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弈佐嘴角勾了一下,終於要等到輕輕了。
八點半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只不過沒有靠近,而是在安全距離,看着薄家大院客廳裡的燈都熄滅之後他纔敢和輕輕打電話。
他擔心靠的太近會被人發現,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着,都快要凍成冰櫃了。
擔心輕輕下來會冷,所以車裡的暖氣一直都是開着的,不過,他就是沒有進去,就是想要看到一會兒輕輕過來的時候心疼他。
薄輕輕下來後就看到了門前不遠處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背對着車子,手抄在牛仔褲裡,上身穿了一件厚重的羽絨服,可是薄輕輕還是感覺他會很冷。
快步走過去,弈佐看到了她,也擡步朝她走過去。
“你怎麼現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這都幾點了,大家都睡覺了。
看着他臉都要凍紅了,鼻尖還有些紅,薄輕輕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是讓你在車子裡等着嗎?”
外面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要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萬一傷口再凍着了怎麼辦?
弈佐上前握住她的手,觸感冰涼。
薄輕輕沒想到他的手竟然還這麼暖和,手碰上他的手暖和的不行。
“好了,先上車吧,你的羽絨服都快擰出水了。”
薄輕輕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羽絨服,應該是下霜了。
“好。”
坐進車裡,薄輕輕照顧弈佐把羽絨服給脫了。
“什麼事啊,還特意大晚上的來找我。”
要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話,薄輕輕真的要覺得他是個傻子了。
弈佐艱難的咽口吐沫,眼睛直直的朝女孩看過去,心裡緊張的直打鼓。
真的要面對這一刻的時候,弈佐突然間就不敢說了。
他不知道說出他又再次騙了她之後輕輕會是什麼感想,可能就此不再相信他了,或者會打開車門,奪門而去,再也不見他。
就是因爲擔心這些,所以他纔會選擇這個時候過來,就算是對自己的一個懲罰吧,也是讓輕輕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可以原諒他。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不說,說不定明天也或許是後天,歐文就會以工作的名義來到中國,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和輕輕說這件事的。
與其讓別人來說,不如他來說,最起碼他還可以解釋。
弈佐握住她的手,要先保證她生氣要離開的時候他能及時的抱住她。
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讓她生氣的離開。
“輕輕,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弈佐近乎祈求的望着她,想要先打個預防針也好。
薄輕輕閉了閉眼,看着這樣的弈佐,她心裡很難受,她不想看到這樣的佐哥哥,她的佐哥哥應該是自信的,應該是強勢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請求的語氣和她說話。
可是要真的一下就答應他不管接下來他說什麼她都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他既然選擇這個時候來,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做的很荒唐的事情。
“你先說。”
見她沒答應,弈佐仿若霜打的茄子般耷拉個頭。
好吧,談判失敗。
不過從什麼時候說起呢,要選個合適的開頭才行。
絞盡腦汁,弈佐覺得還是從他打鎮定劑開始。
“輕輕,就是你那天因爲我注射鎮靜劑,着急來看我,其實,我不是因爲腎受傷才激動的,是因爲大哥說,你已經和歐文在一起了。”
薄輕輕緊皺的眉頭鬆了鬆,回想着那天的事情。
大哥真的和弈佐說過這些話嗎?
不是吧?
大哥爲什麼要這麼說啊,他是知道歐文喜歡她的事情,但是她從來沒有在大哥面前說對歐文有一丁點意思的話啊?
所以大哥根本就是故意的了?
可是爲什麼啊?
“所以你就以爲我和歐文在一起了?”
她就說他是智障吧,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大哥說什麼他就信了,也不看看當時是什麼情況,他們才分手多久啊,她有那麼水性楊花嗎?
真是夠了啊。
都說女人遇到愛情腦子會不夠使,以她看來,男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然後你就相信受不了,接着就激動成那個樣子了?”
事後聽醫生說他當時都把針頭都給拔了,醫生和護士都拉不住。
“你做這些事情都不過腦子的嗎,大哥說什麼你就相信了?你怎麼不問問我啊?”
真是夠了,他都不知道她聽到大哥說他注射鎮定劑的時候的感覺,都要嚇死了。
“那我也沒有你的手機號啊?”
羿佐低聲嘟囔着。
薄輕輕:“……”
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藉口,只是這件事和他認錯有什麼關係啊?
“輕輕,你到了之後就和我說是因爲我腎受傷了所以才這樣的,而且還答應了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就動心了,我就沒和你說實話。”
薄輕輕又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她記得好像當時佐哥哥有些懵,只是當時她太着急了就沒有多想。
不過,這件事根本不足以讓她生氣,他應該是知道的。
所以他說的這些不是最後他要表達的,絕對不是。
“你把你想要說的說出來。”
這都幾點了還拐彎抹角。
羿佐就知道輕輕很聰明,他緊了緊握住她手的力道。
“輕輕,其實,我的腎根本就沒有受傷!”
說完,羿佐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鬆開。
薄輕輕完全是怔住的。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又再次出了問題。
他又騙了她。
他的腎根本就沒有受傷,他就是刀傷比較嚴重,他就是在騙她。
他騙她的原因薄輕輕多少是可以猜出來的,可是這也不是她可以原諒他的理由啊。
怪不得他會這麼晚過來找她,怪不得他會站在外面一直等她,弈佐的套路她現在已經摸清了一些。
生氣嗎?
是有的。
可是結果會怎麼樣呢,好像眼前的這個男總是有那種魔力,讓她僅僅是生氣。
她和弈佐兩個人分分合合,小打小鬧好幾次,真正決裂兩次,可是最後還是在一起了,或許這輩子她就栽在這個男人身上了吧。
不過,就算是她沒有真的怨他,那也得晾他幾天才行。
一點一點的掰開他的手,柔軟卻不失強勢的聲音響起。
“你先回去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說着,薄輕輕不再看他,拉開車門就要走。
弈佐怎麼可能輕易的讓她,這一看就是要和他再次分手的意思啊!
“輕輕,你聽我說。”
薄輕輕一把甩開他的手,目光認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弈佐,你要是還想以後我理你的話現在就放開我,不然我真的會翻臉。”
礙於她的目光,弈佐連忙鬆開了她的手,但是還是不死心。
“輕輕,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你肯定不會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薄輕輕沒說話,只是直直的看着握着她的手。
意思很明顯,你該放手了。
在她強勢的眼神下,弈佐終究是放了手。
薄輕輕抿了下脣,轉身走了。
女孩轉身的那一瞬間,弈佐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樣纔好了。
要不就在這裡等一晚好了,說不定明天輕輕就會原諒他了。
這樣想着的弈佐絲毫沒有發現轉過身後的輕輕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過了一會兒,弈佐感覺輕輕應該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了,隨後手機傳來了信息的提示音。
弈佐連忙打開手機,果然是輕輕發來的。
“如果你要是在下面等一夜的話以後我都不會理你了。”
弈佐:“……”
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感覺,就是好像輕輕越來越瞭解自己了。
還有最重要的是,輕輕好像沒有生氣。
這個認知讓他欣喜若狂。 шшш.t t k a n.¢ o
果斷的在手機上打了也個“好”字,想要發過去,不過,好像少了一點什麼,又打了幾個字過去。
“好,我都聽你的,晚安。”
看了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錯誒之後這纔給她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