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嬌的眼光閃過一絲黯淡：“你們是不是希望真正的唐慕飛死？”
她的話音一路，病房內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當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扳倒zero身上，卻幾乎沒有人想過，即使zero是惡魔，但他依舊佔據着唐慕飛的身體。一旦zero有什麼閃失，等同於唐慕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希望——”
第一開口的不是厲焰爵，也不是厲焰宸，而是蘇棠棠。
她半眯着杏眸，定定地說道：“我看到過唐慕飛的出現，他在鏡子上，用口紅向我發出過訊息：help\/me，kill\/me。我看到了他，他很無助，甚至他悲觀地希望我能殺了他，讓這一場錯亂的遊戲，到此爲止。”
這是一場精神疾病引發的對抗！
從法律上來說，唐慕飛是完全沒有刑事能力人！
殺了唐慕飛，連帶着讓zero從他身體裡一起消失，確實是一個看似一了百了的辦法。但是，這對唐慕飛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她到現在，依然忘不了唐慕飛那種無奈到如蝶翼般的脆弱。
如果不是被zero逼到痛苦的深淵裡，他怎麼會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
厲焰宸和厲焰爵對視一眼，心裡也都有了答案。
zero是他們共同的敵人，而唐慕飛是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們能殺了zero！
卻不能殺了自己的兄弟——唐慕飛！
“夜嬌，我們不希望……”厲焰爵眯了眯鳳眸，眸光劃過一絲森銳的光芒：“那你想告訴我們的是什麼？”
“我聽zero說過，他和唐慕飛兩者之間雖然是相互獨立的，但是兩人卻知曉對方的存在，並且擁有一樣的感官，換句話來說，他們共享同一段記憶。只是，能夠支配感官的那個人格，必須是佔上風的那個人格，而處於下風的那個人格，只能被禁錮在大腦裡最黑暗的地方，怎麼也掙脫不了……”
這聽起來，實在有點荒謬！
但是，這確實是……唐慕飛身體裡發生的真實感受！
“唐慕飛也曾經嘗試過抵制zero，但是zero在智商方面，能力方面遠超唐慕飛。唐慕飛曾經做的一些心理訓練，列如冥想，戴脈搏表，監控自己的心跳等等，卻都被zero化解，產生不了任何作用。”夜嬌繼續說道：“zero在佔上風的時候，更注重學習，特別是關於多重人格障礙的心理書籍。他善於總結，用心理學家消失次人格的方法，卻用在唐慕飛這個主人格身上……”
夜嬌這麼說……
蘇棠棠這才反應過來！
那個男人那麼看心理學書籍，原來是想用這種方式，毀滅唐慕飛。就算做不到令他消失，也要狠狠地壓抑他，不讓他有機會在這具身體裡佔上風！
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
自己哪怕是離開這個男人的身邊，蘇棠棠仍舊覺得有幾絲後怕。
和他在一起的幾天，她簡直就是在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