪廓,將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看他睡得香,冷溪沒敢太大動作,小心的起牀,去浴室洗了一個早,然後出去做早餐了。
依照慣例,冷溪做的早餐中每一餐都會有煎雞蛋,這一天也不例外,她將油倒在鍋里加熱,煎出來的雞蛋跟從前一樣黃亮黃亮的很好看。
應該很美味纔對,可冷溪看着那雞蛋突然感覺很油膩,一陣噁心感,胃部翻涌,她捂着嘴巴到水池去吐卻沒吐出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己一直以爲自己的身體很好,沒想到這麼差啊,昨天累了一晚,今天早飯太晚了,她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冷溪接了冷水漱了漱口就把食物端出去了。
因爲陵凌要上學,所以早早的跟樓叔一起起來,樓叔送他去上學去了,早餐自然是在外面賣的吃。
冷溪端出早餐的時候,紫鳳正陪雪兒在玩。
“終於好了哦媽咪,雪兒肚子早就餓了……”雪兒聞到食物香,雀躍的跑過來嘟嘟着嘴巴說道,還含着一點嗔嬌,夾了一個煎雞蛋就送進嘴裡吃。
冷溪寵愛的替她擦了擦嘴上沾着的油膩,“是媽咪不好,睡晚了,把我們家的雪兒餓到了。媽咪明天一定起得早早的,比太陽公公起得還早,做好吃的給雪兒吃好不好?”她哄着她。
雪兒眨巴着烏黑圓亮的眼睛吧唧吧唧點頭,“嗯嗯,媽咪要起得比……比那個會唱歌的小雞還早。”雪兒稚嫩的聲音表達着。
冷溪微笑着應承她。
“叫陵寒出來吃吧,老睡覺也不好,他本來胃就不好,三餐要準時吃。”紫鳳突然說道,話語間全是家人之間的關心。
“好,我這就去叫他。”冷溪答應,朝房間走去。
紫鳳也沒在說什麼,看他們甜甜的粘着,紫鳳也不在有那麼多意見了。
這兩孩子歷經了那麼多困苦才能好好的在一起,她紫鳳以前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仇恨,甚至爲了自己心裡的不舒服,爲難陵寒趕走冷溪。明知道他們相愛她還去拆散他們,當時的她怎麼那麼糊塗。
她這個大惡人也讓他們分開了不少時間吧,錯過了最美好的在一起的時間。現在想想也後悔。
冷溪進去房間陵寒已經穿好衣服站在鏡子旁照鏡子。
冷溪看到他的背影,笑着走過去,“我來吧……”她站在他面前接過他手中的領帶。
陵寒垂眸看她,見她脣角邊微揚着笑意,眼裡也充滿了溫和的幸福,他突然有種滿足感,心裡暖暖的。讓這個女人幸福還真是容易。
冷溪很柔和的幫他繫好了領帶,“出去吃飯吧,我做了你早餐必備的三明治。”冷溪看着他,微笑着,臉頰上兩個酒窩淺淺的。
陵寒見她高興得像個孩子,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一起出去吧,今天我要去凌雲集團看看, 要一起去嗎?”陵寒朝她彎着手臂,示意她挽着他。
冷溪笑容加深了一分挽住他的手臂,“我做你的秘書好不好?跟在你身邊,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冷溪嘴甜了,跟他甜言蜜語。
陵寒挑了挑眉,“包括陪睡?”
冷溪立馬一窘,嗔怪的捶了一下他,“討厭……”臉上充滿了羞嬌,冷溪笑着,臉有些紅了。
可心裡卻很充實,陵寒就應該是壞壞的,腹黑的,口不擇言,這纔像他。
“媽,起得這麼早啊。”走到餐桌旁,陵寒跟紫鳳問候了一聲。
聽出陵寒聲音裡的神采,還有他不錯的心情,紫鳳心情也好了不少,笑道,“我當然早啦,白天和黑夜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所以沒瞌睡了我就能起來。”
這麼些年了,紫鳳已經習慣了看不見,陵寒也接受和習慣了紫鳳瞎了的事實,聽紫鳳這話他知道是家常聊天,也沒有什麼感觸了,回道,“媽,你也單身這麼多年了,不能老爲我單着,這樣我不是成了耽誤你青春的罪魁禍首嗎?你也該爲自己考慮考慮,我看樓叔這人不錯,挺好的。”陵寒喝了一口湯,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