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仲鄴接到張力電話的時候國內正是半夜,聽到這個消息後眉頭全都皺在一起了。
小妻子還在熟睡,薄仲鄴躡手躡腳的起牀,走到陽臺。
卻是不知道先給誰說這個消息好了。
算了,他還是回去睡覺好了,他總不能把爺爺奶奶都叫起來,或者說三更半夜給弈叔叔打電話,告訴他,他兒子生死未卜吧?
看來他還真是要出國一趟,弈佐那傢伙還不知道怎麼樣,輕輕一個人肯定處理不過來。
就當是陪着沁沁出去旅遊吧,英國那邊的天氣也比這裡暖和一點,也適合小丫頭待着。
拿起手機定了飛機票,薄仲鄴轉身回了陽臺。
第二天一早,薄仲鄴先給弈家打了個電話,柯倩當即就嚇暈過去了。
弈峰嚇壞了,倉促和薄仲鄴說了聲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叫來了家庭醫生,弈家亂成一鍋粥,弈峰更是立刻吩咐人安排了專機等着妻子醒過來飛往倫敦。
幾分鐘後,柯倩醒過來,嚇得驚坐起來,弈峰連忙上牀抱住她。
“老婆,別擔心別擔心,剛剛我已經和輕輕通過電話了,阿佐手術已經成功,轉到普通病房了。”
兒子去倫敦找輕輕他們是知道的,也是支持的,誰想要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些不要臉的英國佬,真的是想要他們徹底翻臉嗎?
“老公,我要去英國,我要去看兒子!”
柯倩窩在弈峰的懷裡哭得鼻涕橫流,弈峰拿來紙巾動作輕柔的給她擦掉。
“好,我們現在就去。”
弈峰拍了拍她的後,安撫着她。
隨意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弈峰抱起牀上的妻子,走到樓下客廳吩咐了下兩人便走了。
薄家大院。
薄仲鄴將事情說了一遍。
“爺爺奶奶,你們放心,輕輕一點事沒有,就是弈佐傷的比較嚴重,不過輕輕也和我說了,弈佐手術很成功,沒什麼大事。”
沒想到輕輕纔去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可是這除了小鄴去,其他人也沒法去了。
“小鄴,你爸媽還在飛機上,現在只能讓你去了。”
這事也是夠鬧心的,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會讓他們倆回來了,有個家長在總會好一些。
薄仲鄴明白,他是肯定要去的。
封沁沁看着他,想要說什麼還是咽回了肚子裡。
沁人心衣剛剛起步,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不過他肯定是要帶着她一起去的吧。
果然,訂票的時候薄仲鄴訂了兩張。
封沁沁咬着脣,想着還是和他說一下。
“老公,要不你就自己去吧。”
薄仲鄴按住手機的手頓了下。
“怎麼了?你自己在家怎麼讓我放心,再說了英國也比咱們這溫度要高,我們在那住一段時間再回來。”
眼看着就快要過年了,他們也不會在那待太長時間。
“如果我們是去旅遊的話,那我還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們現在是去看輕輕,到時候你又要照顧她和弈佐,又要處理事情,還要照顧我,你會很累的,我去了也只會給你添負擔。”
“而且,這個時候我也不想離開,店裡的事情很多,我每天都要去店裡的。”
薄仲鄴斂眸,封沁沁知道他是在思考,不過應該是答應她留下來了。
“好,那你在家裡要注意照顧自己,店裡如果沒事的話就待在家裡好了,後天的產檢我可能回不來了,你讓媽和你一起去,叫上大哥,一起去,知道嗎?”
看着他像吩咐小孩子一樣吩咐着她,封沁沁就覺得好笑,伸開雙臂上前抱住他的腰。
“好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那邊處理好了,你就要快點回來。”
說着,又朝他的懷裡鑽了鑽。
“嗯,我會盡快回來的。”
一個小時後,樂源過來,和薄仲鄴一起走了。
*
英國倫敦一皇家醫院。
醫生果然沒有說話,下午五點多,弈佐就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可是外面的光太強烈,讓他睜不開眼。
弈佐別過了頭想要躲避這耀眼的陽光,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叫聲。
“弈佐,弈佐?”
是輕輕的聲音,聲音很焦急。
這丫頭肯定是很擔心他吧。
可是她的稱呼卻讓他皺了皺眉頭。
她是不是還沒原諒自己啊,不然的話爲什麼還是叫他弈佐呢?
她該叫佐哥哥的。
她不叫,他就不醒,繼續裝睡下去。
見他皺着眉頭,薄輕輕急壞了,是不是傷口疼啊?
擡手想要把他叫醒,可是她切不知道該碰他哪裡,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他給碰疼了。
“弈佐,弈佐?”
薄輕輕又叫了一聲。
然而病牀上的還是一動都不動。
薄輕輕着急了,看着他越皺越緊的眉頭,想來他一定是很疼纔會這樣的。
這樣想着,起身就要按牀頭鈴。
“咳咳…”
感受到一道陰影從上方拂過,弈佐知道那是輕輕要去按牀頭鈴了。
“輕輕。”
薄輕輕的手還沒碰到鈴,耳邊傳來了男人喑啞又痛苦的聲音,情急之下,連忙按響了牀頭鈴。
“佐哥哥,你感覺怎麼樣,身上疼不疼?”
薄輕輕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想要去看看他的傷口,可是卻下不去手。
“不疼,一點都不疼。”
聽到她叫他一聲佐哥哥,再讓他挨一刀都行。
聞言,薄輕輕的身子瞬間僵住,很快又坐回了椅子上。
“先等醫生過來再說吧。”
現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和她說這些,不就是一個稱呼嗎?
醫生來後問了弈佐一些問題,這次倒是順利多了。
“應該已經沒事了,一會兒我們再給你做個檢查看看。”
弈佐嗯了一聲,隨後醫生便離開了。
病房裡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薄輕輕低着頭沒去看他,可是眼神裡的焦急還是被弈佐看了一清二楚。
他弈佐就是本事,可以讓原本很愛他的女人傷害到可以忍住對他的愛意。
“輕輕,你還記得我手術前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薄輕輕睫毛顫了顫,沒說話。
她當然記得,可是記得又怎麼樣?
“你說過,你安然無恙的出來我就原諒你,可是你是昏迷着出來的,不能說是安然無恙吧?”
弈佐:“……”
這是在和他玩文字遊戲嗎?
如果這話要是放在平時他肯定以爲輕輕是在和他開玩笑,可是她安靜的樣子哪裡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再說了,我也沒有恨你,只是不喜歡你罷了,所以不存在原不原諒。”
這句話還不如上一句話。
他寧願她說,她沒原諒他。
“我還是帶你去做檢查吧。”
說着,薄輕輕起身,就去找醫生。
檢查了一番,弈佐被護士推出來,但是出來的時候醫生臉上出現了爲難的表情。
薄輕輕嚇壞了,吩咐護士把弈佐送到病房後便和醫生一起去了門診部。
“醫生,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今天醫生身邊倒是有個翻譯在一邊等着,負責給他們翻譯。
醫生爲難的不想,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過想想病人的話,他還是說道。
“是有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
薄輕輕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是不是刀子刺到不該刺的地方了?
“那個,是這樣的,病人的腎受到了傷害,可能以後不能幹重活,也不能繁衍子嗣了。”
說出這句話,醫生在心裡默默安慰了自己。
自己這是善意的謊言,嗯,是爲了撮合人家,自己不會被上帝懲罰的。
薄輕輕彷彿被無數道驚雷給劈了。
腎受傷了?
這對一個男人有多大的傷害她不是不清楚。
以後他要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