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時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我幽幽地睜開了我的眼睛,下意識地去看我身邊的陳瀝言,只見他也是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我們是不是到了?”輕輕地問了陳瀝言一句,我看到了他在解開他身上拴着的保護帶,起身,眼睛注視上了正前方,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發現周圍的人都紛紛起身下飛機了,耳旁這才聽到陳瀝言對我說的話。
“到了,走吧。”聲音還是一貫的平靜,我已經有了免疫能力,自動屏蔽了陳瀝言的那張冷冰冰的臉。
左右看了看,我確定了以後,也跟在了陳瀝言的身後下了飛機。
腳在踏上地面的時候,我只感覺我的臉,頭髮,還有手臂都是溼漉漉的,陳瀝言就那麼迎着雨,腳下一步都沒有停留的朝着候機大廳走。
“等等我!”陳瀝言也沒有顧及我是不是趕的上,一個人愣是沒有等我半分,直接繼續走着,我不得不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原本還算是快的腳步,頓時就變成了小跑。
氣喘吁吁地,我們總算是走進了候機大廳,就在我人還沒有喘過氣來的時候,突然發覺身後有驚呼聲,等我回頭一看,就看到了走在我後面的那些乘客,正加快步伐,甚至是加速地朝着大廳的方向跑來。
有點幸災樂禍地看着那些人在大雨中奔跑的樣子,再低下頭看了一眼只是微微有點溼潤的衣服,我頓時覺得剛剛幸好我跟上他了,不然的話,怕是要淋溼透了。
“好戲看完了嗎?看完了就回家了。”陳瀝言現在我的身旁,看着我咧着嘴正笑着的樣子,嘴角不由地上揚了幾分。
此時此刻我的樣子,就跟偷吃了蜜糖,打翻了瓷罐,順利逃脫了的小偷一樣,賊兮兮的。
“好,好!”連連說了兩個好字,我收回了我的視線,轉身就要超前走,誰知道陳瀝言不知怎麼回事,又站在了我要走的路上,我也沒有注意就撞在他的身上了。
“哎喲!你什麼時候站在我面前的?麻煩讓讓路。”我一點都不客氣地喊着,陳瀝言只是淡淡地問了我一句:“看他們淋雨,你很開心?”
我心虛地擡起頭望向了陳瀝言,而陳瀝言這傢伙,竟然還不避諱地跟我的眼神對上。
那直勾勾的眼神,換作誰都不敢繼續跟他對視下去,那雙眼睛裡面的興味,讓我渾身一顫。
好像剛剛我有點高興地過頭了。
“那個沒什麼,我剛剛是隨便說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介意。”眼睛開始躲閃着陳瀝言向我投射來的目光。
他沒有吭聲,只是將他手裡提着的行李箱一把遞給了我,並且命令道:“拿着!”
態度堅決,沒有一點回絕的餘地,而我,只有默默地將行李箱提着,左手一個,右手一個,陳瀝言在遞給我以後,就掉頭走向了外面。
默默地站在原地,我衝着陳瀝言的背影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心裡同時嘀咕着,“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就是看了你幾眼,還說了你幾句,你就不爽我,我還不爽你呢!”
論蹬鼻子上眼,當然是我最厲害了。
一路顛簸,雖然是坐的出租車,可是我還是累到了。
也不知道陳瀝言在他的行李箱裡面裝了什麼東西,我只覺得我提着的不是行李箱,而是拖着一塊大石頭。
出租車在小區的門口停了下來,因爲小區是高檔小區,所以一般情況下,其它的車輛是不允許隨便進去的,即使是業主,那也得先刷卡登記。
之前去國外的時候,陳瀝言便將他的車子給交給了其它人,可能是那人還不知道陳瀝言今天會回來,所以也就沒有出現,才導致我們兩個人只能坐出租車。
“蘇荷,付錢!”陳瀝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司機一臉笑意地看着我跟陳瀝言兩人,在聽到陳瀝言讓我付錢的時候,司機直接說道:“美女,一共是四十元,謝謝。”
司機很客氣地說着,可是在打表機器上面的金額分明顯示的是三十九塊五,爲什麼,這個司機要四捨五入?
