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我爲自己的侄女徇私,是不是?”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希望被你們這樣監視着過生活,我已經說過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不需要你們這樣來摻和。”
“你覺得是我讓章沐白那麼做的?”
雷子琛抿的薄脣沒有說話。
那邊的魯格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雷子琛的跟前,那樣近的距離,那冷厲的眸子更加的駭人。
“我本來就不同意那個丫頭喜歡,可她偏偏不聽,我有什麼辦法?我看中你,一來是因爲那個丫頭跟我提過,二來,是因爲你本身上就有才華,但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更加看重的還是你的才華,只不過我的外甥女喜歡你這件事,我也必須要考慮,因爲她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人,雷子琛,你若是真的想要擺脫現在這樣的境地,要麼就用你的能力證明給我看,你能讓我爲了你的能力,放棄我外甥女的幸福,要麼,你就乖乖的,不要任何的事,在她身邊,讓她開心。”
“舅舅!”
魯格如此直白的告訴雷子琛,他並不是沒有機會拒絕章沐白,只要他的能力足夠突出,就可以爲所欲爲。
這番話叫章沐白聽了,自然是十分不樂意的,想要站出來反駁,可魯格卻擡起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白,舅舅早就同你說過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永遠的勝利,我們唯一能夠做的,不是祈禱下一次的勝利,而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讓自己有更多打敗別人的資本,我跟雷子琛說的這番話同樣也適用於你,你想要得到雷子琛,你就要比他強大!”
章沐白聽着就覺得這方法咬了咬下脣,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再說,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以雙眼卻狠狠的瞪着雷子琛。
雷子琛這樣公然在舅舅的面前拒絕她,當真是半點沒有考慮她的面子。
尤其是馮林也在現場,這麼多年來,馮林一直喜歡自己,將自己當成小公主一般對待,可現在雷子琛卻在馮林的面前,把她當一個不要的垃圾一樣丟開,實在是太過分了!
魯格重新拿起那枚火機,在雷子琛的面前玩耍起來,這一次他直接將火打着了,然後纔將火機放在自己的手指間轉動。
“你說你的事你自己心裡有數,但是,我也要同樣提醒你一點,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觸碰到我的底線,我便不會再忍,你想要自由,但首先,你必須要在我定的規則內,玩火,很有可能會自焚,你懂了嗎?”
魯格拿着火機靠近了雷子琛的手臂,火焰捲走了他手上一層細細的絨毛,空氣中都是燒焦的味道,而那一塊皮膚,也被火焰灼得通紅。
可雷子琛動也沒動,抿着薄脣,一臉冷漠的站在那兒。
本來貪心的以爲自己還能夠和安然在一起多呆幾天,只要小心一些,不要被魯格發現任何事情就好。
可到底還是想錯了,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章沐白隨時隨地監視着自己的行動,而且章沐白喜歡自己,根本不可能容許自己和安然在一起更久。
魯格本來就對自己不放心,加上章沐白在一旁煽風點火,雷子琛想要和安然在一起,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究竟應該怎麼樣把安然徹底推開呢?
之前他已經跟安然說過離婚,可安然也已經明確說過,絕對不會同意的。
而且,他上一次在魯格那邊找的理由,就是用的維尼夫婦的事情,現在維尼夫婦馬上就要和易安籤合同了,這個時候和安然離婚,把安然趕出家門,實在是前後矛盾,疑點多多。
他想要讓安然安全離開,同時又不想讓魯格起半點的疑心,這樣一來,就只能讓安然自己離開,而不是被逼的走掉。
可安然那個傢伙,當真是個死心眼,總是認爲他有苦衷,怎麼都不肯離開他!
就這樣思考了一路,回到公司的時候,小溫說,維尼夫婦早上來過了,把簽訂好的合同拿了過來,本來是要和雷子琛當面籤的,可雷子琛正好不在,他們就直接把合同丟下了,因爲他們夫妻倆趕着回美國參加家庭聚會。
雷子琛聽見這些話,心頭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呵呵,當真是老天都希望他放過安然了,維尼夫婦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了美國,唯一能夠用來當藉口的人,也離開了,他還有什麼理由把安然和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呢?
小溫覺得,今天一整天,總裁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明明維尼夫婦那邊的合同已經簽了下來,公司算是邁進了一大步,爲什麼總裁還是不高興呢?
最近的總裁,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經常發呆走神,有的時候自己和他說話,竟然要說好幾遍。
總裁到底是怎麼了呢?
今天一下班,雷子琛照例是直接就出了辦公室回家。
到家的時候,雷子琛發現,兩個小傢伙今天竟然是醒着的,安然把他們兩放在客廳的地毯上,拿着玩具陪他們玩耍。
冬日的傍晚,太陽下山的很快,此刻不過六點鐘的光景,天邊已經謹慎了一番紅霞,給屋裡的所有物品,鍍上了一層暖暖的紅光。
安然和兩個小傢伙坐在紅光燈中,身影被拉得有些模糊,溫柔的不像話。
這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幅畫,可雷子琛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沒有抱着這幅畫的權利。
爲了將這幅畫完整地保存下來,他必須要將安然和孩子送走了。
一個計劃在腦海中成形,可那樣殘忍的畫面,只是想起,都覺得內心顫抖,一想到自己要那樣對安然,雷子琛就覺得,他真的是個混蛋。
恐怕這一次,安然真的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了。
……
雷子琛突然提議要喝酒,安然倒是覺得有幾分奇怪,她有些想拒絕,因爲昨天晚上兩個孩子纔不在身邊,過了一夜,今天晚上她想要好好的陪陪兩個孩子的。
但要是喝了酒的話,難免就會有些不方便。
可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安然突然間想起了昨天在溫泉會所沒有發生完的事情,她瞧向對面的雷子琛,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四哥突然說要喝酒,是不是想借着酒意,繼續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呢?
