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zero從來就沒有和她說過……
甚至,連隻字片語都沒有!
她一直以爲阿爹不肯原諒她,一直都不肯承認她這個女兒,但是沒想過阿爹非但沒有不要她,相反還想通過煉獄堂,找到自己!
夜嬌緊緊地咬住自己的脣瓣。
之前才結痂的傷口,再次被她自己咬破,血染紅了她的脣瓣。
她沒想過……zero竟然對她做到這樣極致的保密。他深知,一旦她知道夜家在找她,她勢必不會如此死心塌地地留在他的身邊,爲他賣命做事!他算得太精了,算得也太準了,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把她的心……當做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要用的時候,抓住!
不用的時候,就棄之敝履!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一定是夜擎天的女兒?”夜嬌不明白,爲什麼季如東會一下子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的脈象特殊……”季如東一邊凝神施針,一邊淡淡地開口道:“這並不是夜家的人天生而就的,而是夜家從小把女子泡在藥浴中,與各類毒物藥材蒸煮。你的母親夜凝也是這樣的脈象。你父母只有你一個女兒,有這樣的脈象,又是相仿的年紀,我想來,你只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夜嬌凝噎起來,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我對不起他們……”
曾經十八\/九歲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覺得自己可以爲了愛人,背井離鄉也不算什麼。
但是,當經歷了太多的苦痛,才明白在父母身邊,纔是一生中最無憂的時光。
當季如東扎完幾個穴道之後,夜嬌的手腕上有一條粉線,一直從大胳膊蜿蜒到手腕上,要多神奇就有多神奇,而她也覺得身體發熱,喉嚨有些乾渴。
“這是?”
“四象針法……”季思翰開口解釋道。
“謝謝你……”夜嬌的眼光很是認真。
“孩子,你要說謝謝的人,不是我……”季如東重新剪了一段長度適宜的繃帶,給夜嬌的手腕做包紮固定:“你真正要謝的人,是厲焰宸。”
“嗯?”夜嬌不明白。
“你這雙手……”季如東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是我來醫,即使是我的侄子季思翰來,你的這雙手就保不住了。我看得出來,你這雙手是被厲焰宸擰裂的,這傷他應該幫你處理過,如果你注意休息,倒並不會影響什麼。但是,你的手腕所受的二次創傷,應該是和厲焰宸無關的。所以,我能說,你的這雙手,是他替你保住的!”
夜嬌的心裡百轉千回。
zero……
厲焰宸……
他是爲了zero纔回來,到厲焰宸身邊做臥底的!
可是——
現在的她,做臥底的信念卻不再那麼堅定。
她不是木頭人,偏生喜歡冰冷,不喜歡被人寵愛的溫暖?
厲焰宸……對她是真心的嗎?
她曾經對zero一腔的喜歡,卻得不到zero的半點回應,而她與厲焰宸相識不過三天,他對她……又怎麼可能就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