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喜歡寒澈的。
三個人坐在客廳裡,卻變得漸漸有些……尷尬。
季百草把配好的藥包,從藥箱裡拿了出來,一一整齊地放進客廳裡的一個櫃子裡面,供凌冽取藥煎服之用。
大約半小時之後,凌冽端來了藥碗。
在季百草的監督下,寒澈把小藥碗裡的中藥,一飲而盡。
季百草站了起來,咬了咬脣,背上來時的藥箱,叮囑道:“你注意休息,不要思慮太多……你雖然總體情況還不錯,但是今天思慮過重,始終對你有些影響,所以我明天還是會來看你的……”
今天思慮過重?
蘇棠棠的手緊緊攥着,聞言的時候,心下意識地一緊。
這說的……不就是她嗎?
是她……讓寒澈思慮過重?
寒澈自然對上她的視線,但是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移開視線。
蘇棠棠想了想,覺得自己再留下來,有點不合適,所以也起身要離開。
寒澈本來要讓凌冽送蘇棠棠離開的,但是季百草說順路,可以搭蘇棠棠一段路出去。季百草喜歡寒澈歸喜歡,但是蘇棠棠卻從她的眼裡找不到一絲對自己的嫉妒之色。見她對自己如此坦然,她倒也就搭一段路的順風車。
兩人坐在了季百草的蓮花裡,蘇棠棠給自己繫好安全帶。
季百草踩下油門,高速地離開了這片海灣。
“棠棠姐,我送你確實有我的目的……”季百草從開始啓動蓮花的時候,就似乎有想要說的話,走上國道之後,她就再也沒忍住,直接開口說道:“我是想請你,不要去打擾寒澈了。師父那邊的肺源,不知道活體在什麼時候會正式腦死亡,所以一旦那人進入腦死亡狀態,家屬簽字後,就可以替寒澈進行換肺手術。但是,已經很快了,那人是除了車禍,也許就在這幾天了……”
蘇棠棠沒想到季百草是對自己說這一番話,她抿了抿脣,低垂下眸光。
“棠棠姐……”季百草一邊開車,一邊開口問道。
“我明白的!”蘇棠棠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確實該以他的身體爲重,不應該再令他思慮太多……是我想得簡單了一些!”
“你理解我就好!”季百草甜甜地一笑,瞬間沒了剛纔一板一眼的模樣:“剛纔那些話,是作爲寒澈主治醫生之一的立場,對你說的話。現在不是了……”
“嗯?”
十七歲……
到底是十七歲?!
剛纔那副說醫囑,還有逼迫寒澈服藥的樣子,到底還是她裝出來!
恐怕現在這個青春,活潑的少女形象,纔是百草真正的樣子吧!
蘇棠棠倒是覺得這個姑娘可愛得打緊。
爲了病人……就是一板一眼,一切爲了病人好……
“那現在,你想對我說什麼?”蘇棠棠眨了眨眼,友好地問道。
“想對你說謝謝……”季百草偏頭衝她微微一笑:“棠棠姐,謝謝你!”
蘇棠棠忽然狠狠心悸。
“謝我什麼?”
“謝你讓寒澈想活下去……”季百草笑得很可愛,露出右臉頰上的小梨渦,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