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朝着帝都市郊疾馳駛去。
行駛了大約半小時,厲焰爵駛進了一家軍區大院。
大院內一點兒也不奢華氣派,相反低調而又古樸,大院裡簡單地植了幾棵胡楊林,如軍姿般挺拔昂揚。
這裡是厲焰爵家的老宅。
厲焰爵的父親曾經是帝都軍區聞名遐邇的司令。年輕時,多次參加過國家對外保衛戰,在槍林彈雨裡走過大半輩子,戰功累累,軍功赫赫。正式退伍後,就選擇了這一片僻靜的地方,頤養天年。
厲焰爵拔下車鑰匙,走進屋內。
“二少爺,你回來了……”萍姨滿面笑容。
“嗯。”厲焰爵點了點頭。
“夫人和老爺很早把飯菜準備好,等你回來一起吃晚飯呢!”
厲焰爵捲起襯衣的袖子,紐上袖釦,把手洗乾淨,才走進屋內的餐廳。
餐廳的主位上坐的是他的父親——厲佩忠。因爲參加戰爭的原因,他結婚並不早,生下厲焰爵時,差不多四十歲,現在也已經有了六十八歲了。他的臉上皺紋溝壑已經很深了,身上的軍人範兒十足,一看便能想象他年輕時威嚴肅穆的樣子。
而坐在他身邊的婦人,是厲焰爵的母親蕭韻。因爲保養得當,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她的身上更是有一種歲月的沉澱,看上去溫婉賢惠。
蕭韻見到兒子,眉開眼笑:“小爵,過來一起吃飯吧!”
厲焰爵緊抿着嘴脣,瞥了一眼坐在主位的厲佩忠,並沒有坐在他的左手位,而是繞到了蕭韻的右邊,不着痕跡地與厲佩忠故意隔開一個位置。
厲佩忠把兒子的每一個動作都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慍怒,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厲焰爵,你是不是很不想見到我?我每個月讓你回來吃一次晚飯,難不成還是爲難你了!”
厲佩忠的身上有一種屬於軍人的魄力,根本不會服軟。
蕭韻見到厲佩忠發怒,心裡左右爲難。
“佩忠,小爵難得回來,你能不能不要發那麼大的火?”
“哼!”厲佩忠蹙緊眉頭:“見到我們連聲爸媽都不叫!他這哪裡是把我們當爸媽了?”
厲焰爵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不以爲然地說道:“我確實不太想回到這個家。反正,對你們來說,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譬如可以把我當做交給敵國的人質,譬如讓我愛的女人不能和我在一起,又譬如讓酒保在我的酒裡下藥,讓我去碰一個根本不想碰的女人……不是嗎?”
“混賬!”厲佩忠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是在怪我和你媽嗎?我們這麼做,全是爲了你好!”
厲焰爵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森寒的一雙眼,明明在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涼薄,宛若來自黑夜的暗夜帝王。
“留着你們的好,愛給誰留給誰!”他嘲弄地揚起脣角:“看來,這個月的這頓飯,連演戲,都吃不下去了。那這樣吧,爲了不打擾你吃飯的雅興,還是我離開吧!”
“小爵——”蕭韻捨不得兒子地說道。
但是,厲焰爵卻始終沒回頭,開着邁巴赫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