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皓笑了笑,“沒錯,那麼現在你以爲,原因是什麼?”
寧寧抿抿脣,有些迷糊,可斟酌了一下,越想越不對,最後,她恍然大悟,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你不會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吧?”
他沒說話,不置可否的繼續發動車子,車子繼續前行。
“你說真的?真的是你的陰謀?歐文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們就同歸於盡……”她伸手抓住方向盤,扭過頭,惡狠狠的瞪着他,言語威脅。
他無奈的只好又停下車,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一個月前,周氏有一起土地競標的案子,但是競標當日,最後的結果,另一家公司已些微的差距,險勝了歐氏,公司有臥底是肯定的,只是那個人是藏在哪裡?”
寧寧皺起眉,慢慢呢南,“你懷疑在企劃部,所以同樣是競標案,你讓我負責,你是在給那個臥底機會,讓他繼續出賣公司?所以,查到他是誰了嗎?”
他勾脣一笑,表情有些邪惡,“快了。” wωw ttk an ¢ ○
“真是在企劃部?”她猛地想到夏琬,按現在來看,夏琬是最可疑的,“是夏琬?”她問。
歐文皓沒說話,只是盯着她箍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挑了挑眉,“雖然是雨天,但是c市的交通警察也是很盡職的,我今天不想被開罰單。”
她連忙退開,訕訕的摸摸鼻子,等到車子繼續行駛了,她才忍不住又追問,“到底是不是夏琬?”
“遲些告訴你。”
她不悅的嘟了嘟嘴,猛地又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板了起來,“這件事如何是你的陰謀,那下午在公司大門口,你還那麼振振有詞的掀飛競標書?在那麼多人面前,故意給我好看?歐文皓,你這個……”想罵混蛋,可意識到這位已經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了,連忙險險的吞下最後兩個字,卻被哽得滿臉漲紅。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他說得毫無愧疚。
她滿臉鐵青,咬牙切齒,“你倒是怎麼都有理由,我不管,我勞心勞力,還要被你利用,你不給我加點工資,怎麼也說不過去。”最可惡的還是被矇在鼓裡,早知道競標書設定就是要丟的,她還這麼亡命的加班趕文件做什麼?完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
越想越不服氣,看歐文皓的視線也越來越陰沉。
“加工資?你倒是想的美。”他冷嗤一聲,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
“怎麼,我的努力付出還不足以加那麼一點點的薪水?總裁大人,敢問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利用完她,居然還想賴賬,這個陰險小人。
“努力?”他側眸掃她一眼,“你好像忘了,你把競標書弄丟了,害得公司損失了一件大案子。”
“你……你剛剛還說那是你設計的……”他失憶了嗎?
“是啊,我說過。”他毫不客氣的坦然承認,“不過你覺得說出去,會有人信嗎?”
總裁故意弄丟競標書,然後讓下屬背黑鍋,這種話說出去,的確有點智商的都不會相信。
“可是你……”寧寧還在掙扎,這傢伙這副全無人品,全無節操的摸樣,爲什麼這麼欠扁?好像打他一頓,真的好想……糾結了半天,惆悵了半天,寧寧憂心忡忡的飆出一句,“總裁,天知地知啊……”她在喚醒他體內最後一絲尚未泯滅的良知。
可顯然她不記得了,歐總裁早就沒有良知了。
他並未回答,只是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寧寧敗了,有句話說的太對了,人無臉,則天下無敵……
歐文皓你不要臉!!!