其實對於那種事情,安然向來不怎麼強求,只是想着,如今想要和雷子琛徹底的重歸就好,這種方法,恐怕是最快的捷徑了。
沒有什麼,能比真正意義上的身體融合,更加靠近彼此的心。
所以安然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同意了。
可是竟漸漸的偏離了安然的意料之外,雷子琛說喝酒安然,本來以爲只是想增加一點情調,可沒想到的是,雷子琛根本就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灌酒,他灌的人還不是安然,而是他自己!
眼看着兩個紅酒瓶都已經空了,雷子琛還想繼續倒酒,安然趕緊一把握住他的手。
“四哥,夠了,不要再喝了,晚上咱倆還要照顧孩子呢!”
雷子琛點了點頭,像是突然間想起還有兩個孩子似的,笑着說道,“對,咱們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你幫我生兩個那麼可愛的孩子,我應該敬一杯纔是,安然,這杯我敬你。”
雷子琛說完,又仰頭將杯中的紅酒直接一飲而盡。
安然實在阻止不了他,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雷子琛一點一點的喝多,臉色漸漸變得紅潤。
但是今天,他卻並沒有像那天一樣直接睡過去,反而是睜着眼睛,黑眸定定地望着她。
安然覺得,雷子琛的眸光太過幽深,像是夜裡的大海,深沉得看不到任何光影,她不知道雷子琛到底在想些什麼。
“四哥,你喝了太多,還是去洗個澡,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這會兒,安然已經全然沒有了想別的心思,瞧見雷子琛喝了那麼多酒,她心頭也有些煩躁。
喝多了酒的雷子琛倒是十分的聽話,安然叫他去洗澡,他果然去房間拿了衣服,直接就去了浴室。
但是他今天去的卻是主臥裡的浴室。
安然看了一眼,原本想要阻止,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算了,幹嘛要和喝多了的人計較呢!
安然是早早已經洗過澡的,她現在睡覺的時間通常比較早,所以傍晚吃飯之前就會先把澡洗了,因爲那個時候孩子還在睡覺,但到了晚上的時候就不一定了,要是孩子醒了,她就沒有洗澡的時間了,所以只能往前推。
雷子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安然正低頭看着手中的一本書,那本書寫的是早教一相關的問題,雖然對於現在的安然來說,看着有些早,但提前接觸總歸是好的。
她認真的看着書,並沒有留意那邊的雷子琛,知道一雙手輕輕地蓋在了面前的書上,安然才微微擡頭,率先進入眼簾的,是那巧克力似的腹肌。
雷子琛居然沒有穿衣服就出來了,只是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遮住了下面的重要部位。
“四哥……”
安然有些呆愣地喊了他一聲,擡頭看向雷子琛的時候,卻發現雷子琛的眼裡有一些模糊,黑眸緊緊地凝望着她,但又像是在透過她,看着其他的人。
“你怎麼……”
安然的話還沒有說完,雷子琛忽然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緊接着,直接將她壓倒在身後的大牀上。
安然手中的書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可她還來不及說什麼,雷子琛就直接用嘴巴封住了她的脣。
是比昨天還要激烈的吻,夾雜着雷子琛口中淡淡的酒香味,安然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面是喘不上來氣,一面是被她嘴中的酒香薰的,腦袋微微有些發疼。
起初的時候,安然尚有幾分掙扎,可是想想自己原本抱的念頭,就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反正這也正是自己所想的事,雖然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假如能夠達到理想的效果,那也沒什麼。
安然很快投入進去,昨天晚上在溫泉會所沒有能完成的事,她今天已經做好了準備全都做完……
而今天的雷子琛似乎比昨天還要努力認真,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沒有擡頭看過安然一眼,就那麼辛勤地在她身上動着。
安然漸漸的動了情,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她抱着雷子琛的後背,指尖微微插進他的皮膚。
“四哥……”
她忍不住輕聲喊了一聲,而這個時候將腦袋埋在她脖子當中的雷子琛也低低的應了一句。
可正是這句話,讓安然瞬間清醒了過來,整個身體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所有的火都被澆滅了。
雷子琛喊的名字——是淺溪。
淺溪雖然不過是雷子琛記憶中的人,但是卻是現實中的章沐白。
雷子琛在這個時候喊出了她的名字,該有多傷人?
安然整個人僵在那裡,可是身上的雷子琛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似的,繼續親吻着她,仍舊熱情如火,滾燙的肌膚幾乎要將她灼傷。
可是安然卻再無半分興致,她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樣平躺在那裡,任由雷子琛在她的身上爲所欲爲。
這些天來,所有的事情在腦海中一一過了一遍,從一開始的傷心難過,到後來認定了雷子琛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下定決心要陪他一起面對,在這個過程當中,安然對雷子琛的信任並沒有因爲他的冷言冷語減少半分,反而是越來越相信他。
可是剛剛的那一刻,當在這種時刻,雷子琛對着她喊出“淺溪”的名字的時候,安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她好迷茫,不知道自己對雷子琛的認定到底是事實,還是因爲自己太過喜歡雷子琛,不想失去從而給自己找的藉口。
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頭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安然一時間念着雷子琛的好處,一時間又覺得,這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興許是自己因爲太過想念帶來的幻覺,也有可能,那些個夜晚雷子琛的出現不過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