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能離開這間病房,雲曉在心裡稍微鬆口氣,還沒站穩當,就被白墨晟抓着手拉到懷裡。
屋子裡不是長輩就是孩子,背後被這個男人灼熱的胸膛燙着,雲曉面紅耳赤地和他拉開距離。
白墨晟不喜歡她這個舉動,但也沒爲難她,用力捏着她的手腕藉以表達不滿。
而張雅柔距離這倆人最近,什麼都看到了,但也只能看不到。撇過頭去,輕嘆了一口氣。
白墨晟牽着雲曉,從病房裡出來。
這時候正值吃飯時間,電梯裡的人很多。雲曉被白墨晟護着站到了最角落的地方,他人高馬大的站在她的前方,像是威風凜凜的將軍一樣保護着她。
這之中陸續有人上了電梯,每次有人靠近,白墨晟的眉頭都會輕蹙一下。
他不喜歡和擁擠的環境,尤其去食堂打飯的人很多,電梯裡的味道說不出的奇怪。
雲曉也覺得窒悶,擡眼瞧見他寬厚的背影和肩膀,心神一動,一雙小手這時悄悄地穿過他的手臂,摟住了男人的腰。
白墨晟身體一震,輕輕側過頭來看她。
雲曉個子小,前面有他擋着,就肆無忌憚了起來。將臉貼在他的後背,西裝的布料蹭起來格外的柔軟,不像他的肌肉,硬邦邦的。之前被雲曉不怎麼喜歡的尼古丁味道,這一刻她卻覺得格外的好聞,輕嗅着他的氣味,不自覺地又往他這邊靠近了一些。
醫院食堂在二樓,電梯裡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白墨晟仍是沒動,背脊挺直地站着,因爲背後的小女人還在摟着他。
電梯最前方站着一位六十多歲的大娘,透過電梯金屬門的反光看到身後這一對兒年輕人的舉動,紅着一張老臉。她又看看男人,想以長輩的身份用眼神叫他們別這麼放肆,畢竟這還是公共場合呢。
不過男人回給她的眼神始終淡淡的,並沒有摻雜特別的情緒,可大娘就是覺得好像傷風敗俗的人是自己一樣。
等電梯門在一樓打開,大娘忙不迭地走出電梯,現在的年輕人啊!
“夕夕不再,你就撒嬌是不是?”白墨晟輕笑着掰開腰間的小手,然後把一隻攥在手心裡,和她說話的口吻,也像是疼愛女兒的父親似的。
雲曉的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缺氧,羞赧地擡眼迅速看了他一眼,“剛纔是不是被人看到了?”
起先她只是受不了那味道,後來漸漸地聞他身上的煙味上了癮。再後來,她才慢一拍地意識到電梯裡還有別人,索性藏在他身後不肯露頭。
白墨晟斜斜的挑着一邊的眉峰,黢黑的眼底盡是玩味,“我被一個大媽從十六樓一直瞪到一樓,你說呢?”
聞言,雲曉的臉更紅。
白墨晟眼窩漸深,他就喜歡她這幅樣子,跟只小蝸牛一樣,稍微一逗就縮進殼子裡。
不禁要擡起手掐掐她的小臉,這時從不遠處有人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白墨晟收回手——
齊父走近他們,目光在雲曉臉上停留了片刻,對白墨晟開口,“阿晟,我有事想和你說兩句,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