心裡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她奮力嚎叫!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歐文皓好心情一笑,車子很快開到昂斯多酒店後門,外面的雨依舊下個不停,車停下,她並沒立刻下車,而是轉頭往後座呼喚,“小皓……咳咳,ugly,ugly。”
後座完全沒有小傢伙的身影。
寧寧狐疑的挑了挑眉,探過半個身子去找,“ugly,到家了哦,快出來,不要捉迷藏了。”
後座依舊沒有半點聲音,寧寧撐得有點辛苦,想收回身子,下車繞過去看,可動作太大,頭撞到了車頂,疼得她立刻捂住頭,痛苦的坐回原位。
“笨蛋。”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着,溫厚的大掌拿開她的小手,覆上她的額頭,動作輕柔適中的揉揉她的疼痛的地方。
她怯怯的仰起頭,對上他平靜而淡漠的視線,臉頰開始發燙。
勻稱的搓揉動作緩慢下來,當她回神時,下顎已經被人托起,他扣住她的腦袋,霸道的脣壓了下來。
熟悉的溫熱讓她心跳加劇,他的氣息包圍向她,她惶惶地睜着眼睛,他的舌就這樣霸道地鑽入她的口中一陣翻攪,勾着她的舌。她伸手去推拒,含糊不清地支吾“不要”,他扣住她後腦的大掌卻愈發用力。
根本就不讓她有半點反抗的機會,兇猛地吻着她,漸漸轉爲溫柔起來。
他的吻,讓她不禁輕輕顫抖。
她的手碰觸到他的胸膛,反被他胸膛熾熱的溫度嚇到。
“你……”
氣息一陣紊亂,他緊盯着她,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沒有加薪,只有這個……”
寧寧恍惚一下,又有些憋屈,“沒有加薪,也不至於倒貼啊,現在是你佔我的便宜,我纔是吃虧的那個……”她都快哭了,爲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歐文皓噗嗤一笑,“佔了這麼多回了,還多這一回嗎?”說着,脣再次印下,這次卻只是淺淺的一啄。
是啊,都佔了好多回了,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習慣了,可是他們的關係,她卻始終弄不懂。
她沒有忘記琳達之前的話,他下午出去,是接到誰的電話。儘管他剛纔解釋,歐氏門口的一幕是他故意爲之,或者他是算好了她回公司的時間,特地出來演完這場戲的,但是……也或許他真的是接了誰的電話,正好出去,碰到了她,才把戲演完。
女人,總是喜歡猜測,總是會有僥倖的“萬一”想法,莫名的擔心,從明白愛情是怎麼回事後,便如影隨形。
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寧寧覺得有點累,她按下某個按鈕,玻璃窗緩緩滑下,冰涼的風徐徐吹來,窗外的雨勢並沒有減弱,間歇的,有些水滴被風吹進來,打在她的身上,染溼她的衣服。
他扭頭,伸手到後座車位的下面,一撈,便將巴掌大的小傢伙撈出來,放進她的懷裡,伸手撫了撫她半溼的長黑髮,淡淡的道:“上去洗個熱水澡。”
寧寧點了點頭,悶悶地“恩”了一聲。打開車門,遲疑了下,還是硬着頭皮迎上他,“你下午……”她頓了頓,閉上眼睛,又搖了搖頭,“沒事。”
他眼底躥過一抹狐疑,沉聲說道,“想問我公司門口的事?”他笑了一下,“生氣了?”
她搖搖頭,抱緊小貓,“沒有,算了,真的沒事,我走了。”話落,她打開車門,小小的身子很快被雨水打溼,她急忙衝進後門,進了玻璃門內,她舒了口氣,回頭看了眼對面的黑色賓利,對視上的,卻是駕駛座上的男人,那漆黑如辰的眸光。
她抿了抿脣,想到剛纔那個吻,又有點失笑,轉過身,她快速的衝進酒店裡面,不想再糾結了。
或許,她還能控制自己。
坐在車內的他,目送她纖細的身影全部消失,這才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車胎加速駛過路邊的積水,激起一陣水浪。
***
電梯門開,莫寧寧習慣性地摸索挎包裡的門卡。
一走出電梯門,卻聽見前方慶幸的女聲,“你總算下班了。”
“小可?”莫寧寧猛地擡頭,瞧見簡可靠着門而站,今天的她,竟然穿了一套米白色的斜肩晚禮服,原本就精緻的五官加上化妝品的點綴,讓她看來更加驚豔,許是等得久了,磨腳的高跟鞋已經被她脫下撂在一邊,她光着腳,可憐兮兮的踩在地上。
“寧寧,今晚你要收留我,我還沒吃飯。”她目光幽怨的說。
莫寧寧雖然狐疑,卻還是走到她面前,彎腰提起她的高跟鞋,“先進去再說。”
進了房間,插上房卡,燈光驟亮,簡可跑到牀上,立刻撲了上去,滿足的嘆了口氣,“累死我了。”
“到底怎麼回事?”順手將她的高跟鞋丟開,寧寧放下小皓皓,坐到沙發上,“你剛參加了舞會?”
簡可臉頰紅了紅,埋在枕頭裡好一會兒,才偏過頭來問她,“寧寧,你認識我們律師行的老闆吧?”
“你說蕭鈺?”
“你還記得他的名字?”簡可立刻跳起來,雙目圓瞪的瞅着她。
寧寧無辜的眨眨眼,有些茫然,“怎麼了,我不能記得他的名字?他還是我的學長呢,你忘了?”
簡可回憶一下,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她這才又癱軟的坐回牀上,臉色卻有些不好。
“到底怎了,簡可你到底說不說?”寧寧急了,口氣也不太好了。
簡可可憐兮兮的抱着枕頭,噙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望着她,“你知道我姑媽開了一家婚介所吧,今晚有場八人約會,姑媽讓我幫忙湊湊人數,我在約會上,碰到了……”
“蕭鈺?”寧寧直接接口,說完又皺皺眉,攤攤雙手,“那又怎麼樣?”學長也快三十了,參加個八人約會應該沒問題吧,不過學長條件這麼好,到現在都沒女朋友嗎?嗯,不過有位名人不是說過嗎?婚姻和戀愛是兩回事,有些專業人士貌似也喜歡這樣,用青春去談戀愛,最後結婚的,卻只是一個家世相當,情感普通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