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妗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
看着窗外的天，她懷疑自己只是睡了一覺。
然而……
四周靜謐的跟消了聲兒似的，她沉默了半晌，外邊有人衝進來，接着，是衛步遠一臉興奮的在她面前比劃。
他嘴巴一張一合，說了很多，她看着他的嘴巴，大概的意思能夠猜到，可是他說的太快了。
她有些暈。
“你……”
她發出了聲音，這才驚覺，自己發出的聲音，她自己都聽不見。
耳朵像是被堵着了，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膠水。
外邊是什麼聲音，有什麼樣的美妙，她完全聽不清楚。
“老婆……”
她看見衛步遠一臉焦急的看了她一聲，那份焦灼，如同火焰一般燃燒。
她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
看了四周一眼，她沉默了。
小時候，她的確有很嚴重的聽覺障礙，其他人，只能站在她一邊耳朵大聲說話，她才聽得見。
後來科技越來越發達，喬顏在她耳蝸裡移植的助聽器，一般來說，都沒什麼影響。
防水，又能用很多年。
可是現在，她聽不到了，什麼都，聽不到了。
衛步遠坐在她牀邊，她盯着他的嘴巴，看着他說的話。
“老婆你嚇死我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問了醫生，他說你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你別擔心，有哪兒不舒服就告訴我。”
她愣愣的看着他，面色有些惶恐，卻轉眼恢復平靜，聽不見自己的說話聲，只能假裝平常，“我想吃飯。”
衛步遠一愣，沒想到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吃飯。
想到她可能餓了，他笑呵呵的站起來，“我馬上去給你買，你想吃什麼？”
他又頓了頓，“這兒沒什麼辣的，你現在生病，也不能吃辣的。”
只能吃些清淡的。
“隨便什麼都可以。”
她微微一笑，看着他，儘量裝的什麼事都沒有。
衛步遠摸了摸她腦袋，笑着走了。
應該是出去給她準備吃的了。
她身體素質本來就沒有多好，這麼久，住了好多次醫院。
幾乎是醫院的常客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竟然是身體出問題的信號。
一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衛步遠出去後，醫生來檢查了一陣。
說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看着穆舒妗的樣子，醫生也有些奇怪，“要不，明天再做一個全方位的檢查吧？這麼突然的暈過去……”
“不用了。”
穆舒妗也知道，這兒的醫療條件並不是很好。
要是就在這兒待着，她的耳朵也不會治好，只有趁有時間，去國外進行治療。
原本治療就是要經過本人的意見，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穆舒妗也不能接受治療了。
“好吧。”
醫生也無能爲力，“那這幾天多注意休息，明後天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好。”
這語氣，怎麼都像是衛步遠哄她的語氣。
看着醫生離開，她終於鬆了口氣。
好在從小半邊耳朵聽不見，對於讀脣語倒是很精通的，她靠在牀背上，第一次覺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