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上面說了,你,我要了。”
一句話,像是一道重錘。
木清婉一愣,眸子裡泛着淚光。
他,要她?
兩人不過才見了一次面而已,這一次,不過也是第二次。
她憑什麼要信任他?
“你想要就要?”
她咬脣,手一揮,“在你心裡,我像是那麼隨意的女人?”
是,她對他有好感,想要對他報恩。
但是並不代表,她就要被他任意拿捏。
穆忠深站在門口,姿態是俯視的,“你要是不成爲我的女人,或許就會被趕出去。”
不想讓她誤會,他頓了頓,“這是無奈之舉,不然,你出去也是被人追殺。”
無奈之舉?
讓她成爲他的人?
怕她誤會,他解釋,“假裝而已,度過這段危險期,你可以走,我不留你,但是現在,這是唯一的方法。”
也有其他的辦法可走。
就是她成爲別人的女人。
可是那樣,就是真正的夫妻。
而他,起碼不會碰她。
這個答案,讓她更加傷神。
這比真的在一起,更傷人心。
“如果我堅持要走,會怎麼辦?”
她仰頭看他,臉上染着一股倔強。想要知道最後的答案。
穆忠深面無表情看着她,“上面不會批准,你會被盯上,如果被懷疑,會立刻被擊斃。”
總而言之,她就是個危險人物。
木清婉笑了,慘然的,沒有任何暖意,如冬日的雪花,在天空飛揚,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渴望。
她終於妥協了,認命了,“好,如果你遇到中意的人,可以告訴我,我會讓出位置,不打擾你們。”
說是中意的。
其實也只是她的設想而已。
像穆忠深這樣的人,看起來凶神惡煞,女人一看了,就不敢靠近。
更別說去喜歡了。
再說,他常年行軍打仗,也碰到過不少護士和女兵。
也有膽子大的,想要對他示愛。
可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不想耽誤人家,他只是想打個勝仗,好回家孝敬孃親。
後來當上上校,他曾經回過家鄉一次,然而孃親已經不在人世。
這是他永遠的痛。
那之後,他就更沒有成家的願望。
木清婉是個嬌弱的女子,出生書香門庭,他不忍心看着她被懷疑跟蹤。
也不放心她落入其他惡人手中。
在這亂世,想要庇護她,就得拿出本事,將她拴在身上。
她說出這話,他也沒當回事兒。
在他心裡,大概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人,能夠和他在一起了。
“走吧。”
穆忠深冷冷看她,眸子裡幽光一沉,“上將給我們辦好晚宴了,今晚,就是我們的新婚夜。”
新婚夜?
她一怔,隨即一想,的確,可不就是新婚夜?
不過,是假的罷了。
她苦笑,不用看,都知道自個兒的樣子狼狽,“有我這樣悽慘的新娘子嗎?”
他不言語,她輕嘆,“這樣也好,我爹孃才下葬,就算是真的在一起,我也應該悄悄的。”
他沒吭聲,黑着的臉,一身軍裝依舊滿是布丁。
可是這一刻,木清婉意識到,這個男人,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至少,他是她名義上的。
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