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看着眼前的女人,記憶中的蘭姨常年帶着面巾,看不懂的真實容顏,卻總是乾乾淨淨的出現在外人面前,而不是像現在跪在地上的女人。
跪在地上的女人,一頭長髮髒亂,就像是丟進泥坑裡被撈出來的一樣,臉上少了面巾的遮擋,一張只有傷疤的臉浮現恐怖。
“蘭姨。”
沐念驚呼的去解她身上的繩子,繩子下被嘞到血紅的皮膚,讓人不經眼紅。
“蘭姨,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沐唸的眼淚落了下來,說好的她要恨蘭姨的,可真的見到這樣的她以後,沐念才知道她恨不起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去恨蘭姨,根本就不可能……
蘭姨轉過的頭,對上沐唸的臉一笑,沒有面巾遮擋的容貌,這一笑有點恐怖,但在沐念眼裡,蘭姨還是蘭姨,還是她熟悉而溫暖的蘭姨。
“蘭姨你別怕,我帶你出去。”
沐念說着扶起蘭姨,可是幾次的努力都被蘭姨的體重拉扯下去,血肉模糊的小腿,沐念顫抖的伸手,在確定手下的小腿殘缺之後,忍不住的眼淚再次飛出。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月先生、對!就是月先生……
鬆開蘭姨,沐念摘下的面具是一臉淚痕,一步一恨的走到月先生面前,恨之入骨,“爲什麼你要這樣對待她,她都已經毀容了,爲什麼你還要這樣對待她,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但是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太狠了嗎?”
“有嗎?”面具下透着一絲嘲諷,月先生取下的面具抓在手裡,一雙利眼看向蘭姨,走進她的身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比起當年她做的事情,我這點懲罰有算的了什麼,更何況她的臉之所以毀了,都是她自己的咎由自取,難道我需要爲一個活該的人,付出同情嗎?沐念。”
月先生轉過來的臉,是恨是怨,就連他一像溫柔的喊的念念,也變成了沐念。
沐念因爲他的話向後退了兩步,月先生的眼底是一片血紅,一片讓她恐懼的血紅。
月先生走到沐念面前,用托起蘭姨的手鉗住沐唸的下巴,一個用力的想要捏碎,痛的沐念閉上眼睛。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污衊我,你們真的以爲自己是聖人嗎?你們真的以爲你們都是對的嗎?你只看到我砍了她的小腿,你又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變出這樣,當初我有多用心對他,就連她懷着別人的野種我也因爲喜歡接受,但是後來呢!她轉移我的財產,燒了我整個李家,她想置我於死地,她想弄死的是我。
後來呢!後來我活了下來,怎麼樣!在你們以爲我死的時候我活了下來,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所以我活了你們就要統統去死,負我的傷害我的,我會讓你們一個個都去死的,所以沐念,現在這場遊戲是我在掌握規則,只要你順從我,我可以保你不死。”
月先生臉上是恨是怨,沐念被他從一開始的掐變出撫摸,那隻遊走在她臉上的手讓沐念覺得噁心,但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是……
“李元慶?”沐念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