心裡有些不服,陳瀝言也沒有管我,直接下了車。
看着他乾脆下車的樣子,我心裡一陣鬱悶,在國外的時候,陳瀝言就只給了我幾百塊錢,因爲我說我要給我媽媽買點東西,而陳瀝言也很“大方”地給了我五百。
在國外的超市一轉悠,我感覺我還沒有買多少的東西,可是包包裡面的錢頓時就少了一大半。
想着身上還剩下四十塊錢,我還打算存着,萬一以後我要用錢跑路,這點錢還能夠將就。
可是現在,我低下頭,默默地將我口袋裡面的錢給拿了出來,陳瀝言在車子外面等着,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伸出手敲了敲我坐的位置旁的車窗玻璃門,還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馬上!”扯開嗓子回答着陳瀝言,我生怕陳瀝言在車子外面沒有聽到我的聲音,直接大喊,窗子前只看的到陳瀝言的胸口以及肚子了,他好像是轉身去拿後備箱的行李,我遲疑了一下,對着司機說道:“表上是三十九塊五,你找我五角錢!”
五角錢也是錢啊!雖然做不了什麼事情,但是總比我身無分文來的要好。
司機看着我遞過去的四十塊錢,又看了一眼打表機器上面的顯示金額,直接指着打表器微笑道:“不好意思,現在是四十了!”
我吃驚地看着那個打表器就那麼的跳轉了金額,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苦相,恨恨地說:“算了,全部都給你了!”
氣沖沖地下了車,司機看着我們將行李給拿了出來,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高聲喲呵了一句什麼話,我沒有挺清楚,但是我卻感覺他好像在嫌棄我。
車子揚長而去,沒有任何的停留,這片高檔小區裡面住着的人,都有自己的車子,所以司機並不能拉到客戶,只能空着車回去,因此價格纔會稍微高一點。
陳瀝言的身前擺放着我們兩個人的行李,只見陳瀝言衝着我挑了挑眉毛,示意我動手,我認命地將行李箱在此地提在了我的手中,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陳瀝言的一隻手放在褲子口袋裡面,一隻手垂在他的身側,他壓根就沒有打算,幫我提行李箱的。
還好小區裡面比較平坦,我慢騰騰地還是將行李箱給拖到了別墅下面,陳瀝言先是瞄了我的臉一眼,隨後伸出手將他的行李箱給提走了,徑直朝着別墅裡面走。
手中沒有了他的那個重箱子,我頓時渾身輕鬆,只需要提着我的小箱子,慢慢地走進別墅。
一週星期沒有在別墅,別墅裡面都有灰塵了,興許是房間比較大,而傢俱也比較多,難免會有粉塵。
別墅外面的別墅又特別的多,所以說空中多少都會有灰塵的。
我都不敢坐沙發了,因爲在沙發上面,我看到了還有些細微的灰塵在上面鋪着,什麼多沒有管,我就往樓上走了。
“站住!”剛剛想着可以好好地回房間休息一下,回頭就又被陳瀝言給喊住了,他究竟想要幹嘛?
“幹什麼?”我微笑地看着陳瀝言,並沒有給他臉色看,有了之前在候機大廳的經驗,我現在不適合跟他對着幹。
陳瀝言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改變,我看着他衝着我微笑,眼睛裡面一片清明,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生出了一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
“我餓了,你給我做點吃的,記住,不能敷衍我,不然的話,就由你收尾!”
又來了,我突然想給陳瀝言安排一個頭銜,就是給他安排一個大魔王的頭銜,這天底下,最能夠折磨我的人,非他莫屬。
心裡很是排斥,手腳也痠疼的不想動,但是腦子裡面還是在提醒着我,必須去給他做飯。
“是!皇上!臣妾立馬就去給你做夜宵!”齜牙咧嘴地微笑着,陳瀝言的臉上也繃不住,笑了出來。
行李箱被我放在了樓梯間,陳瀝言在看到我走向廚房的時候,就主動地提起了我的行李,朝着樓上我的房間走去。
走了一週星期,我實在是想不出可以給陳瀝言做點什麼好吃的,左思右想,還是讓我在冷凍室裡面找到了一塊比較好的牛肉。
看着被我千辛萬苦地從冰箱急凍室裡面翻出來的牛肉,我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將牛肉放在了溫水裡面浸泡,然後抽出了掛在門後面的圍裙,捆在了我的手上,接着打開水龍頭,接了一點水,放在了旁邊備用,之後,我找到了一份咖喱塊,這東西保質期還是不錯的,又從儲藏室裡面找到了幾個土豆,我留在廚房裡的東西多少一些可以長時間保存,且不會壞掉的食物,眼看着我沒有其它的食材,只好拿它們開刀了。
牛肉被我用溫水反覆地重複泡開,等到用刀子可以切動的程度,我纔將它從水裡面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