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別墅門口時,白墨晟已經放開了雲曉。
雲曉站在他的身邊,白墨晟臉色比剛纔好了些,但依舊繃着臉,一句話也沒跟她說。
她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穿着絲質的睡袍,室內棉拖沾了灰塵,她往上看,他的頭髮有些亂,像是突然從被窩裡起來的。
門開了,白墨晟走進去,回身,擡頭,深邃的眼看着還站在外面的雲曉。
“還不進來?”習慣了做決策、高高在上的人,這個時候說話也帶着強勢的命令口吻。
雲曉進去,門關上,白墨晟就那麼站在那兒,沒理她。
瞅着他修剪很細緻的後頸髮梢,雲曉靠近了一些,拉過他的手把自己的小手放進他的掌心,學着他的樣子站着,白墨晟沒有任何反應,但手上,卻握緊了她的,接受了她的示好。
回到客廳換了鞋脫了外套,雲曉問他:“要喝水嗎?”與其說是真關心他渴不渴,倒不如說是想借此和好。
白墨晟看了她一眼,嗯了了一聲。
雲曉進廚房兌了一杯溫開水,出來看到白墨晟坐在沙發上,電視里正在播午夜連續劇。
這樣一個不可一世、驕傲的男人,很難想象他會低聲下氣地跟她求饒,況且——
雲曉或多或少已經想通,剛纔在樓下,她知道他剋制了,不然自己哪還能安然站在這?
把杯子遞過去:“水。”
白墨晟接過杯子,什麼也沒說,喝了口水,眼睛一直望着電視。
雲曉沒即刻轉身回房間,脣瓣還有些疼,她抿了下嘴角,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
電視的熒光忽明忽暗,他臉部五官的線條被映得有點模糊,他沒看她,顧自又喝了口水,雲曉側頭看着他上下聳動的喉頭,視線上移,盯着他緊抿的脣線,赤裸裸的注視,他定力好得沒扭頭看她一眼。
雲曉忍不住看向電視,看了幾分鐘,是狗血家庭倫理劇。
她又瞅向身邊看得不挪眼的男人,想了想,還是起了頭:“白墨晟,我跟幸睿哲沒有關係,他是喝醉了才發瘋的,你相信我。”
剛纔在玄關口的牽手好像是她的幻覺。
雲曉見他不說話,又道:“幸睿哲說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我纔下去見他的,我沒想到他喝醉了,還會突然……”
原以爲他還是不會搭理自己,他卻轉過頭看她:“他會突然怎麼樣?”
雲曉:“……”
被他堵得語塞,雲曉撇開臉看電視,調了個頻道,換成一個綜藝節目。
不出三秒,遙控器被拿走,又換到了之前的倫理劇頻道。
雲曉說:“我想看那個綜藝。”
白墨晟瞄了她一眼,換了頻道,午夜新聞,明明按到了那個綜藝節目,他卻直接跳過。
雲曉知道他是故意的。白墨晟有時候生氣起來確實幼稚到不可理喻。
好像之前生氣的還是自己吧?
雲曉起身,手卻被他拉住,他問:“去哪兒?”
“回房間睡覺。”
白墨晟一扯,雲曉跌回沙發上,他長臂一彎,她就靠在了他的懷裡:“看會兒電視再睡。”
“不看。”