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哎，你別，別弄亂我的髮型。”樑爽推開鄭舒南的手，臉頰直髮燙。
孟衡也喜歡揉她的腦袋，但鄭舒南給她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心跳很快，很亂。
“右拐，先去我家一趟，我得換身衣服。穿着工作裝去你家，不合適。”
“嗯哼，制服**，是不合適，你還挺懂禮貌的。”
“你以爲是你啊？我本來就很懂禮貌，很討長輩喜歡。”
車子直接從岔路口開過去了。
“不是讓你右拐嗎？”
“這些不用你操心，我早有安排。”
開了一段路，他在一間高級私人形象設計室門口停了車。
樑爽嫌麻煩不肯下車，鄭舒南硬是把她拽了進去。
“對，就是這套禮服，立刻送到star公司。”一個很有氣質的美女正在忙碌。
“鄭少。”
聽見聲音，她立刻回頭，只見鄭舒南牽着個高挑的美女走進來，對方還一副很不耐煩他的樣子，努力想把手從他手腕裡抽出來。
“莎莎。”鄭舒南揚手打了聲招呼，風度翩翩。
“鄭少。”她迎了上去。“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她笑眯眯的。“又換新女伴了？”
“不是女伴，是女朋友。”
莎莎一愣，“女朋友……”
“嗯，來不及解釋了，趕緊給她換套衣服，補點妝，適合見家長的那種。”
“要這麼興師動衆嗎？我回家換就行了，你真麻煩。”樑爽就不喜歡事事被他操控的感覺，像個木偶，被他牽着鼻子走。
她又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拜金女，奢侈品大牌她家多得是，誰稀罕他的。
“時間緊迫，別廢話了。”鄭舒南把她推給莎莎。
“沙文豬，自大狂，有什麼了不起……”樑爽小聲抱怨。
莎莎在給她挑衣服的時候笑道：“鄭少還是第一次這樣被嫌棄吧？”
“你不覺得他很討厭？”
莎莎搖頭，幽幽來了一句。“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樑爽皺眉，她在諷刺她？
“呵，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有些羨慕你。你是鄭少承認的第一個女朋友，而且這麼快就帶回去見家長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要羨慕你。”
樑爽就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沒必要跟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解釋，說了她也只會認爲她惺惺作態。
“你是他前女友？”
“呵，前女伴。我們這些，不過只是他一時興起玩玩罷了，做不得數的。”莎莎拿着一條白裙子在她身前比劃了一下，“這條行嗎？得體但又不會過於隆重。”
“隨便吧。”反正都是假的。
“好，那你先換上吧。”
樑爽換裙子的時候，聽見莎莎在外面說，“我和他只交往三天就分手了，我想恨他，可我沒法恨他，因爲我愛他，而且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態，他也和我說的很清楚，我明知是坑還往裡面跳，只能怪自己。”
“我真的很嫉妒你，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們是不同的。但說實話，同是女人，我也有些擔心你。”
“鄭少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交往越久，你越清楚這一點。你只會越陷越深，但他對你卻可能會越來越淡。男人一旦狠心，多絕情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話你現在一定很不愛聽，但他那樣的男人，誰能說得準。這一秒，他愛你，但也許下一秒就不愛了。和他交往的法則就是，要能承受住傷害。”
樑爽越聽就越不是滋味。
但不能否認，莎莎說的是實話，作爲過來人，她是給了她一個最正確的提醒。
……
路上，鄭舒南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就玩笑道：“帶你去換了身衣服，怎麼連人都換了？悶悶不樂的。”
樑爽撇撇嘴。“誰悶悶不樂了，我纔沒有。”
“都這樣了，還說沒有。”他去扯她的苦瓜臉。
“哎，你幹嗎，放手。”樑爽一把拍開他的魔爪，氣呼呼地瞪他。“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找人假扮女朋友這麼無聊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有病的。”
“是你主動找我答應這事兒，我以爲你很願意。”
“我是想趕緊擺脫你，你這樣纏着我，我怎麼交男朋友？”
“有合適的人選了？誰？不會是那個小白臉吧？”
“你管我，就算在大馬路上隨便抓一個男人都比你強一萬倍。”
“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你開心就好。”鄭舒南說話以及做事的態度，都從骨子裡透出一種自信。
真正的強者面對諷刺挖苦，從來就不動怒，都是微微一笑，泰然處之的，因爲他們對自己太有信心。
他臉皮太厚，她竟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考慮清楚了？上次看你媽的態度，對這事兒抱有很大熱情。要是我們分手，她會很失望。”
“那是我要考慮的問題，我只問你，你後悔麼？”
她想了想，搖頭。
她連自己的心都摸不透，又怎麼知道後不後悔。
……
這天早些時候，陽光明媚。夏娜在泳池拍完廣告，湯姆在給她安排之後的工作。
助理幫她擦頭髮，“冷不冷？要拿條毯子麼？”
她搖搖頭，“手機給我。”
對湯姆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伯母，是我。今晚有空麼？”
“今晚？今晚阿南帶女朋友回家呢。”祝美玲正指揮傭人打掃衛生，一邊給花澆水。
夏娜的心一沉。“這樣啊。”
這麼快就到見家長這一步了嗎？代表很認真，有結婚的打算？
“你有空嗎？你也來吧。”
“方便嗎？”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方便的。那女孩子不錯，你幫忙看看嘛。小雪，幫我把那盆薄荷也搬過來。”
“好的太太的。”
“嗯，那您先忙吧，我晚上過來。”
“好，等你。”
掛了電話，夏娜的眉一點點蹙起。
“不是約好今晚要陪陳總吃飯的嗎？”湯姆忙說，“一個星期前就跟你打好招呼的。”
夏娜起身，“你想個藉口推掉，我有重要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